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我们在舞蹈开始时为什么不能自己施放那个法术呢?”
佐里安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你无法让动画法术去做你自己不会的事情。你不会跳舞,因此你也无法让任何人进行动画舞蹈。而且,你如果不能让你的手臂移动到你希望的地方,你将如何在舞蹈结束时打破这个法术?这真的不是你应该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类型的法术。”
确实,这个想法有太多问题,佐里安难以一一用言语描述。这些人是否真的思考过他们所提出的问题?
“那么我们需要学习多少种舞蹈呢?”
“十种,”佐里安说,为即将到来的愤怒抱紧了自己。
果不其然,他的话语之后,一片抱怨声就爆发了出来。幸好,此时的伊尔莎接过了授课,让大家配对并在宽敞的房间中散开,以给每个人足够的空间。佐里安已经感到头疼,他为自己被伊尔莎说服进来感到遗憾。尽管六号房间相当宽敞,但是有很多人,今天他们给出的无形压力尤其强大。
“你还好吗?”贝尼塞克问,手放在佐里安的肩膀上。
“我很好,”佐里安说,挥手让他离开。他不太喜欢被触摸。“我只是有点头疼。你需要帮助吗?”
“不,你看起来就像需要一些陪伴,在你的小角落里一个人待着,”贝尼塞克说。佐里安决定不告诉他,他是故意站在旁边,除非需要他的时候。贝尼塞克不是那种理解需要一些喘息空间的人。“说,你的舞伴是谁?”
佐里安压制住自己的抱怨。贝尼塞克肯定想谈谈这个。
关系不是佐里安经常思考的事情。他的同学们同意和他约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首先,这样的关系很快就会被他们的同学们注意到,而随之而来的无情的嘲笑是很少有关系能够生存任何可观长度的时间。其次,也许更重要的是,所有的十几岁女孩都喜欢年纪大的男孩。和一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男孩约会对于女孩来说似乎是一种地位的象征,她们中的大多数都公开贬低同龄的男性人口,认为他们粗鲁和不成熟。当他们在第一年的时候,所有的女孩都想和第三年的男孩约会。现在他们在第三年了,所有的女孩都想和已经毕业的男孩约会。由于有很多男孩愿意配合,所以他的班上有女孩愿意把时间给他的机会是微不足道的。
那些不是他班上的女孩呢?对她们来说,他不是佐里安卡津斯基,而是“岱门和福尔托夫卡津斯基的兄弟”。他们对他应该是什么样有一种印象,一旦他们发现真正的他并不符合他们的期望,她们就不可避免地会感到失望。
而且,所有这些浪漫的事情嗯。
“嗯?”贝尼塞克催促道。
“我不去,”佐里安说。
“你的意思是‘我不去’?”贝尼塞克小心翼翼地说。
“就是我刚才说的,”佐里安说。“我要逃避整个舞蹈的事情。我发现我出了个与炼金术有关的事故,不得不在晚上待在房间里。”
这或许有点老套,但无所谓。佐里安已经找到了一个特别棘手的药剂,应该能让一个人变得更加开朗和善交际-对他来说,尝试制作这种药剂完全是可能的-如果做错了会让人非常不舒服,但实际上不会杀死他。如果他做得对,那么它就会看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错误,而不是一种逃避舞会的方法。
“哦,得了吧!”贝尼塞克抗议道,佐里安不得不捏了捏他,让他降低声音。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让伊尔莎听见他。“这是夏季节日!特殊的夏季节日,有整个……平行……的东西……”
“平面对齐,”佐里安提供。
“无论怎样。重点是你必须在那里。所有重要的人都会去!”
“我是无名小卒。”
贝尼塞克叹了口气。“不,佐里安,你不是。看,佐里安,我们都是商人的孩子,对吧?”
“我不喜欢你这种说法,”佐里安警告道。
贝尼塞克无视他
“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个,但是-”
“不要。就是不要。”
“-你有责任为你的家族树立良好的形象。你的行为会反映在他们身上,你知道。“
“我行为没有任何问题,”佐里安急躁地回应,他意识到他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但此刻并不在乎。“你愿意去参加你想参加的任何活动,但请把我排除在外。我是个无名小卒。一个来自偏僻地区的次等商人家庭的第三个儿子。这里的人根本不在乎我。他们甚至不知道我是谁。我就喜欢这样。”
“好的,好的!”贝尼塞克抗议着,疯狂地挥手。“伙计,你正在制造场面……”
“无所谓,”佐里安嗤笑道。“别烦我,走开。”
真是厚颜无耻!如果有谁应该看看他给人留下的印象,那应该是贝尼塞克!如果不是佐里安一直在帮助他,这个不负责任的寄生虫早就被扔进了三流的小组,这就是他的回报?他为什么还要和这个家伙出去玩?
他嗤笑着,试图冷静下来。愚蠢的夏季节日和愚蠢的舞蹈。有趣的是,与大多数讨厌这些活动的人不同,佐里安并不是完全不擅长这些。他知道如何跳舞,他知道如何吃东西而不让自己尴尬,他知道如何在这些活动中与人交谈。他必须知道这些事情,因为他的父母过去常常带他参加这类活动,他们确保他知道如何在那里表现得体。
但他恨它。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多么厌恶这种活动。当学院完全没有权利要求他参加时,他为什么要被迫参加他讨厌的事情呢?
不,他们完全没有权利。
犹豫地,佐里安敲了敲伊尔莎教授的办公室门,纳闷她为什么叫他来。这没可能…
“进来。”
佐里安小心翼翼地探头看了看,伊尔莎教授端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从杯子里喝着什么。可能是茶。她看起来平静而安详,但佐里安能感觉到她姿态中的不悦。嗯…
“那么,佐里安,”伊尔莎开口了。“你在我这堂课上表现得非常好。”
“呃,谢谢您,教授。”佐里安谨慎地说,“我一直在努力。”
“确实,可以说你是你们小组中的佼佼者。一个我打算在这整个节日狂潮过去后接纳的学生。你是大家的榜样,和斯特罗泽小姐一样,你也代表着你们班级。”
哦,这下糟了。
“我不-“
“所以,这个星期六的舞会,你期待吗?”伊尔莎似乎换了话题。
“我很期待。”佐里安平滑地撒了个谎,“听起来很有趣。”
“那很好,”伊尔莎愉快地说,“因为我听说你打算抵制这个活动。我必须说,我很难过。我很清楚的说过,参加是强制的。”
给自己记个备忘:找点恶心的事给贝尼塞克做。比如让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像烧起来一样,或者…或者让他下体剧痛…
“这只是一些恶俗的谣言,教授。”佐里安平滑地说。“我从未梦想过要故意抵制舞会。如果我不能参加-“
“佐里安。”伊尔莎打断了他。
“教授,我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那儿呢?”佐里安问,他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恼火。他知道对着老师发火是个坏主意,但他真的被这个事情惹火了!“我有病,你知道吗?人多的地方让我头疼。”
她嗤笑了一声,“如果让你感觉好一点的话,人多的地方也让我头疼。我可以给你一剂药。事实是,我是舞会的组织者之一,如果有太多学生缺席,我会留下一个不好的记录。特别是像你这样突出的人,如果你不出现的话。”
“我?突出?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佐里安抗议。
“你远比你想的不普通,”伊尔莎说,“仅仅能走到这一步就需要超凡的智慧和决心——特别是对于你这样的平民出身的学生,你没有一生都在魔法中度过。人们会关注像你这样的人。而且,你是岱门的弟弟,我们都知道他有多出名。”
佐里安的嘴唇紧紧地闭合。佐里安敢肯定最后一个理由就是她所有的依据,其他的都只是借口和她试图讨好他的企图。即使他的哥哥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大陆,佐里安依然无法摆脱他的影子。
“你不喜欢被他比较。”她猜测到。
“不。”佐里安承认,语气中带着压抑。
“为什么呢?”她好奇地问。
佐里安考虑了一下是不是要绕过这个问题——他的家庭对他来说是个敏感话题——但他出乎寻常地决定诚实地回答。他知道这不会有什么用,但他此刻感觉想要发泄一下。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被拿来和岱门以及,在一定程度上,和福尔托夫比较。从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是这样,那时候岱门还没有出名。我父母从来不会羞于表露出他们的偏爱,而且他们总是主要关注社会成就,我总是被认为不合格。我家对一个喜欢独处的书呆子没有用处,多年来他们一直明确地表示这一点。直到最近,他们完全忽视我,把我当做我妹妹的保姆,而不是他们的儿子。”
“但是最近有什么事情让他们注意到你了?”伊尔莎推测。
“福尔托夫发生的事情,”佐里安愤怒地说,“他考试挂科好几次,都要靠父亲的人脉帮他摆平。他证明自己是个不可靠的人,这是个问题,因为他本应成为家族生意的备用继承人,以防岱门在他的冒险中失去生命。所以现在我突然被从比喻的壁橱里拿出来,他们可以让我准备接替那个角色。”
“但是你不想成为那个备选人?”
她猜测。
“我根本不想参与卡津斯基家的政治,我不是那个家庭的一部分,也从来没有。我顶多只是一个松散的关联者。我感激他们养我,资助我的教育,我愿意在找到工作后偿还他们,但他们没有权利向我要求这样的事。我不会听他们的。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和计划,其中没有一个涉及在我的哥哥面前充当配角,或者在那些人们不停互相吹捧的无聊社交活动上浪费时间。”
他决定到此为止,因为他只是让自己更生气。再说,他怀疑伊尔莎并没有多少同情心。大多数人认为他对家庭问题太过戏剧化了。他们并不是那些必须和他们一起生活的人。
当她意识到他不再说话时,伊尔莎靠在后面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能理解你,佐里安,但恐怕这样的比较是不可避免的。说句公道话,我觉得你正在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法师。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岱门那样成为神童。”
“对。”佐里安说,拒绝看她。
她叹了口气,把手跑过头发。“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恶人。抛开家庭问题不谈,为什么你对这个这么烦恼?这只是个派对。我以为所有的青少年都喜欢派对。你担心找不到伴侣吗?只要邀请一些一年级的学生,他们会跳起来接受的——除非被高年级的学生邀请,否则他们是不能参加的,你知道吗?”
佐里安也叹了口气。他不是在找找伴侣的方法——他毫无疑问,只要把他的姓氏放出去,就会有一些易受影响的傻气一年级生愿意和他共度那个晚上——他是在寻找一个解决办法。看起来,伊尔莎并不愿意提供这样的帮助。
“我不会找伴侣的。”佐里安告诉她,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可能得去参加舞会,但我敢肯定找伴侣不是强制的。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
他很惊讶伊尔莎在他离开时没有试图反驳他。也许这个舞会事情并不会那么烦人。
佐里安疲惫地穿过他的宿舍走廊,对于到达自己的房间并没有急切的心情。老师们没有在周末布置任何重要的作业,他们知道大家都会为夏季节日而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心思做作业。通常,这种空闲的时间对佐里安来说是天大的幸事,但是仅仅想到明天他将要忍受的一切,就足以让佐里安失去做任何有趣或有成效事情的意愿。所以他打算一到房间就立刻睡觉。
当他进入住宅楼的时候,他注意到有人已经开始欢庆起来了,因为他所经过的走廊的墙壁上满是鲜艳的黄色、绿色和红色的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