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验尸（1 / 2）

翌日，程梨与江淮烨随大理寺卿张戒来到殓房门口。

“公主，此事终究是我南燕国事，您让七皇子陪同查案，臣始终觉得略有不妥。”张戒在一旁好心劝诫。

“多谢张大人关心，父皇既将此事交与我，我自是要尽心尽责，但此案涉及西凉，那就是两国之事，有七皇子一同查案，反倒是排除了我南燕的舞弊之嫌。”程梨一脸和善的看着张戒，温声道。

“还是公主想的周全，是微臣狭隘了。”说完，张戒上前将殓房木门推开。

木门推开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腥臭味让程梨没有招架住。

“呕——”程梨一把用帕子捂住口鼻跑到一旁，开始干呕。

“闻闻这个，会好受点。”江淮烨将一个香囊递给程梨，“我问曲先生要的方子，你把这个挂脖子上，可以缓解腥臭。”

“谢谢你啊，江淮烨。”程梨接过香囊，轻嗅了几下，确实舒服了许多。

江淮烨轻拍着程梨后背帮她顺气，说：“小事罢了。”

调整好后，二人戴上准备好的布条，同张戒一同进到殓房，有香囊在，程梨适应了许多。

殓房内十分昏暗，一门一窗，只有两边几盏油封闪着微弱的光。

一口棺材放在房内的阴暗处，里面正是钦天监监正的尸体，整间屋子里散发着尸体腐烂的味道。

张戒用袖子捂住口鼻，对下人吩咐道：“你们几个，把尸体抬出来。”

几个仵作听到吩咐后从门口进来，将尸体从棺材里抬了出来，放到地上。

“把白布揭开。”程梨说道。

尸体上尸斑连成一片，四肢肿胀，皮肤表面附着着腐败水泡。饶是张戒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也依然被尸体狰狞诡异的面目吓得再次心头一颤。

程梨用帕子捂着口鼻，围着尸体走了一圈，在头部位置蹲下，问仵作要了一根银针。

“你要做什么？”江淮烨拽住程梨手腕。

“我想把他耳朵上的碎发拨开。”

“我来。”江淮烨拿过程梨手中的银针，小心翼翼的挑开尸体耳朵上的碎发，将银针探入耳内。

不一会，银针开始变黑。

江淮烨偏头看向程梨，四目相对，一切了然于心。

张戒看着江淮也手中发黑的银针，胸有成竹道：“没错，我们也是从嘴角的血迹中验出死者是中毒而亡。”

“可七皇子刚用银针探的是他的耳朵，死者的耳朵并没有伤口。”程梨说道。

“所以这血是他耳内的。”江淮烨将银针递给张戒，“可有查出是什么毒？”

“是砒霜，从他的残羹中查出来的。”张戒答道。

“你确定？”江淮烨反问，“砒霜，无色无味，食者短时间内会出现呕吐、腹痛、四肢痉挛等症状，但唯独不会出现七窍出血的症状。”

况且砒霜并不是宫中特有，在宫外也可以买得到，单凭砒霜，并不能说明什么。

“所以，造成监正暴毙的，还有其他因素？”程梨接着江淮烨的话继续说道。

“嗯，也许是。”江淮烨用帕子仔细擦了一遍手后，往程梨肩上轻拍了两下，“走吧，死人查的差不多了，该去问问活人了。”

看着离开的二人，张戒心道自己竟也忘了未知真相，不予妄断他人的初心。

他是承嘉五年的探花郎，虽出身寒微，但凭借自身本事得刑部尚书赏识，年纪轻轻就坐到大理寺卿的位置，因此他最是看不起权贵家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