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事情哪有你想得那般容易(1 / 2)
跌跌撞撞,磕磕绊绊。
也不知道摔倒了几次,又爬起来几次。
满身泥泞的王承一终于跑回自家庭院。
他也不顾母亲责问,径直朝内院祠堂走去。
此时的祠堂,灯火依旧。
屋内隐隐传出几句人声。
王承一迈步向前,正准备推门而入。
听到里面正在谈论自己,握在门把上的手不自主地停了下来。
“大哥,兄弟实话实说,你平日里对承一也太过苛责了些吧。就算他并非你亲生的,也不必这般对待吧!”二叔皱眉问道。
门外的王承一像被电击了一样,身体忍不住颤抖着。
握着门把手的力道越来越大,指甲甚至全都嵌入到了肉里。
三叔赶忙接话说:“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话!”
“承一这孩子自从被接到这里,哥和嫂子对他怎样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我们也是有子嗣的人,扪心自问,咱俩对自家孩子有没有他们这般上心?”
二叔摇头轻叹:“这或许就是命吧。”
“当年,承一亲生父母落难至此,误打误撞破坏了后山的封印法阵,遭到阵法反弑,差点把命交在那里。”
“大哥唯一的儿子王一然正好路过那里,用自身精血为引,强补阵眼,以命换命才把他俩从阎王殿拉了回来。”
“当时那孕妇即近临盆,在生下孩子后不久后就撒手走了。”
“而他那生父亦变得生无可恋。在临行之前,将孩子托付给咱们,给他取名王承一,想替大哥家延续香火,传承使命,报答恩情。”
“其实这族长的位置不一定非要他来当。”
“也怪咱们太贪心了些。在孩子那么小的时候就先用其精血弥补了阵眼,如此亦是强行施加给了他不愿承受的使命,让他这辈子注定不能离开清远村。”
父亲怅然若失:“这孩子可能真如他生父一样,天生是块读书的料吧。”
“我既为其父,不仅不能依其性而养,还要强逼他做自己不喜不愿之事。说实话有时连自己都在问自己,难道真得错了?”
三叔:“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想我王家定居此处千年,代代守护着那阵法,要说所有人都心甘情愿,那肯定是假的。”
“可曾记得,你我也年轻过?当时也是立誓要建功立业闯出些名号的人。”
“后来还不是安心留在此处当着一辈子的田农?”
“孩子以后会明白的。这是咱们王家世世代代的使命,守护住这方阵眼,替世人抵御那魔族返世。”
二叔皱眉深思,自言自语:“话已至此,我想说,那平安和尚绝不简单。他居然能看出咱们王家地里的桃李杏梅四树是那四柱阵的阵眉。”
“从他这段时间蛊惑外姓人前来闹事,到今天妄图用那符文簪子动摇这阵眉根基,看来他是知道些什么的。又或者他本意就是想放出那些魔物来也说不定。”
“兄长,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明天我就找人捣毁他那破庙,强行将其驱逐出村!”
父亲默默点了点头,长叹一口气。
突然。
远处一声的怪音乍起,嘶嘶回响。
大地为之一震,南方天际亦是隐约泛出红光,经久不散。
房间内三人闻声走出门外,王承一则是赶忙藏于屋侧水缸旁不敢露头。
“不好!”三叔遥望天际,惊叫着说:“那杏树阵眉也被破了。”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同时跃起,一步跳至屋檐上,朝王家祖田方向飞驰而去。
王承一见三人身影远去后才下意识想起自己回家就是来向他们报信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打死都不会相信,以往总是老气横秋的叔伯三人竟然都会武艺,而且是飞檐走壁那种。
想到此处,王承一不禁暗暗后悔。
当初父亲教他扎马步,打木桩,自己总是疲于应付,偷奸耍巧。
现在病急乱投医妄想追赶上他们,简直比登天还难。
此时,急得在原地直跺脚的他突然想起了那酸书生赵颍。
他记得平安和尚曾交给他一个更为重要的任务,地点似乎在青平山脚处。
而这件事父亲他们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王承一暗下决心要亲自前去阻止灾难发生。
他转身走进祠堂,在众多牌位前,取下那枚被供奉在主位的温润玉牌。
小伙俯身跪拜,猛磕三头后向身前牌位朗声述说:“先祖在上,清远村白虎振北使王承一叩请白虎令牌,欲扫除奸邪,维护王家风水长治久安。垦请祖先保佑!”
说完,扭头快步跑了出去。
…………
又是一声凄哀长鸣。
伴随着那地动山摇,花草开始肆意摇晃。
树叶也纷纷落地,被一阵阴风卷起,全都迎面打在赵颍脸上。
众鸟惊飞,乌鸦旋绕不散,远处甚至时不时会传来一阵狼嚎。
此时的赵颍被吓得全身不停颤抖,腿部打着弯,歪歪扭扭,缓慢挪着碎步向前移动。
他心中一直在默念着平安和尚教的“佛爷咒”。
可不论法师当初如何宣扬这咒语高明,怎样的驱鬼除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