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社死（1 / 2）

“瓜长老。”

吃瓜群众愣了一瞬。

他回过头，身后只有夜魇和树叶，但他明明听到了鲸落的声音。

难道鲸落也在这里？

他很想继续跑走，但此时心烦意乱，尤其想到鲸落也困在这个鬼地方的可能性，他就逐渐迈不开腿了。

如果此时有沁云公会的人在场，一定会大跌眼镜。

吃瓜群众回收病毒经验丰富，平日里机敏果决，即使是处于极度不利的局面，也能与对手死磕到底。正是凭借这股子韧劲，才被公会成员推举为主理公会日常事务的长老。

可此时的他看起来优柔寡断、瞻前顾后，比菜鸟还菜鸟，简直就像是——被人为降智了。

“嘭嘭！”

他一走神，两只血雾凝聚成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腿，他的两条腿立即爆开，整个人倾斜着倒在地上。

而他此时脑海中想到的，不是赶紧脱身，而是鲸落是否也受到了类似的攻击。

“还要继续吗？”

夜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直到这个时候，吃瓜群众的脑子里依旧混沌一片，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神思考问题。

“把月汐交出来，你就可以离开了，或者……”

夜魇停顿片刻：“……你也想试试长眠的滋味？”

吃瓜群众立即想起夜魇成名的那一战。

他与那名赏金猎人有过一面之缘，听说他变成植物人三个月之后，家庭分崩离析，很快就死在了医院里。

不，他才不要那样的结局！

吃瓜群众脑海中闪过自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身上盖着白布躺倒在太平间的场景。他听到有人围在他身边哭泣，撕心裂肺。这幅画面如此真实，以至于他都要怀疑自己此刻是否灵魂出窍了。

吃瓜群众的意识越来越恍惚，对于一切的感知似乎都在变得混沌，这些画面像是现在进行时。

他捂住耳朵：“别哭了……别哭了！闭上嘴！”

女人嘤嘤哭声半点不见减小。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由自主地一下一下捶打地面。

片刻之后，所有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像是脱力一般，浑身虚浮，趴在地上一动不想动。

“立刻给我。”

“我给你……”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一只黑色的匣子出现在他手中，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

夜魇接过匣子打开，取出拳头大小的玻璃瓶。玻璃瓶在他手中碎裂成了无数块，而后化作齑粉消散，留下一团皮球大小的黑毛。

失去束缚，黑毛动了动，睁开眼睛露出金色竖瞳，而后抬起脑袋。

看见夜魇，她口中发出一道甜美的女声：主人。

月汐站起身，一跃跳到夜魇肩头，显现出完整的身形，竟像极了一只通体漆黑的猫。

吃瓜群众翻了个身，胸口剧烈起伏着，看见湛蓝色的天空，看见缓缓流动的白云。

从来没有哪一刻，他觉得世界如此安静，仿佛卸去了所有重担，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