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七章天人断指(1 / 2)
肉身八十一炼,内外圆满无碍!
荀少精气神勃然炽烈,臻达自身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一举证得肉身成圣之道。
他一手执幽精刀,神容沉寂非常,唯有一道强横无匹的刀锋,斩碎一方虚空,落在那一只大手上。
这是荀少成圣的第一刀,也是他肉身成圣精气神三元合一,化为最为巅峰的一刀。
“蚍蜉撼树,尤为可悲哉!”
天穹一道缝隙犹存,那一只大手的主人冷声怒斥,杀机凛凛沛然,刺骨的杀意落下。
似如神铁铮铮,大手几如山岳一般,覆盖百里方圆之地,铿锵鸣音震得这一方地壳,生生塌陷了三四分。
若非吴回关隘上,尚有数万百战精锐之师,与数十尊先天宗拧成一股大势,镇压着关隘地基的颤栗,怕是这一座天关都能被生生的震塌了。
这就是大能力者的力量,只是泄露一丝一毫,就能让千军束手。
“杀!”
荀少眸光流转,刀口斩落未见一丝迟疑。
几方世界的底蕴一并压在一身上,有着肉身成圣的修为,在任何世界都是一方高手,再非蝼蚁尘埃一般任由他人摆布。
如今他胸中尚存一口气,几有不吐不快之感,这一刀正是他十数载的宣泄。
“小儿无礼……”
那一尊大能力者震怒不已,手掌上的灼热痛感,让这一尊道果级数的人物,都难以保持平静。
一根小拇指在这一口宝刀下,生生的削落下来。一滴滴天人之血洒落世间,如同血红宝石一般的天人血,堕落尘世之间,灵性充沛的真血,席卷起一片血色灵雨。
这一武圣人之刀的恐怖,非但出乎道果级数中人的想象,更出乎荀少自身的预料。
天际之上,一根肉质天柱坠落世间,几如一座小山峰一般,砸落在上蔡大地之上。顷刻间化为金石宝玉,与大地山川合为一体。
“天人之躯!”
所有见着这一幕的生灵,心头都由衷的升起一缕寒意,望着那一尊持刀而立,一身气息无法无天的少年。
这一刀的璀璨,万千语言都为之失色,千百心绪都为之虚无。
“道果级数,超乎天人之道的存在,果然非同凡响。”
荀少目光注视着苍穹,伴随着血色灵雨落下,整个上蔡大地以及周边地域,丝丝灵气沸然升腾,有着灵机化雾之象。
只是这一尊道果级数的一节断指,就让上蔡大地的天地灵机,凭空增添了五成之多。
可想而知,一尊天人道果级数全部蕴含的灵机,又是多么的惊人。
蓦然间,天色昏暗之极,风云疾变纷纷,一阵阵狂风呼啸,吹打着关隘上的城墙。
荀少面色无惧,等待着那一尊道果级数的出手,手中幽精宝刀不知何时一寸寸龟裂,但其刀身上散发的惨烈刀意,已然攀升至一重颠峰境地。
这虽是荀少的无惧,更因为他已然无畏,敢向天人存在挥刀,这是多少人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荀少敢能人所不能,自是有着把握。
毕竟,道果级数固然是荀少短期内,可望而不可及的一重境界,更是人间苦境最为顶尖的大能者。但浩瀚人间四境,主世界广袤无际,道果之上并非没有莫非明状者,在注视着这一方天地世界。
一旦证就天人之道,虽然炼就了不死长生之躯,有着万载之寿数。但冥冥之中自有局限,让这些天人们只得甘于平淡,不得逾越一丝一毫。
而这一尊无名道果级数的出手,已经是所能干涉的极致,一旦天人真身出世,自会有冥冥劫数衍化。
在心有顾忌之下,这一尊道果天人一身气机搅动风云天色,冷冷的注视着荀少,幽幽冷色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屹立吴回关上空的千丈神人真形,豁然睁开一双神目,纯红的瞳孔漠然无情,其中炽烈道意沸然,更是惊得所有观望之人心肝乱颤。
这是一道大神通者烙印,超乎道果级数想象的存在,是所有天人既恐惧又向往的‘宝物’。
大神通者的大道感悟,是何其的宝贵珍惜。不吝于一把通往大神通者的钥匙,直指着大道捷径之途,没人不会不眼红心热。
然而,倘若这一道大神通者烙印有着意识,那给所有天人带来的就不只是惊喜,而是深沉的惊怖恐惧了。
须知,那记载于神话中的上古吴回、重黎的火神之争,可是堪称毁天灭地,差些将人间四境打沉。
以大神通者不可思议之能,以上古吴回氏的暴脾气,倘若动一丝忿怒心火,周围观望的天人就得为之付出惨重代价。
所有暗中观望的天人,直感一阵心惊肉跳,尽数的收回了目光,甚至不惜用绝大大毅力,斩去了心中繁多的念头。
不敢想,不敢言,这是大神通者,莫可名状的威慑!
神人真形睁开双眸,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即有无情又有怜悯,即有寡淡又有暴烈,其间的情绪复杂多变。一丝丝无形的波动,刹那间略过九州神土、广袤苦境、人间四境,所有天人都浑身一冷,身子莫名沉重了一些。
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持刀而立的荀少身上。
荀少执刀在手,不卑不亢的注视着这一尊伟岸的神人。这是荀少此生,第一次接触如此恐怖莫测的存在。
哪怕荀少肉身成圣,但这一尊神人随意一根手指,也能轻易捏碎他的金刚不坏之躯。
“年轻人,你真的很有意思,武道修为上的造诣不浅,但能直视吾的存在,而无恐惧惊惧之心,确实很是不错。”的声音雌雄莫辨,但浑厚磁性的嗓音,仍然让人不觉沉浸其间,似道之化身演绎一般。
“不敢,后学末晋之人,岂敢担上大神如此夸赞,晚辈担当不起。”
荀少咬了咬唇角,手上幽精刀痛苦的嗡鸣着,一丝丝裂缝逐渐扩散,似乎下一刻就要碎成千百片。
这是大神通者的目光,哪怕其中并无多少力量,但其中迸发的压力,仍然荀少甚为吃力,骨骼不时发出丝丝悲鸣之音,一根根肌肉纤维仿佛绷紧的弓弦,在不住的颤抖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断裂。
只要吴回氏给予的压力,再多上一丝一厘,就能彻底压垮荀少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