第九章,希琳(1 / 2)
我出生于诺斯港,那是一个常年鲜花盛开的美丽地方。
小时候,我很喜欢采来盛开的鲜花,然后挨家挨户地上门卖花,以此来补贴家用。那些留家的妇人们很喜欢我,每次都会买上几株。她们还常说:
“你笑起来的样子远比你手中盛开的鲜花更甜。”
不知不觉,我十六岁了,卖花时邻居们的话也变成了:
“你有中意的男人了吗?你看我家的儿子怎么样呀?”
“唉呀,小时候满街跑的小女孩现在也出落成了大美人了。”
渐渐的,我开始幻想自己以后的丈夫会是什么样的人,我会想象自己和未来的丈夫厮守一生的样子。
父母做着小生意,虽不富裕,但对我很好。
我一直认为,我会普通并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直到,我十六岁时被父母带到教堂去接受圣礼。
那是个阴沉的午后,诺斯港很少有阴天,一般都是要么下雨要么出晴。希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的预感一向很准。
父母突然说我到了这个年纪了,该去教堂进行一次圣礼了。
此前,我曾听说过圣礼,它是瑞德斯每个人十六岁成人时都要经历的,但具体要做些什么,我并不知道。
就这样,我被带到了教堂,我还是头一次来这里,宏大气派的一排排大理石柱让我很好奇,我还偷偷摸了几下,当时只觉得这里是十分神圣庄严的地方。
一个老教士来接见得我们,他先是看了看我,随后和父母悄悄说了几句话。父母就让他把我领走了。
我被他带到一个厅堂之中,大堂中央是用大理石为底的水池,池边还有一个金杯子。而除此之外,两边还有许多白衣教士。
只见那老教士拿起金杯从池中尧了一杯清水给我,叫我喝掉。
我看着杯中的水,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我还是照做了。
“阿斯莫德。”
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语,让我不寒而栗。
随后紧接着,老教士拿出一块白色的石头,放在我手中。
那白色的石头即刻变成了黑色。
那老教士立刻换了个眼神看我,我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他那时的眼神中,有惊讶,有厌恶,但更多的,是一种极力掩饰的恐惧。
周围的教士立马拿出绿色的魔石手铐将我的双手铐住,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竭力大叫着,希望外面的父母能够听到我的叫喊。
随后,我的后颈被人猛击。我眼前一黑,无力地倒在这圣堂的地板上。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身处在一个漆黑的牢笼里了。我不知为何浑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被铐起来的双手一下下地敲击冰冷的石头地面。妄想通过这些声响来引人注意。
这时,我看到远处有一盏灯,那微弱的光亮在这黑暗的地方无比的亮。
那灯光缓缓朝这里走来,我逐渐看清了灯光处的人影,那提着灯的,正是自己的父亲,后面还有母亲,以及父母身旁还有那个老教士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我看到了希望,父母一定是来救自己的,只要他们过来这里,我就能解开这镣铐,回家了。我不由地哭了出来,我用仅剩的力气呼喊着。
父母也走到了这里,走到了笼外。
“爸爸!妈妈!救我!”我大叫着,我的手伸出牢笼,向着父母的方向干竭苍白地伸去。
借着灯光,我看到的不是父母的温柔面庞,相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可能还有一点愧疚。我竟一下子有些认不出父母了。
他们没有管我,甚至都没有看我几眼,而是和老教士以及另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嗯,这个很不错啊,你开个价吧。”那个男人说道。
“要不……三枚银币。”父亲说着,而且很没底气。
“啊?魔族还开价三个银币。嗯……”男人又看了看自己。“好吧,看在她长得还挺不错的份上。”那男人拿出三枚银币给了父亲。
然后老教士从父亲手中拿了一枚银币。
“教堂规定,你懂得。”说完老教士便走了。
父母也走了,甚至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那男人此时将脸凑近过来,隔着笼子看着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父母这是将自己卖了?!!
男人打开了笼门,一脸奸笑地抓起连着我手上绿魔石镣铐的锁链。
“等等!你……”
“哦?怎么?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吗?”那男人一脸坏笑,“你被检测出来是魔族了!”
魔族,我只在以前听人们闲聊时说过,我听说他们不属于人类,是地狱的恶魔在人间的化身。
“不可能!我是人!我不是恶魔!”我苍白地解释着。
“呵,事到如今还不悔改吗?”“你被白魔石检测出来了!”
白魔石,该不会是自己在喝了水之后,那老教士放弃自己手上的那块白石头吧!
“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啊,要是我不把你买下来,你可就要被教会直接处决了。”男人说,“要不是教会看在我这高贵的贵族血统,你连这个机会都不会有。”说着,他粗暴地拉拽着手中的铁链。
我的反抗也只是无用地挣扎。
最终,我被他带到了他的房子里。一进门,他便急不可耐地一把将我甩倒在地上……
那一晚,我那个想象自己未来丈夫的幼稚的梦破碎了。
“通过我进入无尽痛苦之城,
通过我坠入永世凄苦之坑,
通过我加入万劫不复之众。”
那声音又来了。
随后的日子,他将我扔在房子下的地窖中,整日见不到光。
没过多久,我发觉我的肚子大了好几圈。那个人渣也发现了,他就给我猛灌一种很苦的草药水,连着灌了好几天后,我的肚子之后就再也没大过。
“进入者必将断绝一切希望。”
我的身体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中,双手一直戴着那绿魔石镣铐,连接这镣铐的锁链被钉在地窖的墙壁上。
每天地窖上方的门都会被打开一次,那时会有几缕光照进来。但那光对我而言,只是在提醒我又一次折磨的到来。
“汝将手握荆棘,用汝之苦痛鞭笞众生,用汝之愤恨烧尽世间。”
我逐渐麻木,也不再做梦,脆弱的心像是融化了一般,只想着让自己快点消失,意识也渐渐涣散。
时间的概念渐渐消失,我只知道过去了很久很久。
之后,有一次那人渣浑身酒气地下来,开始对我拳打脚踢,肚子,后背,脸,全都打了一遍。
由此,他每次下来又多了打我一顿这件事,并且下手越来越重。
“呵呵,你怎么老用那无光的眼睛看我!”那人渣这次又是喝了个烂醉。
“我叫你呢!你聋了吗!”
“即然你聋了,那干脆也瞎掉吧!”没想到他竟抄起一把铁锤,朝着自己眼前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