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定标（1 / 2）

希尔薇盯着决绝的艾琳，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无奈和一丝委屈的意思。

“我只是想让任务少些变数。”她的语气透着不解，“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希望你离开的时候不要后悔。”

说着，她停下压制艾琳能力，任凭她将光点蔓延到钱德拉和色诺斯的身边。

38深邃的黑烟蔓延开来，隔绝了周围的灰雾和暗红大地，也隔绝了高悬的空洞。

原本躁动不安的38在艾琳力量被压制时似乎同时被希尔薇压制了，此时非常安静，只是停留在艾琳的手心缓缓释放着黑烟。

低语声被覆盖，变为了艾琳曾经听到过的38的低语，而其他人却无法分辨，只能感觉到那恼人的低语低沉很多，其中的愤怒感情消失了。

希尔薇神情复杂，看着艾琳遍体鳞伤却依然自顾自地把能力扩散到了其他人身上，这其中也包括她。

希尔薇也确实需要艾琳的护佑，她能无视空洞内的存在压制，全靠6的加持，对于38的扩散灰化毫无作用。

“这就是现在的你么……”希尔薇喃喃着，“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天真过头的女人……”

怯懦，卑微，胆小，而且过于善良。

难以理解为什么一个明显是底层垃圾阶层的人会有这种奢侈的品质。

艾琳没有管身后的希尔薇在搞什么名堂，她用自己沙哑的嗓子大声呼喊着钱德拉和色诺斯，试图让他们摆脱幻觉。

明明影响已经在38和能力的作用下隔断了，他们却依然在幻觉之中。

色诺斯面色沉痛，钱德拉却已经开始胡乱地攻击了，青色的风刃胡乱地挥舞着，“我会带着你们走的！”

她不知在经历什么，喊叫着，保护着什么。

“他们还需要时间，先完成定标。”希尔薇对艾琳说道。

“什么定标？”艾琳头也没回地道。

希尔薇斟酌了一下，道：“定标之后，才能由你打开灰区和现实的通路，才有离开灰区的可能。”她停顿了一下，又指着又哭又笑的钱德拉二人，“你不想救他们吗？除了定标，没有其他办法可以离开灰区！”

艾琳愣了几秒，旋即迟疑道：“我不相信你。”

虽然这个人是钱德拉的同事，也是政府的老爷，但艾琳朴素地认为她不是好人，她想害了钱德拉和色诺斯。

希尔薇有些头痛地揉了揉眼角，她无奈道：“我说了，你不允许我就不会再对他们做什么了。而且，我就算曾经想杀他们不是还没有动手吗？明明已经帮你保护他们了，试着听一下我的话，好吗？我真的不想对你动粗，不然你之后肯定会找我算账的。”

艾琳想了想，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就在这里，你只需要把你的能力灌进38的黑骨本体内，直到我喊停。其他的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说着，希尔薇开始从包里掏东西。

那面铜镜，一管浑浊的深蓝色液体。

她一打响指，火焰燃过，艾琳身下浮现一幅繁复神秘的花纹，它由细小的火线组成，泛着红光，在黑烟中极为惹眼。

艾琳不再迟疑，将除了保护众人之外身体内可以调动的光点一股脑汇聚向黑色小骨。

随着点点蓝色光点涌入黑骨之中，那弥散开来的黑烟肉眼可见的全都颤抖了一下。

那过度透支能力的痛楚再次涌向四肢百骸，艾琳感觉黑骨接触到光点的瞬间就立刻仿佛干涸许久的荒地遇到了流水，贪婪地吸取着。

这让艾琳的痛苦加剧更多，难以忍受，她痛哼出声。

“坚持一下。”希尔薇喊到，她快速的把那管浑浊的深蓝色液体倒在艾琳破败的身体上，同时，将铜镜丢入那花纹之中。

深蓝色的液体在接触到艾琳身体的那一刻，艾琳骤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吸力，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扯而去，与此同时，她隐约感觉到身体内有某种埋藏在最深处的隐秘的东西顺着吸引力冲过重重阻碍窜了出来。

无比纯粹的黑色，和38所涌出的黑烟如此的像，却没有烟一般的形态，而像是无法触及却存在的色块。

黑色的光芒窜出，迅速占领了地面花纹的所有地方，希尔薇丢入的铜镜也在此时颤动起来，镜面微微波动，迅速泛红，深红色的光线缓缓浮现，它竟然连接这天空那庞然空洞，那暗红色的光线直直的穿入空洞深不可见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