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The nights of wonder（2 / 2）

当他们转过洁白的大理石走到庭院旁的走廊，清冽的月光穿透了树梢在他们的身旁留下了靛青色的光。

月亮有两个？

那是银河吗？带着疑惑，亨利看着天空的星辰间缭绕的几条如飘带般轻盈的紫色星云，不由得出神，他在过去从未见过漫天密集的星辰，也没有见过天上会有两个月亮。越是盯着看，他越觉得身体发重，而他的感官则似乎在迅速地向着天空飘去。

低语在渐渐浮现，仿佛是在编织而成的某种歌谣，这蠕动的旋律让他仿佛置身盛夏的冷气房，来自精神深处的舒缓使他再感觉不到起先的诧异。

执事缓下脚步，回头看着陷入浮想联翩中的亨利。

“不要幽静的夜里过度地去注视天空，它会让你发狂。”执事施展清醒咒将亨利从呆滞中惊醒，然后她提醒这个外来的客人。

“我刚才怎么？”亨利摇摇头，只觉得新换的衣物背后一片湿润

“你被天体间的作用夺走了心神。我得提醒你，那天外的世界弥漫着旧日的恶意，你并非拥有超凡力量的观星者，要学会收敛自己好奇心。指环似乎不会在乎你的灵魂是否被牵引，它只是防止你再次被污染造成腐化效应。”执事见客人恢复了正常，转身继续领路，“年轻人，我该如何称呼你？”

“叫我亨利就好。”

“亨利？哈，你们这些外来客在这个世界要学的东西可太多了，有很多常识都需要你们掌握，这样才能知道要如何避开危险。”

“感谢您的帮助与提醒，梅利莎执事。”

“仅仅是听了一句，就记住了我的名字？”执事疑惑地问道。

“嗯，这就是我在原来的世界所学会的。我一直在鞋匠店里工作，平时就要记得许多人的名字，做生意嘛，机不可失，总是像白痴一样将客人的名字弄混可不像话对吧。”

对不起，艾瑞克。亨利说白痴的时候，不自觉地就想到了他。

“你挺风趣。”执事放缓步伐，回过头仔细打量他，“要是修道院里的孩子都像你这样机敏又善于干实事，可就太好了。你的灵感太高，平时要注意不要去试探太多未知的事。”

这是称赞吧？亨利跟随着执事，显然，先前的他认为执事女士的偏见纯属无稽之谈。

“本间教堂的建立是在距今45年前的维古历543年，那时瑟提已经很繁荣，由于靠近高山与河流，本教堂在瑟提的建立因此相当顺利。”

显然这位执事是本地人，亨利向她问及教堂与瑟提时，执事的简述中流露出些许骄傲感。

“那时的青草地更加苍翠可惜，人们的道德更加积极。现在城市搞起了新产业，排出的废气把天空都污染了，每个月还要由教会祈雨来沉降污染物，城市周边的穷街也挤了太多外国来的难民。虽然他们大多也都是背井离乡的可怜人，但他们之中还是有太多的坏蛋……愿他们能早些回到自己的国家重新开拓土地。”

这恐怕是件难事，有些事一旦开始败坏，就会很快连着根一同烂。

亨利清楚的知道，这在他原来的世界就有着类似的事。只能说所幸，这个世界真有神灵的伟力可以带来在亨利眼中算是奇迹的事来解决不少环境污染的问题。至于城市的混乱，亨利觉得人就是擅长适应环境。人的一种本性，永远被欲望和野心阻碍得不到满足，到了一个繁荣的地方无论如何艰难，也就算是定居下来了。会重返被战火洗礼过的土地的人，不仅仅是需要强硬的才能，也需要高尚的思想觉悟。

特别是，那些难民每个星期都能从各个教会领取救济口粮。虽然可能不多，但也算是一种不劳而获的途径，这样下来又有多少难民会愿意去回到一贫如洗的家乡？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在他的考虑之中。他更担心自己一家过了今夜的未来，过去的年里，他学会的手艺似乎也就只有修鞋能在这谈得上用处。如果没有合适的生计，他们一家估计也要加入贫民的队伍。

他想自己应该要想个法子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幽静的夜晚，奇迹的夜晚。夜空的景象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指环发出温润的感觉提醒亨利忘记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