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心难测（1 / 2）

“逼我们提前放出被养在傀儡中的嗜血蛊，你们就等着当它们新的躯壳吧！”伴随着一人冷笑，一道刺耳笛声响彻石室。

听闻笛声，三条形似毒蛇的血影亦如同得到命令一般，吐着血红的信子掠向两人，虽只是手臂长短的身躯，一举一动却轻易带起音爆之声。面对沈渊枪芒，袭向他的两条血红细线却视若无睹，只是眨眼间便轻易将之穿透，张口吐出大片红芒，身形也在此时骤然暴涨，犹如吞天巨蟒，带着漫天腥臭朝沈渊吞噬而来。

“退！”就在危急之时，一道符箓挡在沈渊身前，他也被柳婧依拉起向后疾退。

“这应该是巫族禁术中以高手血肉为食，聚无数残躯怨念化形的魔物，凡俗武学对它们无用……你在我身后！”看着被符箓拦下才冒出阵阵血雾发出刺耳悲鸣的血色长蛇，柳婧依亦是满眼凝重。沈渊离开清虚派时还来不及修习道法与符箓之术，如今这样的场景也只有她奋力一搏。

“凡俗武学无用，那便让它们一试演道之招！”略微错愕之后，沈渊收起长枪，却是用上了赵怀民归还的佩剑。

随着真元再无保留的催动，剑身之上更萦绕起阵阵令人心惊的剑罡，原本平平无奇的剑身竟也似乎隐含着惊天动地的锋芒。

面对合力扑向柳婧依的三道血影，沈渊同样长剑挥动，左手剑指之间亦迸发道道罡气，虽然看似依旧是人间剑道，然而剑气之间却隐含着星宿运转之理，出手之际更蕴藏着凡尘万物之灵。

“嘶！”

原本对沈渊攻击并不在意的血影想再度穿透剑气之时，却是被剑气瞬间斩落，落下的巨大身躯亦发出愤怒嘶鸣，原本冰冷的眼神中也就此闪过怨愤之色，仿佛带着人一般的灵智。

“它们的身躯变小一些了！”在他身前的柳婧依诧异之余也多了几分欣喜，察觉到巨大蛇影有所变化，手中早已备好的符纸更是如不要钱一般倾泻而出。做为清虚派坤殿首徒，就算她这几年道法修行有所懈怠，但符箓一类她手中却并不稀缺。

“你省着点，一会说不定我还要靠你保护呢。”见到飘渺剑诀所留剑术有用，沈渊亦喜不自胜，至少不用看着柳婧依独自苦战。

他所学缥缈坚决本就是古时以武演道之术，以他明心的境界，虽然用出这周天剑气还不足以演化诸多变数，但结合对天地自然与凡俗万物的体悟但也可以勉强使用，只是他这剑诀并不像世间其他道法，可以借周天万物之力挥洒。他之所学更依赖自身体悟与根基，虽然这样的做法使其剑气与剑道远胜当世其他人，但却并不如他们持久。诸如柳婧依，她不仅可以借符箓之力，也同样可以通过步法手印借天地之力用出自己所用的剑气，虽然威势并不如自己这以自身修为体悟做为根基的剑气，但损耗也绝没有自己大，相对而言，他若是与之久战不胜，则必定是落败收场！

在如今各派的弟子中，不假外求只凭自身根基的他，面对动辄有符箓可用，更可沟通天地借力的其他人可谓毫无胜算。毕竟只要对手不轻敌，与他打上一场消耗战，如今的境界下他可以说拿同境界之人毫无办法。

只有在踏足守一之后，他才会迎来厚积薄发下真正的质变，到那时才是真正脱离了介于人间武学与修炼之间的尴尬境地，拥有足以与破丹化婴的大能对抗一二的本钱。

石室之间，原本奢华的布置早已千疮百孔，剑气符箓与血影喷吐的红芒频频碰撞后，整个石洞也不时地动山摇。原本释放三条魔物之后萎靡不振的五个巫族人也早已葬身乱石之下，显然这已经不再是他们能操控的东西，似乎全是凭嗜血本能在战斗。

一番缠斗过后，沈渊身周剑气将他死死护住，同时亦操控着数十道剑气对缩小大半的血影狂攻不休，只是额间汗珠却也昭示着他体内真元的疯狂消耗。反观柳婧依却并未显得有多吃力，在沈渊将血影的仇恨扛下之后，她只是如起舞一般轻易将不时攻向她的红芒躲过，手中符箓亦如仙女散花似的倾泻而下，只是这符纸之上的符箓显然不及剑气之威，因此三道血影这才依旧对沈渊怒吼连连，丝毫未能察觉两人温水煮青蛙的算计。

“张嘴！”就在沈渊逐渐吃力之际，柳婧依笑吟吟的看向他，随着他微微张嘴，一枚丹丸便在蛇影狂攻之间准确的弹入他口中。

“这就有点欺负人了……”丹丸入口，沈渊看向灵智显然还只是孩童阶段的血影不禁嘀咕道。随着丹丸在嘴里化开，一阵舒畅的清凉不仅让他疲惫全消，就连体内真元也随之恢复了许多。

“若是一直有这样的丹丸，恐怕我一个人也足够对付它们了……”二人死缠烂打之下，本就尚未完全成熟的血影也逐渐不支，被斩下蛇头后，随着腥臭血煞之气消散，怪蛇也变成了三头拇指粗细只有半截手臂长的透明蛊虫，在空气中也很快干枯破碎。

“你以为这丹药好炼？可要花我不少心思呢！”见没什么异变，柳婧依这才走到他身旁，手中却始终捏着一张符箓，说话间却又将一枚丹丸凑到他嘴边，与此同时又将一柄与她手中精美佩剑有七八分相似的长剑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