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阴阳（12）真心·交流（1 / 2）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消失了，漆黑一片的城市废墟又一次被死寂笼罩，只有单调的脚步声与我们相伴。

我像是一只失了魂的野狗，坠在队长的身后缓缓挪动，刚才的事依旧历历在目，脑子里还反复回响着幻觉中的话语“好好活下去，笨蛋。”

许久之后，我们又回到了那栋高耸雄伟的政府大楼。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拖着疲惫的身体迈上一节节楼梯，唯独在眼前灰白的会议室的推拉门前止住了脚步。我不敢想进去之后会遭到什么样眼神的注视，我害怕江墨听到苏因我而死的事情后会和羽一样要杀我。

最终，我还是没有进入会议室，在门口停顿一会后，自觉退到楼梯口坐下。

队长没有进去，而是点了一根烟，坐在我旁边。

这一刻，四周陷入了绝对的寂静，我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了。

我从口袋里摸出项链，贴在胸口，低着头，问道：“你是想单独审判我吗？”

他没说话，两根手指夹出嘴中的烟，忧愁地长舒了一口气，带出一团绵长的烟雾。

见他没说话，我再次开口，问道:“为什么要追上来？”

“你是说让我对一个犯致命错误的孩子见死不救？”

“你看过我的资料了，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混乱区的窃贼吧。”

“我知道，而且s17只有我一个知道。”

“为什么还来找我？让我这样一个社会的蛆虫去死不好吗？”

队长不语，沉默片刻后说道:“想听听我的故事吗？我也是个孤儿，和你一样生活在城市别人遗忘的角落，没有同伴，也不会任何东西。靠着在路边的乞讨和翻餐厅旁边的垃圾桶过活，阴暗潮湿的小巷是我永恒的居所，没人在意我，也没人关心我——除了那些到处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

“没人瞧得起我，就是因为我是个角落里的孤儿。等我到了你这个年纪，我依旧在街道上靠捡垃圾生活。至于乞讨，路人会因为我身体健全不去工作反而来向他们要钱而感到气愤，所以通常情况下我会受到一顿冷嘲热讽后灰溜溜的离开。可实际上，没人会雇佣我，谁会雇佣一个肮脏虚弱的小鬼呢？”

“有一次，我忍不住了。我对那些人大打出手，发泄自己的愤怒。却换来的无数拳脚，我被打成了重伤，差点死掉。”

“在濒死时，我想象会有一个善良的人给我一个拥抱和鼓励，不在乎我的身世。可那终究是幻想。算是我命大，在阴暗的角落里昏迷了几天后，我从地狱的边缘爬了回来。”

“后来，我所在的城市的运输部队在运输过程中全灭，我加入了政府临时组织的“电池”回收部队。为了吃饭，我加入了，结果1个人只有3个人活着回来。那是幸运女神第一次眷顾我，因为表现出色，我被运输部队纳入预备队。到现在，我已经在雾里摸爬滚打15年了。”

“看到你的资料后，我就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不想看到你再经”

说完，他又抽了一下烟，再吐出一片烟雾。

“你就不怕我会是一只老鼠掉进米缸，干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吗？”

“你在溜走前不是为了不给我们增加负担而特意留下字条吗？你不是还把雾虫雾虫往远离中心区的方向引吗？于是我判断你并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混蛋。”

“因为我的经历与你相似，所以你偏袒我吗？”

“我的任务是救援幸存者，而你就是其中之一，我不可能让一个孩子白白死去。”

“就算我是个盗贼吗？”

“罪不至死。”

“那现在呢？”我苦笑着说，“你恨我吗？”

“我恨你，因为你的任性，我亲如家人的队员牺牲了。”

他没有看我，严肃的眼睛里泛着泪花，深吸一大口烟后，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知道队长和混乱区里的混蛋不是一类人，他是个真正善良的人——我认为如此。

他说话的口气不像是说谎，他流下的泪水告诉我，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知道我不应该再骗他了，我不应该再骗他们任何人了，我错的太多了。

“抱歉，我骗了你。”

“关于哪里？”

“我的权限——感知半径5米范围内的生物，使用可以受我自行控制，右眼会在使用权限的时候变蓝。仅此而已。”

我说完了，他扭过头看着我，没有丝毫惊讶，好像他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