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是非(1 / 2)
村子中央。
我急匆匆地跑过来,好一会儿也没见着半个人。
也不能干等着,我就自己去村里人摆在屋外的水桶里借了点水,拿布沾湿了擦自己的手。
布是我揣在衣服里,当毛巾或者手帕用的。我就估摸着迟早有用到的时候。
然后擦擦脸、擦擦脖子,实在没什么可做的了就只好站在村子的路中间,背对着村口等大叔过来。
面朝那边是为了时刻看到有没有跑回村子的工会年轻人们,或者从那边回来的村民。大叔从村口过来的话反正可以用这对耳朵听到。
我抓着帽檐整理了好一会儿,似乎怎么调整都没法找到能把耳朵舒适地塞进去的位置。我还以为只有男性才有这种不能直说的烦恼,没想到三角耳朵长在头顶的人也会有。
话说,有点累了……
正当我和自己搏斗了好一会儿的时候。
帕萨特大叔总算气喘吁吁地,从村口跑了过来。
已经结束咧。
“你明明比你哥还白净,是怎么练到这种程度的……咳咳。”他一边说着一边撑着膝盖大喘气。一天之内全力跑两个来回对大叔这个年纪来说还是有点负担过重了。
“嘛——只是他不太爱运动罢了。”
因为同行的其他人把不少装备扔给他就轻装赶来了,大叔的负重反而变多了。我上手帮他卸下那些东西。
难怪刚才那帮大叔只拿着刀枪就冲过来围观了。
帕大叔一屁股坐下,还是喘个没完。像刚拉练回来的大学生一样。
我并腿抱着手,蹲在旁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总算恢复了精神的大叔拍拍屁股站起来。
“不是叫你去侦查么?现在啥情况了?”
我也跟着,抱着手站起身来,结果大叔一把抓住我的小臂。
“你身上这是怎么了?”他拉开我的手,脸色难看地问。
我低头看看自己胸前。
刚才上衣从胸口到腰间刺溜一下沾了不少溅出来的血,现在只是干瘪了,还没褪色的血迹在我这浅色的麻布衣服上格外刺眼。护具上的痕迹我已经擦掉了,但是衣服是实在不方便去收拾。
而且护具的覆盖面积不是很大,现在能看到的就是护具底下的衣服猩红一片。
“没事,不是我的血。”我抬头答道。
大叔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舒展。
他放开我的手,继续追问。
“先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吧。”
于是我只挑重点概括了一下。
我遇到了小伙子们,然后看到野猪往村子附近去了,然后就去把它引开,然后在树林周围周旋,然后利用挖到一半的坑让它摔进去了,现在它脖子挨了一刀,其他大叔们正在旁边看住。
听罢,大叔抬起手来。
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察觉到他巴掌挥下。
“呼”的一声,结果只是敲在我的帽檐上,从我身前擦过。
“太鲁莽了!”他大喝道。
然后狠狠训了我一顿。
我老老实实低头听着。
如果再年轻几岁我恐怕会和他争执吧。但这几年我被敲打得足够了,知道了一件事实:就算我自己认为是当时、当下最优的选择,在别人看来也可能是危险、不假思索、没有道理的事情。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更多的应该是我思虑不周。
我偶尔会觉得自己已经长了不少年纪了,实际上还是不太足够。
“抱歉。”
我因为自己没有顾虑到大叔的想法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