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刚才那、那是龙吗?”卫华问。他们拐进一处溶道后,见后面没有动静,临时停了下来。
“应该不是。”李赐皱着眉摇了摇头,“可能是蛟。”
“叔,你见过?”李柱问。
“没有。”李赐回答得很干脆。卫华、李柱一时无语。
“我在画上见过。”李赐挽回颜面道。
卫华心道:“我还看过呢,那是一种东西吗?”以当时画法的抽象水平,画上的龙或蛟,与实体想比,就如同拿小孩儿的简笔画和三维动画作比,不能说一样,只能说完全是两个物种。
“你们还有心情闲聊。不管是蛟是龙,它的眼睛让我感觉它已经有了灵智,必然是传说级的灵兽。”石果说道。
“我们能对付吗?”卫华一听,下意识动了收养的念头,接着就理智地摇摇头,“那么大的家伙,想想就可怕,还是避开比较好。”
“我同意。”李柱赞同道,“先办正事要紧,这灵兽我们根本吃不下,回去叫到人再过来。不过,我觉得直接卖情报更合适。”
“卖情报,这主意不错。不过,要想价卖得高,得拿出真东西才行。总不能我们两嘴一说,人家就信了吧。”李赐顺着思路说道。
众人陷入思考时,石果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蛟不是一种凶兽吗?怎么会就这样看着我们离开?我是说,怎么什么事也没发生,不觉得奇怪吗?”
“会不会是死的?或者假的?”卫华问道。
刚才毫不犹豫就可以说出的答案,现在开始变得不确定了。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动了再去看看的念头。
“不行,先办正事,我们换个道看能不能绕过去。”石果下决定道。
四人于是又走回刚才拐进来的岔道口,结果寻找标记的李柱惊慌道:“不好!”
“怎么了?”众人问。
“我们来的洞不见了,你们看,”李柱指了指左手边的洞,“这是往蛟兽那边去的,”又指了指右边的石壁,“这里应该还有个溶洞的,我们走过来直接往前边去了。”其实,李柱没说完,大家就明白了。
“你用匕首刮一刮,看看是真的还是幻化出来的。”石果急道。
李柱试了下,石壁硬得很真实。李柱心里一慌,直接垂手将铜匕幻化成一柄巨剑,举起就要往石壁上砍,被李赐拦下了:“别闹出大动静。我们再想办法。”
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平静了,同时也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这只蛟不但有灵智,而且还不低。他们不出意外地又一次陷入了险境。
“它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上呢?”卫华虽然不爱用脑,但很有提问题的天赋。
李赐根据经验,沉思后缓缓说道:“困而不杀,有可能是不想、怕我们出去。”
“怕我们出去暴露他的位置?”石果顺着说道。
“那直接杀了不是更好?”卫华继续追问道。
“那就是它有不愿动、不能动的理由。”李柱提出乐观地分析。大家一听,士气瞬间鼓舞了几分。
“不管益长说的对不对,先按这个思路走,既然对方不想动武,我们也不去激怒它。这样,我们不靠近也不远离,继续在溶道里转,看能不能找到出路。”石果说道。
“那东西还找不找?”卫华问道。
“找。我们经历的险境不在少数,最后都活了下来,一是天佑,一是心齐,相信这次也不会例外。”石果看着三人说道,语气镇定而平稳。一帮男人能甘心以女子为首,不用怀疑,这必是多次实践证明后的结果。
“嗯。”三人回应。这个行动小组在过硬的心理素质、坚持完成任务的职业精神方面,已经不弱于特种兵了。
四人顺着躲藏的溶道往前走,小心地探索着。好在李柱背了一部分烤熟的羊肉,洞内也有水,暂时不用为食物发愁。
…………
“云台兄,”方雷鸣顿了一下,状似随意地说道,“我走了。”
“鸣,”直从中院送过正堂,又送到前院,已经经历过很多次生死离别的袁鹤,还是没有绷住情绪,眼泪瞬间盈满眼眶,苦着嘴说道,“一定要这样吗?鸣,你还可以重来的。”
方雷鸣瞬间也红了眼,想说出焊在心底的话,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忍住了。即使他已经对这个世界厌恶到极点,但依旧要顾及这个世界对他的评价。他是宣武派的精神领袖,是派内思想的构建者,他不能崩塌了这一切。他抿着嘴,向老友笑了笑,转身踩着踏脚凳跃上云鹏的背。
云鹏顺势一展双翼,御风而起,再扇动时已高过屋顶,在留下一声凄厉长鸣后,远远地消失在朦胧的晨曦中。
袁鹤望着东方,枯站良久,在来喜呼唤多次后才回过神,眼睛空洞地看着来喜。来喜走近前,抬起袖子想为仙翁擦擦眼。袁鹤摆了摆手,喟叹一声,转身向后院踱去。来福看着自家仙翁佝偻的背影,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些落寞。
…………
“来喜,再给我满上。”袁鹤直勾勾地盯着已经空了的坐席,十年未见,再见却成了诀别。刚才谈得有多欢喜,如今就有多痛惜。
“仙翁,您不能再喝了。”
“且让仙翁醉这一回。不然,我这心里难受,难受得很啊!”袁鹤捶着心口,哭着说道。来喜见仙翁如此悲痛,自己也流下泪来。
“知道吗?刚才我俩促膝相谈,我看见宣武这儿,”袁鹤指了指鬓角,“他这儿也有了白发。曾经一个英武俊美的少年郎,那个意气风发,那个傲指群雄,不知有多少神女、有多少仙女为之倾倒,如今也有了白发。
“十年啊,这样一个胸怀大略的伟才白白沉寂了十年啊,他原本是要领着我们一起挽救这个,烂透的、腐臭的、已经病入膏肓的世界的啊!他是要改变这万万千千被圈养、被愚化、被压榨、受尽了苦难的黎民的命运的啊!
“十年啊,他每一天该有多煎熬。你知道吗?宣武他是一个活要活得轰轰烈烈,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人,他是我们当中年纪最小的,却总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他从来就不怕死,他不但想在当世争雄,他还要在青史上争名。
“可现在,他就要无声无息地……就连死,他都要自己选,谁会好端端地选择去死呢?他看不到希望啊,无论是对这个世界,还是他自己。
“这样一位英才,就要默默地死去了,真是天妒啊,天妒哇啊!人怎么能够斗得过天呢,都是命啊,都是命,都是命……”
来喜扶着已经合上眼,嘴唇尚自嘟囔的袁鹤,对待在稍远处的下人说道:“别傻站着了,快过来帮忙。”在下人的帮助下,来喜背起袁鹤向客房走去,还不忘吩咐道:“我自己就行了,你叫个人一起把这儿收拾一下。对了,客人用过的酒樽单拿出来,仙翁或许会留个念想。”
虽然同为下人,且来喜只是仙翁的书童,但他的安排其他下人也不得不听。一时各自忙碌,他们并不知晓,就是从这天开始,往常平静的生活不再了。
…………
“哈……”伊丫头打着哈欠,揉着眼从后屋出来了。说是后屋,其实就是将大厅隔成了前后两个空间,伊丫头大一点后,姜守就让她睡里边,自己睡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