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宥恩怨（1 / 2）
被放出来的冯旭芹和小青看着那个满脸不服气的索珲笑了笑。
“卖字画了……”府衙对面有一个叫卖的书生。
冯旭芹走向前看着那个书生的字画：“如此好的文章！”
“大人折煞草民了！”书生看了看冯旭芹笑了笑。
“能写这么好的文章，为何不去参加科举？我们这里懂字画的人又不多，靠这个如何生活？”
“回大人，草民从小不学无术，欺压年纪小的和胆小的人，即便考上了，如何能做一个好官？”
冯旭芹尴尬的笑了笑：“都说字如其人，你的人品也不会太差！”
“大人您不要怪我跟您顶嘴，这老话又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您怎么能从一个人的字，看出是个好人呢。”书生反驳到：“也不瞒大人，草民这字是祖传的好字，自从会写字，这字就不差……”
“年年看雪雪如玉，年年看雪雪底黑。诉完冬情无奈化水，装得进心头久成灰。诉不尽情终成遗憾，布匹点墨晕不开忧，陈年老墨浸满愁！”冯旭芹读起了书生的一篇诗文：“可能告诉我这字画的含义？”
“毫无含义，闲来无事，瞎写瞎画！”书生不屑地一笑：“即便有含义，说与你听，也不会懂的！”
“我怎能不懂呢！”冯旭芹似乎看出端倪了正要说话。却被看了字画的小青抢先回答了。
“远有黛山十万里，后藏金川养繁华。纵使大鹏羽翅壮，难以傲气破青天。”
“你告诉我，是谁迫害的你，将其经过坦然讲出？”冯旭芹嫉恶如仇地问道。
“大人……”那书生急忙跪下：“草民，怨呐……”
“来人，将他扶进后衙！”冯旭芹看着周围的老乡喊道：“饭都做完了吗，赶快回家吃饭去！”
“大人，草民叫做李韬，直隶邯郸人氏，家族世代行医，母亲是茅山上清派道长，与我父亲结识，便到了直隶生活，三年前父母因不使用济宝堂所提供的药材，被沧州各大药铺给针对了，弄不到药材，医馆也被迫关停了，母亲和父亲商量后便到了白云观做义诊，觉得做义诊和使用道观里的药材不会有事，可没想到，那济宝堂派人到白云观闹事，还不幸打伤了道观主持，那帮人不仅仅打了我父母，还把他们关押了起来。后来有人从沧州来到邯郸老家，告诉我和爷爷，父母被人残忍杀害，抛尸荒野。从那之后我就无心读书，便就到处告状，哪知那直隶都是官官相护，其中有一个叫做索珲的官员将我年事已高的爷爷囚禁起来，威胁我不要继续报官，我为了爷爷的安全就将诉状当着索珲的面焚毁了！随后就带着爷爷到处跑，后来听说，朝廷有一位奉公无私的大青天冯旭芹被贬到了滁州，我就带着爷爷长途跋涉来到滁州，我刚刚支摊的时候看见索珲，幸亏我遮住了面，不然又要被打一顿！”
“济宝堂！”小青回想了一下说道：“之前听姐姐说那济宝堂把全国各地的药商的药给全部买了下来，还哄抬药价，很多药商和医馆都因为这件事而关门倒闭！”
“那你当时为何不去直隶总督贾大人那里报案呢？”
“我去了，他们为了不让我去，都派人盯着我，一旦经过直隶总督衙门，就被一群人推搡的离开了！”
“好大的气焰，你这事本府帮你申冤！”冯旭芹却有有些为难：“那索珲，现在是大理寺少卿李大人的亲信，要想动他只能……”
“没事，大人这事，包在我身上，按照时间的话，那李大人现在还在苏州府，写一封诉状，我去交给他！”
“大人，衙门外有一老道求见！”
“贫道，来自龙虎山天师府，道名大鸿！”
“道长是借宿，还是？”冯旭芹问道。
“贫道此次前来，是来帮你们的！”大鸿道长看向一旁的小青笑了笑：“碧琳姑娘，可还记得我？”
小青回想着：“记得，师父宝殿中见过！”
“静玟是我师弟，我已经将你们的难处告诉了他，他定会和那李燚说明的！”
话说，民间有个药财神，名叫韩忠，字世宁，八岁时跟随一个散游道人学习道家经典，后拜在葛玄门下，赐道名大鸿。跟随葛玄来到南京天印山修学道法，医理药理，济世救人。葛玄羽化登仙之后，他便拜别师兄弟，游走各地，为百姓义诊。晋朝初期，全国各地都为他立了生祠，后羽化于陕西长寿山南极仙翁像下，宫中师兄弟为其塑像，供奉于南极仙翁左侧。登仙的韩忠，接了玉帝下赐的封仙宝册，封号南天咸乐守药仙人，位列北极长生大帝班下，协助南极仙翁管理人间草药生长和价格。
此时李大人手下的一个官兵来到滁州府衙找到冯旭芹说道：“冯大人，明日李大人会到这里，奉旨查阅当地治安！”
“明白了！”冯旭芹叫住官兵问道：“你在李大人手下当差，你可知道那索珲的身世来历？”
“哦！索珲，那个家伙就连大人都要让他几分，此人外表阴冷，内在险恶！最主要的是当朝几大尚书都与他有利益瓜葛，就算他狂暴，也没有办法！我是听说前任直隶总督贾大人也就是栽在他的手里！”
说那贾须晴在做米面盐油生意时遇到了一个落魄书生名叫索渠，而立之年也没考上功名，便有了出家为僧的念想，在皇觉寺时遇到了在寺庙祈福的贾须晴。贾须晴看那人虽说落魄了点但是内在气质并不邋遢，觉得是个人才。便上前与他聊起了天，没想到两人虽然地位不同但情投意合，贾须晴知道了他的难处，就动用在皇宫里的关系，帮他谋了一个官职，虽说官职品级低了些，但是对于一个年年考试不中的人是一大喜事。这个索渠自从在盱眙担任县令之后，性情大变，染上了江湖恶习，每天每夜游走在钱庄和青楼，毫无一个朝廷命官的样子。暴力收税，欺压当地底层百姓，使用威逼的手段抢走农户地契，在高价租出。在府衙内宰杀耕牛。给各地及各级官员送去上等药材和珠宝。百姓联合上报冤情，但都被依依拦下，让百姓有冤无处伸，有苦无处诉。其中南直隶巡抚道听途说得知盱眙有一个暴戾官员，便写了奏折要上奏皇帝，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半路被滁州，苏州，徐州的官员窃到了消息，为了保护住自己的宝库，便派人半途将其拦下，残忍杀害抛尸长江。那些官员再次迷惑皇帝，南直隶巡抚是失足坠江身亡。索渠为了感谢他们，就自己贪污十年的五千万贯与他们分了。五十年后索渠的大孙子出生了，请了一位先生为其孙子起名字。那先生自称是天师府嫡传子孙。看了孩子八字命格，便就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八百里水中藏金，一万里无人寻宝。千年水干地裂，宝石背朝烈阳再现，善恶无寻自现。
索渠看着这首诗陷入了沉思，便问先生此诗是何意思。先生并没有回答，再是一首诗：金山自有宝塔镇，银川自有石桥守。山中无虎定存恶，古刹无人定生妖。宅中若有神仙保，定是前人养贤德。命中无花羽，何必硬取得。先生说完将名字写下，便走了。
先生写下的五个字：索珲，字桓石。
先生给索渠写的诗，他也没有认真的研阅，只是觉得那先生毫无为人处世之道，便派了打手来到天师府，找到那位道长将其杀害。先生在临走之前给主持留了一封书信，信中只是一首小诗：潇洒人间两万天，降妖除魔数十年，心存善念渡众生，仍有邪祟逛世间。念天念地念因果，因果轮回报应多，为求善事寻入门，却等煞气阴处躲。
那索渠自从害死了那位先生，没多久便就得了一种怪病，从口舌之中长出了黄豆大小的脓疮，仅仅过了三天那些个脓疮就从口舌之中溢出遍布全身眼睛也因此化脓流血，都无法识字认人了。但是请了很多郎中来瞧都查不出病因，大家都觉得是索渠中了疯邪。因为啊那些脓疮只有索渠自己能看得到，感受到疼痛，每天都要死要活的。但是在他人看来就是疯疯癫癫。索渠的儿子索售哲到处求仙问卜。一直来到长寿山遇到一位老道医，索售哲就将自己父亲的病症讲述了一遍。老道长听了他的描述，就回到观中取来了纸笔写了一个药方：十钱藜芦捣汁，十钱艾叶炙灰，板蓝根一钱、两钱菊花、一钱连翘炙干捣成灰，一钱朱砂，四钱牛黄，一钱珍珠粉，炼蜜三钱。团成一钱重药丸，每日寅时三刻面对西南，用家门口东北处锯草第一到十滴露水带药吞服，药引子为祖宗坟堆旁占了泥红地龙屎，服用药物前涂抹于舌根处，此方服用至病症消除。索售哲看着药方陷入了沉思。
带着药方回到家中，其他的药物都好买到但是那地龙屎却难住了索售哲。索渠看到药方就来到祖宗墓旁等了几天都无果，就在他放弃之时，看见一条头部发红，身体黑色的地龙爬了过来，可由于索家的祖坟在后期都进行了修建加固都是大石板，爬上去的地龙身上的泥土都蹭干净了。这一下子就算不上药引子了。在坟头睡了几天几宿的索渠和索售哲的肺都气炸了。但是索渠想了想，都是地龙，只是身上的泥没了，再把地龙放到泥地里滚个一滚。说做就做，索渠抖擞着儿子，把地龙放到稀泥塘里裹了一圈，放回石板上，等了一会，让父子二人吃惊的是，那条地龙毫无征兆的死了。绝望的索渠气急败坏地对着老祖宗发起了牢骚，拼尽全力地用脚迫着地上大石板“嘎巴”一声那石板碎的四分五裂。即便这样那索渠还是不解气，搬起碎石丟向远处，好死不死那石块把躲在远处的一个衣装褴褛的年轻人给砸死了！这时从石块下钻出了一条拇指粗细，通体鲜红，就似乎是食了鲜血而长成的地龙。从土里钻出来后：风卷烂草盖老坟，雨携萎花罩新土。索渠一下扑在泥地上，紧紧捏住地龙，生怕它逃走。受到惊吓的地龙拉了一坨小红豆大小的粪便，落在了泥地里。它不拉还好，这一拉把那父子俩给下个不轻。索渠和儿子趴在地上，学着哈巴狗用鼻子嗅着食物一般。索渠借助微弱的烛光找到地龙屎，用手指轻轻的从泥巴里剥离出来，小心翼翼地将那点地龙屎护在怀里。
“哲儿！”索渠艰难地张口问道：“现在几时？”
“刚刚听见村子里更夫打了五更！”
“快了快了！药都准备好了吗？”
“爹！您就放心吧，药都带齐了，就差到时辰服用了！”
过了一段时间，寅时三刻到了。索渠连忙把地龙屎涂在舌根处，就着露水将炮制好的药丸服下了。
“爹！”索售哲连忙问道：“可有什么感觉？”
“就觉得口中时凉时热，好生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