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不死丹朱(1 / 2)
人血不似兽血,其中差别较为明显。
荀少嗅到人血,就知道尸魔终于按耐不住,泄露了踪迹。
“一头元神级数的尸魔,勉强也能做青峰剑开锋之用。”
荀少脚下千百剑光略过,须臾冲入洞穴中。
只是荀少来的快,但尸魔杀人的速度犹甚三分。
他一踏入洞穴,就看到一处处斑驳血迹,一股难以言喻的血腥,充斥在这一座尸穴。
这五、六个村壮,只剩下一具具枯骨,衣衫破破烂烂,血液流失殆尽,枯黄的头发似一堆堆枯草,草叉柄杆断裂几节,散落在尸穴当中。
“来的晚了,”
荀少低声自语:“哼……你跑不了,”
对于这一头尸魔,荀少势在必得。
不仅仅是风门村几十口的身家性命,更有心血来潮下,冥冥中的一丝感觉。
这一丝感觉来的莫名,但荀少却也不会轻视。
铮
荀少屈指一弹,顿然剑光纵横,将这些尸骸遗骨,化为无数飞灰。
“你跑不了的,”
一道道剑光径直震塌了洞穴,剑音鸣蝉不绝,向着一个方向猛然冲去。
“连你这尸魔都斩不了,吾又何谈大道成就。”
剑光大放之时,须臾冲破一重重云霄,卷入尸穴中一滴血液,径直冲着一个方向掠去。
这一滴血液出自遇难的村人,沾染了村人气息。
而尸魔固然下手极快,但这一丝气息,也要费一些时间洗去。就是这些时间,足够尸魔死无丈身之地。
剑仙采气杀人的功夫,在众多修行道路中都是少有。
民间话本里,就有剑仙采气,杀人于千里万里之外的记叙。
剑光疾掠时,循着气机所向,近乎与遁光一般,穿梭于老林中。
不多时,荀少就追上了尸魔,手中青峰直刺。
剑光分化的绝世剑术,在他手上惊艳非常,几乎如同神通法术一般,信手拈来的一击,都有一剑破诸法之妙。
“小牛鼻子,你找死!”
尸魔怒极嘶吼,破烂的衣衫有着土腥气,伸出一双乌黑爪子,墨黑色指甲三寸有余,指甲尖锐之极。
“找死?”
荀少面露冷笑,青峰剑身一横,剑光直直削下。
“若非前几日,让你耍了个机灵,侥幸的逃了,你焉能有命在。”
“如此大言不惭,真是找死耶!”
“吼……”
滚滚尸气沸腾,尸魔猩红的的眼球凸起,无数血丝密布其间。
铮
尸魔肉身强横,经历数百载浊煞洗礼,一身体魄筋骨之强,已然不逊于仙家法器。
荀少剑术攻伐,尸魔双手乱舞,应对着犀利绝伦的剑光,一道道火花迸发开来。
“啊啊啊……”
尸魔仰头狂啸,尸气如江如河,却在一剑生生劈开。
两人斗法声势骇人,周匝一颗颗百年老树,受到波及纷纷炸裂。
荀少一身惊世剑术,早已臻达地仙级数,寻常人仙基本一剑一个。
但尸魔肉身强横无匹,甚至有资格以肉身躯壳,与人仙元神一较高低。荀少剑术绝顶,却只能轻创尸魔,触及不得尸魔的命门。
只是,一连中剑数十、上百次,轻伤积累成重伤,也能要了尸魔性命。
在短暂交手数十招之后,尸魔猛然鼓动尸气,身躯胀起几分,丈二高的身躯,生生压向荀少,不管不顾剑光伐身陨命,一副要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亡命模样。
“哈哈哈……黔驴技穷也!”
荀少见状,面上清朗大笑,青峰剑随手一掷而出,化为一道明光遁去。
这明光犹如细丝一般,自尸魔眉心刺入,再从其脑后窜出。
“呃……”
尸魔僵硬的看着荀少,面上扭曲之极。
荀少掌心化符,金赤神光化为一道三味真火神符,打入尸魔躯壳上,一刹那间,即有三尺真火窜起,焚烧着尸魔躯壳。
荀少先前一剑,虽把这头尸魔的大脑、小脑,都搅为一团面糊,断去了尸魔的生机。
但尸魔身上毒性猛烈,若是不经过谨慎处理,一旦让其蔓延开来,立时就是一场弥天大祸。
在人间红尘,就是所谓的瘟疫、瘟魔,在佛、道、魔三家而言,就是惧之怕之的业力因果。
“烈火炼真金,这一具尸魔之身也是一样异材。”
道家三味真火至刚至阳,是炼丹炼器的不二之宝。
荀少炼精气神为三味火,虽不见得有天人一般,炼得内外三味真意,炼一道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的神通,却也非凡火可比。
经过三味真火淬炼,炼尽尸魔肉身玉髓。
…………
入夜,荀少、苏老汉二人,带着七八个村汉,回到风门村。
“高七这孩子,可惜了!”
“只是出了回村子,咋就……咋就……唉……”
站在村口,苏老汉神容虽有悲戚,唏嘘不已。
这个高七的身份非同一般,是高家主脉的一房。
所谓风门村的三老之位,除了其中一个村老的位置悬置,其他的两个位置,都让高、苏两家分而化之,各自出一个德高望重之人兼着。
至于悬置的一般都是看高、苏二家,哪一家人丁最旺、家势最盛,就由着哪一家撰取空置的那一个位置。
一村三老,简直就是土皇帝一般的人物,一句‘家法大如天’绝非虚言妄语。
自然,高苏两姓的村老之位,也不是随意的什么人,都有资格染指的。
非有各房族人认可,非得各脉村人信服,就算染指了村老之位,也镇不住场面,徒然是自取其辱。
而这个高七,就是高氏一脉中人,作为未来村老来培养的。在风门村几十口人丁中,都是一号人物,很是有一批人信服。
只是这一次不同以往,虽然死伤了五六个壮年,对于风门村来说已是死伤惨重了。
但从长久来看,没了尸魔这一大祸害,风门村从此可以喘口气,不至于让尸魔一点点蚕食,最后再被一口吞掉。
当然,这七八个村汉,也都是面带悲色。毕竟高苏两姓各房,经过了几百年的互相结亲,可以说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都是自家的亲族。
不是堂兄堂弟、就是表兄表弟,小时候光屁股的玩伴儿,如今就剩下一坛骨灰,这让这些村汉如何不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