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兰(1 / 2)
这会儿刚过八点,看唐叶回房间玩起手机,陈方随便扯了个谎,带着苏苏就出了门。
现在自己卡里就剩下三位数了。
原来就自己一张嘴,大不了吃两顿泡面挺挺也就过去了,现在和二狗子、唐叶住在一个屋檐下,少不了买点儿什么水果奶茶,这三瓜两枣的余额哪儿能撑得住……再不干点儿私活都挨不到这个月发工资。
小丫头的被褥床铺、各种零食都是唐叶住进来的第一天给她买的,那天自己说带她去小学门口抠五毛钱的盲盒都还没去呢。
至于唐叶的医药费,人家小姑娘受伤住院的看病钱自己可是没脸主动往回要,我不要面子的啊?
“二舅,咱们是去找阿兰阿姨吗?”
出租车上,苏苏含着一颗棒棒糖伸着脖子往窗外看。
陈方从她小挎包里给自己也掏了颗糖,“嗯,为啥你管唐叶叫姐姐、管阿兰叫阿姨?我看着她俩差不多大哎。”
苏苏扑闪着大眼睛,“没有啊,她俩差很多呢,阿姨更大些!”
……
捞鱼潭游船停靠处,陈方下车噔噔跑到水边儿,解了裤带冲着水坝子里来了泡野的,转头就回到了车上,只是这次挪到了副驾的位置。
“小伙子,你们这是什么毛病?跑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撒泡尿,然后就让我掉头回去?”
陈方回头瞥了一眼后排的两人,阿兰依旧穿着那条红色的吊带裙,此刻正和苏苏一起捂着嘴偷笑。
“我说大哥,都说花花轿子人抬人,看不出来我是被媳妇儿撵出来了么!非得打听那么清楚干嘛……”
保安室是不方便回去了,出租车停在了市二小门口。这里离马鹿塘还有一段路,陈方牵着苏苏慢慢走着,阿兰在一旁背着手,像个优雅的舞蹈生。
阿兰五六岁的时候跟着母亲搬进了继父家,母亲是个极为感性的青年女画家,离异三年后遇到了热衷于摇滚乐的继父,两人一见如故,没多久就同居了,当时继父对自己也很好。
原以为自己和母亲找到了倚靠,生活会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可是这一切都毁在了一个“赌”字上。大约在阿兰十二岁的时候,继父迷恋上了赌博,输光了积攒下来的演出费和母亲卖画的酬劳,他们的日子也越来越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