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指点江山（1 / 2）

收到天子召见的消息，虢公忌父丝毫不觉意外，几十年了，他一直在等这一天。

犹记得小时候，虢公忌父常听父辈们谈起西虢国的辉煌，作为周天子的左膀右臂，东征西讨，功勋赫赫。一切变故，都始于东迁……

往事不堪回首，转眼间，虢公忌父也已满头白发。东迁以来，周天子再也没有召见过他，他甚至曾一度想过放弃，毕竟，时间已让昔日的辉煌变得似黄昏一般暗淡。

这次召见，让一切都重新有了希望。当然，是最后一次希望。

虢公穿上朝服，轻车简从，在清晨的薄雾中，飞驰至洛邑。

洛邑王城，巍巍而立，在灰色的天幕下，隐然有王者气象。

武器虽简，军服虽旧，但宫门大道两旁，依旧有王家卫士昂然而立。仪仗尽头，巍峨的楼阙之下，周王姬宜臼率大臣相迎。

这一切，远远超出虢公忌父的预料，本以为，这是一场密谋，而天子却大张旗鼓。他不禁陷入了疑惑，难道不怕郑伯知道么？

仪式虽隆重，但周王并没有在礼仪上拖泥带水。很快，虢公忌父便被周王引入偏殿，斥退侍者，整座偏殿里便只剩下君臣二人。

“老啦……”分宾主落座之后，周王姬宜臼叹息道。

“壮心未老！”虢公忌父的话语掷地有声。

“好！”周王击节赞叹，“不愧是伏枥老马，壮志犹存。”

“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请我王指示。”虢公忌父恭敬地说道。

“你我之间，不必客套。”周王姬宜臼平和地说。

东迁以来，君臣之间虽几十年不见，但并不代表之间没有联系，他们之间的联系反而最为频繁。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我原以为，大王不会如此大张旗鼓。”虢公忌父不无忧虑地说。

周王淡然一笑，“你以为，我们之间的密谋，郑伯和秦侯能不知道？他们不采取行动，一是因为我们还太弱小，二是天子的名声还在，他们不敢贸然行动。”

“这些年来，我已重练三千精锐，足以对抗天下强敌。”虢公忌父昂然说道。

“他们早就知道了。”周王的语气仍旧是淡淡的，“这些年来，他们的耳目遍布朝野，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了如指掌。我们与其保密，不如坦然从容。”

虢公忌父满脸惊讶，“可是，我们的大业……”

原来，自东迁以来，周王姬宜臼就很清楚自身的处境，他知道敌人正在暗处盯着，看他这个天子有什么企图。于是，他便将计就计，也曾有意散布虚假的消息，以此来试探郑、秦的反应。

“大可放心，昨日我已放出消息，如无意外，最近两天郑国将有异动。”周王姬宜臼成竹在胸，“我们可以调集兵力，加强温邑到巩邑一线的防御。”

“好！早该出一口气了！”虢公拍案而起。

这时，殿外却传来仆从急促的声音，“公子，大王正在会见重臣！”

“我有紧急情况汇报！”

听声音，来人正是姬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