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泣泪障目崔平寻踪 前因后缘肖某进述(1 / 2)
话说刚刚那为首老者止住众人,一副愁容满面,对崔直道:“崔大人,这一夜的巡逻可有消息?”此人正是西关村的村长。
“范老,本县昨夜已命人将县城团团围住……还请诸位静候,本县定当竭尽所能寻找孩童。”崔直说道。
范村长听了这话,只见他双膝跪地,憔悴且满布皱纹的脸上更有神伤之色,灰白须发间难掩伤心,双目泣泪道:“崔大人啊!非是小老儿逼迫,无奈担忧的紧啊,小老儿的小孙子也被拐走了;大人,我等这些孩童年纪上幼,恐难抵恶人之恶,还往大人多多费心啊!”说着,范村长拜倒在地,此时,只见他身后的村民亦全都跪下齐声道:“大人要为我等做主啊!”
崔直见此情形,急忙上前一步搀扶起范村长:“诸位请起,本县便是不食不眠,也定当救回诸位家中的孩童。”一边说,崔直一边给众人拱手行礼,“还请诸位先行返回家中等候,默默观察自家周围,如有蛛丝马迹,速速来告知,可好?”范村长闻言,和众村民起了身,看了看崔直,长吁了一口气,对大家说:“大伙儿先回去吧!”众人闻言,纷纷转身向大堂外走去,范村长又向崔直深施一礼,“拜托大人啦!”说完,兀自转身离去。
崔直见众人离去,来到陆珏二人身边,陆珏忙见礼道:“见过大人。”崔直“嗯”了一声,对旁边的人道:“崔平,你暗中跟着方才那群人,切记要见机行事,勿叫他人发现,待众人各自回家之后,再请范村长来县衙见我,直接从后门进府,前往后院偏厅,此事极之隐秘,万不可疏忽。”这人姓崔名平,乃是崔直从小的伴读书僮,他点点头,便去了。
见崔平去了,崔直对陆珏道:“陆公子,昨夜之事,我已知晓,你放心便是。”说着便引陆珏往后院去了,只见二人由侧门而入,一处怡然的小院呈现在眼前,院内地方不大,有三间瓦房,一旁有绿树环绕、红花印景,石桌石凳、曲径通幽,此间的环境甚是清雅,好似一处世外桃源般,不惹尘埃……
二人来到石桌前坐下,崔直看了一眼陆珏,笑了笑道:“陆公子,此处是我平日里无事可做或是心情烦闷之时最喜欢的地方,目下暂借公子一家栖身。”陆珏闻言,急忙起身施礼道:“大人明鉴,多谢大人。”
“不必客气。”崔直示意陆珏坐下,低声问道,“陆公子,昨夜……令尊大人之言可作数否?”陆珏闻言大惊,呆呆地看着崔直……良久,缓缓开口道:“大人……怎知……”
崔直忙摆手止住陆珏:“公子莫要见怪,本县自有本县的做事方法,如今乃多事之秋,急切之间,本县需要相助。”陆珏听到崔直所言,若有所思,随即轻轻点点头。
正说间,只见后门进来一群人,两名衙差领着陆诚一家来到院中,陆珏见是家人,急忙过来道:“爹,娘!你们竟来得如此之快……?”
陆诚笑而不语,点点头并不答话,遂行至崔直面前施礼道:“草民陆诚,携拙荆见过崔大人!”再看崔直,忙回礼道:“陆伯,您好!不必多礼,晚生见过前辈!”
二人施礼毕,直起身来,陆诚又微微低头道:“崔大人体察民情,知我家中有变故,特命人救一家于危难之中,此番恩情,草民在此谢过了!”崔直道:“陆伯言重,晚生与陆公子交情颇深,令郎天真率直,屡次襄助,如今得知陆伯一家有难,且源自晚生,岂有旁观之理?”
陆诚闻言,又急忙拱拱手,转身看看陆母,一旁的陆母遂领着一双儿女来到崔直面前一同跪下道:“民妇陆马氏叩见大人!”崔直一见,忙伸手扶起陆母“伯母不必拘礼,快快请起!”崔直一边扶起陆母,一边看着一起起身的宝儿和虎儿,道:“这两位定是宝儿和虎儿吧?”
只见两名幼童看着崔直,虎儿还不住往宝儿身后躲着,宝儿稚气地说道:“宝儿和弟弟见过大人!”崔直闻言,捏了下宝儿的小鼻子道:“宝儿乖!以后不要叫我大人,叫……”说着看看陆珏,“就如你大哥一般,也叫我大哥好吗?”宝儿看着崔直,看看陆珏,又转回头看着崔直,认真的点点头。
崔直遂站起身来,吩咐一旁的衙差领陆母和宝儿、虎儿去了靠西南边的主屋,收拾去了!
崔直见几人去了,邀陆家父子坐下,崔直对陆诚道:“陆伯,晚生实在失察,若非得知昨晚之事,还不知您本领高强!”“哪里哪里?谅一村夫,习得些拳脚,难登大雅之堂!”陆诚道。
崔直又道:“陆伯过谦了,晚生自小十分喜爱习武,怎奈无缘,久之便成了一介书生,不堪大用。”崔直说着抿抿嘴,又摇摇头道。
此时只见院门口一位仆从打扮的家丁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缓缓来到几人面前道:“大人!”崔直见状,命其将茶壶茶碗放下,对陆诚父子道:“陆伯,陆公子,请!”陆诚父子亦拿起茶碗道:“请!”
几人饮了一口,陆诚对崔直道:“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无论读书应试,亦或是修习武艺,只要顺应天道,则必堪大用。反之则贻害无穷!”陆诚意味深长的看着崔直道,“大人乃一方父母,虽说保境安民乃是分内之事,但据犬子所言,大人为这孩童丢失一事废寝忘食,甚是操劳,且明察秋毫,智慧高远,乃真丈夫也!”
崔直闻言,微微皱眉苦笑道:“陆伯过誉了。”说着,他直直身子道:“陆伯说起此事,晚生有一事请教。”“大人请讲。”陆诚道。
“依陆伯所言,昨晚之人,您可有眉目?”崔直问道。陆诚思索片刻道:“不瞒大人,草民……不知。”崔直闻言又道:“陆伯,晚生知晓昨晚您与那刺客交过手,晚生虽不是习武之人,但也常听人说起,但凡高手,能从对手的武功路数当中探得些许端倪。”
陆诚闻言,轻舒了一口气,道:“大人,昨晚那三人武功路数各不相同,绝非一派,但从武功路数来看,有一人出自般若门,使得一手伏龙拳法;一人出自苍浪派,耍的是苍浪弹腿功;最强者是最末一人,那人故意隐匿气息,所使出的应当不是本门的武功,草民与那人交手之时,极为仓促,隐约间似乎见他使的是空明拳。”“空明拳?”此刻,只见陆珏与崔直一同惊呼道。
陆诚见状,看了看陆珏,又看向崔直,点点头道:“嗯!这空明拳乃是道家强身健体的一门外加功法,并非什么厉害的神功……”言及此,只见陆诚深锁眉头,似是有所思,片刻之后,只见他又说道:“此番说来,却也奇怪,那人虽内敛气息,但功力也在玉儿之上,怎会使那空明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