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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鹰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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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冈伽最耀眼的珍珠”葬于美丽的湿地内湖,已近四个月。大主教思量反复,终于还是以圣殿之名发出宣告:托托莫王军代行神罚,清剿异教!

圣殿宣言,是神谕之下的最高法令,是仅凭“大主教”一人无法动用的权柄。“圣殿七执事”中至少三人认可,方能颁布。

单以维护神格而论,这不是最好的时机。最好的时机,是在“巫女会”被剿灭之后。比最好时机更好的,是圣殿自始至终,静默无声。

然而大主教思量反复,最终听从了赫法的建议。眼下最紧要的不是神格,而是神座。打不赢,万事皆休。

如果圣殿无声,从“托托莫”到“异教区”,大军会不会在沿途的某处关隘受阻?中间隔着那么多国,会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蠢王,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样的可能很小,赫法认为不该冒险。

如果圣殿无声,沿途的王国会不会担心托托莫军除了“清剿异教”之外,还存着别的企图?这又会造成多大的磨损?赫法认为不该冒险。

以圣殿之名,这支三十六万精锐组成的军队就不再是“托托莫军”,而是“圣军”。如此,就不用再管沿途的领主是怎么想的,他们没资格“想”。

三十六万圣军,最差的防御是“锁甲”,最钝的刀矛是“纯钢”。就连民夫都穿“皮甲”,就连驮马都吃“干豆”。拖慢备战进程的,不只想输的帝国,还有想赢的托托莫。一切军饷与物资都由帝国供应,若备战过于顺畅,则无法榨干最后一滴。

大主教看在眼里,他全都懂。可他又能如何?联军只会更糟。归根结底,神教的一切权能,从一开始就不是用来收拾另一个神教的。几千年前他们退出世俗以拔高神格,反过来将“教皇”治理不了的百千领主拿捏得服服帖帖。而今,苦果终于浮现。

“适应到极致,则困于环境。”这是《天演》说的。

霄云山脉有一种豹,几乎只吃羚驼,它们的肌肉与骨骼,已扭曲到只适合攀爬而非奔跑;霓安岛上有一种鸟,几乎只吃钩果,它们的喙和羽,已扭曲的只适合防刺而非翱翔。它们适应到了极致,故而困于环境。

沃夫冈伽有一种“教”,他们的权柄与威能,已扭曲到只适合“整人”而非“伐神”。他们适应到了极致,故而困于环境。

冥神、圣神、道宗。中原最大的三个教派,他们有时令城主跪服,有时给城主纳税。他们可以享受一群人的跪服,同时对另一群人低头。他们在凉帝国时期主张一种教义,到了灾害纪元演变出另一种教义。他们神圣而弱小,渊远流长。

重骑、战象。这些“湿地沼泽”难以施展又极奢侈的兵种,亦行走在“圣军”的队伍当中。不甚合理,又理所当然。主战场在湿地,不在三城或郊外,这连傻子都能预判;三城及所属要塞不会有像样的抵抗,这连傻子都能预判。但圣军仍要,圣军不做预判。使蛮力好过精明算计,尤其在算错的时候。

“那是啥?”一名驭象师惬意地半躺在“靠背可以调节的象鞍”之上,对身旁不远不近的另一名驭象师喊道。乘象比乘马舒服百倍,唯一的不便,就是路上聊天有点费嗓子。未开战时,“弓手”和“长戟手”不在象背,象师只能和象师聊。

“鹏雁吧,咋了?”邻座象师抬眼瞅了一会儿,回喊道。

“鹏雁多少钱一只?这么一会儿,给咱瞧见三波。”鹏雁是极奢侈的奇珍,就算驭象师是最高贵的兵种,也只能在打了胜仗后的庆功宴上,被赏赐一两块边角。凭自己的薪俸,绝吃不起。

“前头还有两波?我没看见呀,那不能是鹏雁吧!”

“那几个黑点儿都快贴着云彩了,这体型还能是啥,云鹰?”这不可能。云鹰比鹏雁更少见,而且都是单飞,哪有排队的?

天气太热,争执无果,两名象师闭嘴小憩。大约四百个呼吸过后,耳畔响起惨嚎,战象开始奔跑。撞翻驮马,踩烂步兵,完全不受驾驭地…奔跑。

黑蜂漫舞,绿蜂如雾。无论哪种毒蜂都蛰不死雨象,但只要“蜂罐”在恰当的地点爆开,足以将它们变成屠杀友军的肉锤!“贴着云彩的三批黑点”其实是同一批,她们…在瞄准。

雨象的皮肤厚如甲胄,但耳朵、鼻孔乃至口舌,都可能在群蜂环绕下产生剧痛。更麻烦的是,雨象太聪明,比战马聪明得多。聪明,意味着它们更胆小,也更容易与同伴共情。一象哀鸣,群象皆惊;一象炸缰,全队炸缰。

因此战象通常是十到二十只一队,每队相隔很远。因此驭象师并不知道别队炸了没有,他只知道自己的左手,要是不存在就好了!疼痛,令人生无可恋的疼痛。他想拔刀斩掉自己的左手,右手却根本没有握刀的力气,甚至没有摸到刀柄的准头。疼痛,令人天旋地转的疼痛,他完全分不清究竟是象倒了,还是自己歪了……

“呜!呜!!”九只鹰哨在半空中悲鸣,此起彼伏。没听过的人,会以为那是云鹰的嚣叫。

“复仇!复仇!!”鹰骑不是象师,她们永远不可能在盘旋或行进时,听到彼此的叫喊。但她们仍要叫喊,喊给自己,喊给曾经的同伴,和昔日的王!

蜂罐尽失的九只云鹰避开象队,扑进人马丛中。半人长的鹰喙刺穿战马的头骨,巨翼扑扇着、挣扎着,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天空。然而这里没有断崖,云鹰落地,再难腾飞。

“妈妈”背叛了自己,但云鹰不会理解背叛,它们只能理解谁是妈妈。妈妈还在背上,妈妈不出声了。九名鹰骑,在驱使她们的孩子冲入敌阵之前,就已咬碎了蜡丸,藏着青盐的蜡丸。鹰骑无腿,鹰骑孱弱,她们根本举不动“足以戳到地面的长矛”,也从不拥有那种东西。她们用临死前最后的神智,将自己的孩子送入绝地,同归于尽。

敌人的血,祭先王。自己的血,祭同袍。神鹰的血,祭鹰神!

这九名鹰骑,是现存的一百一十四骑中,年纪最长的九位。上一任埃博拉女王斩断自己双腿时,她们盘旋在半空;十二名洛拉玛鹰骑撞死在崖壁时,她们强压着冲天的怒意,强忍着噬心的屈辱,继续盘旋。

两百多年后的今日,她们已临近衰老,她们的“孩子”已衰老过三次,又破壳三次。她们带着新生的孩子与尘封的旧恨,飞过可以折返回鹰巢的边界,飞临圣军北进的必经之路,向教廷宣战!

没有信鸦的世界,是迟钝的。进行在半途的圣军,还来不及知道埃博拉王国已经改信。那群异教徒在女王索菲娅的带领下,公然宣称自己信仰畜生!信仰鹰神!还捏造出一个人畜杂交的后裔,将王国献给了他!

极小范围的骚乱,很快致使三十六万圣军驻足不前。这不是九乘鹰骑的问题,而是进军途中、补给线的侧腹,悍然冒出一个拥有八座城池的异教之国!该怎么办,要不要分兵去打?

当初尘、叶盯上达达利,是为了离鹰蜂堡更近。而“鹰蜂堡”与“湿地沼泽”处在同一条纵条,只是个次要的考量。他们预见不了太遥远的事,原初的计划,仅仅是云端、世俗,两头生非;原初的计划,只是一个因征服了鹰蜂堡而声名鹊起的王国,在某个恰当的时刻反叛教廷,改信天神洛拉玛。恰当的时刻是何时?改信之后会不会从内部崩溃?这些细节都不是“木叶谷”中空想出的大略所能覆盖,只能一步步地走,一步步地看。

十天前,格罗萨城。埃博拉女王索菲娅又一次亲临宗主国王都,朝见宗主国的王。与几个月前那一次的轻装简从不同,这回她带了一万亲兵。所有人都确信,这必是造反无疑。然而要塞守将不得不硬着头皮、吞着苦水,眼睁睁看着虎狼之师徐徐涌入。国王巫依洛、王后莫维坦、王军主将科摩多,收到任何一位单独的命令他都会怀疑是假的,哪怕是三人中的头一位,哪怕是亲笔签名加印章再加军符,他都一定会怀疑是假的。

但他同时收到了这三个人的手令。这意味着即使内部有人作乱,也已经干成了,他没有选择。更何况,即便这是属于新都“格罗萨城”的要塞,内部也已陆续掺入了将近半数的埃博拉兵,敢挡他们的女王,别说身前的大军和背后的王都是何态度,就连自己部下那关都未必能过。

王城之上,守城军主将倒是没有丝毫扭捏。他离中枢更近,知晓更多。“开城相迎”,这就是女王和王后共同的意思,当面跟他说的。

一万精兵入城,没有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逼临王殿,这个王姓明明是“施沃茨”,新都却叫“格罗萨”的王国,也没有如众人所猜想的那般,换个女王,留下王后。

一万精兵,在基本没有抵抗的情形下,将守城军、禁卫军乃至毫无战力的巡兵尽数缴械,而后分出千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围住了“圣所”。

幽秘而圣洁的黑方内,百多名神卫被一个个揪将出来,用麻绳系成几串,集结在圣所正前的广场中央。

索菲娅-埃博拉身着一袭隐现流云纹理的浅灰色王袍,分开亲卫,缓步走入场间,双膝跪地,双手交握,面朝黑方。英俊甚于美艳的面庞之上,满溢着虔诚与狂热,与身前不远处双手反缚、串串相连的紫袍构成一幅诡异至极的画卷。

“默海高天,皆为神域;雷阳雨露,俱是神恩。”黑方顶沿,不知何时出现一位身形修长的黑衣男子。那是中原语,没人能听懂他说得什么。众人只感觉阵阵天雷紧贴着耳膜炸响!饶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大半也在第一声炸雷轰入脑海之即,依循本能将身子蜷缩起来。代表神明的紫袍,也莫能外。早有预备的索菲娅,亦将十指交握的双手拧出青筋,才勉强维持住端庄。

烈日之下十六声惊雷响过,广场与黑方陷入一阵长久的沉寂。众人的耳鸣缓缓消解,听觉慢慢复原的过程中,渐有胆大好事的民众凑近,凑近到士兵包围黑方时刻意留出的巨大缺口边缘。人数不多,但已足够。

神卫、国王、将臣、兵民。这次明目张胆的改信,将由构成一个王国的全部势力、全部阶层,共同见证。

索菲娅-埃博拉面朝黑方,合手而跪。此刻所有人都已明白,她跪的不是黑方,更不是紫袍。千百道目光不约而同,汇集到黑方顶沿那一抹更深的黑衣。

没有人看见出刀的过程,灰白刀身正缓缓归入灰黑色的木鞘。没有人看见刀芒与刃风,唯有黑方脚下百多具残躯,填补着视线未能捕捉的空白。

因不敢放肆倾泻而丝丝缕缕从众人喉头挤出的惊叫过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赞颂鹰神!”或许是寂静的衬托,或许是王座的浸养。索菲娅没有内力,也并未咆哮。而她的嗓音却带着难以抗拒的魅惑,又夹着不可忤逆的威严,无比清晰地传入场间千余人耳中。很难分辨那短短一语究竟是在赞颂,还是命令旁人赞颂。

“赞颂鹰神!”

“赞颂鹰神。”

“赞颂……”

先是亲卫。再是伴于索菲娅左右的埃博拉王臣。最后,是稀稀落落跪倒,又颤颤巍巍不知该颂念什么的民众,仅指没有逃跑的那些。实际上,那些跪倒的民众根本来不及想清眼前发生了什么,他们跪倒,纯粹因为别人跪倒。跪下之后就跑不掉了,没人阻挡他们,只不过…跟随别人跪拜者,很难有勇气在别人起身前起身。

黑方顶上的男人如一片枯叶般,极缓慢地飘落到索菲娅身前,将手中刀递给了她。叶玄自己也分不清,这算赐予还是归还。他只知道和第一次相比,心疼的感觉分毫未减。他更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收不回了。

如果说第一次私下赠刀算是赐予,这次表演则属于“仪式”。它昭示着鹰神对埃博拉家族的认可,而不是索菲娅个人。它会作为圣物,一代一代地传下去……

清尘原初的计划里没有“鹰神”,原初的计划是巫依洛和莫维坦被神之泪“赐予威能”,凭此蛊惑人心。对外诱人改信,对内弹压反叛。而今,莫维坦以“鹰神后裔”的身份接受菲索娅献国,这有利有弊。对内,反叛的压力更小,镇压的损耗更低;对外则显得有些混乱,“天神洛拉玛”的名字早已遍传北南,可“鹰神”是个什么玩意儿?谱系越复杂,传播时阻碍越大。

两害相权,永远是眼下的问题更重。圣军已动,当然是打赢再说。

尊敬的大主教阁下,我们改信了,你管不管?鹰骑光天化日把你的圣骑士撕了,你管不管?

你拿什么管?托托莫王军,精锐尽出了吧。剩下的那些杂兵,能啃下鹰蜂堡吗?来呀,铩羽而归甚至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出后,且看民众的信仰,有几分动摇。

想让帝国军收拾我?好啊,那你备战呀。六个月?九个月?你猜我会不会老老实实地待着?帝国已经接管了托托莫的全部要塞,算是督军吧?“帝国军不会北进,待托托莫荡平异教,所有要塞会全部归还。”你是不是这样答应过?放屁了呗?来呀,毁约呀,背信弃义呀。且看托托莫的军心,有几分动摇?

在叶玄的坚持下,清尘等来了,或说赌来了那个“最好的时机”。

最好的时机,就是“圣军”出征之后,抵达“洛拉玛教区”之前;最好的时机,就是如长蛇般绵延无尽的圣军,浩浩荡荡擦过“鹰蜂堡勉强能够作乱”的区域;最好的时机,就是圣军来不及重新备战,却来得及分兵攻伐的那一个月。

等他们过去之后再跳出来,从后方侵扰补给线是没用的。那是圣军,大主教钦点的圣军。只要他们开口,沿途的王国都会给他们补给。另则,圣军的补给线不止一条,鹰蜂堡也并非真能轻而易举侵扰到“离自己最近”的那条。最近的那条,在鹰蜂堡以西。所谓更近,并不是紧紧贴着。九乘鹰骑一去不返,飞到精疲力竭才堪堪得以降临。这意味着“地面部队”需要接连拔掉好几座王城才能触碰。

鹰蜂堡的恐怖不在于攻伐,在于不可侵犯。一旦远离鹰巢,失去“天空”的埃博拉军就是普普通通的王军而已。所以,必须让圣军主动来打!

…………

“基本可以认定为‘巫女会’的同党,冕下。失踪数月的烛、星、雁三名巫女,很可能就在鹰蜂堡。”赫法没有随“圣军”出征,他坐镇在托托莫的王都,若非十万火急,他绝不会动。但这件事情必须当面与大主教商议,好在癌陀冥山不算太远。

赫法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就在“圣军”遭遇鹰骑的当晚,三个“将营”接连被偷,遇刺将领的头颅…碎成了渣。没有人会拿着重锤去偷营,那必是“巫法”无疑。星、雁、烛的失踪使他更倾向于:情报中所谓“鹰王”展现出的威能,背后也是巫女作祟。

“莫维坦曾骑乘过云鹰的传闻,你怎么看。”大主教问。“莫维坦骑鹰”的传闻发生在一年半之前,相关内容混同在“十三圣堂”例行呈报、浩如烟海的案卷当中。案卷用的是“白卷”而非“红卷”,因此根本没机会入“大主教”的眼,连“圣殿七执事”都没看过。大主教和赫法也是刚刚知道“骑鹰”的事,临时从旧案卷中翻出来的。

“圣堂用‘白卷’呈报,且没有任何脚注,说明当初的判断是‘流言无据,不值得重视’。现在已经很难求证。我认为不论真假,那样的传闻至少是埃博拉王国为‘改信’所做的预备。

我们连夜翻看了‘第九教区’过去十年的所有案卷,莫维坦的履历绝对异常的。要么他是男巫,要么身边藏着女巫。结合先前的情报,‘烛、星、雁’彻底失踪之前,‘星’本来就极少在异教区露面,‘泪’更少。‘泪’和‘五大巫女’同时出现的记录只有一次,在两年前。不排除其中某位是替身。现在看来,部分巫女极少露面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她们真的不在。

另,‘烛、星、雁’同时失踪、施沃茨王国不合常理的军事行动,这两件事在时序上紧扣,我认为莫维坦‘不是男巫而是傀儡’的可能更大。”

“嗯。”大主教应声,不置可否。“说你对‘伪鹰神’和‘埃博拉’的看法。”

“‘伪天神’的谱系中本没有鹰,我认为…这是诓骗、胁迫或者交易,按照‘巫女会’以往的作风,更可能三者兼有。后续的‘秽史’中,她们会把‘伪鹰神’填补进去。‘巫女会’得到‘埃博拉’的力量,‘埃博拉’得到‘信仰伪鹰神’的自由。

无法确定‘交易’起于何时,初步猜想,那场与‘施沃茨王国’的战争也是演戏。‘布诺’已经派人去调查那场战争的细节,我认为没有必要。眼下最紧迫的问题是:圣军已在半途停滞了十九天,是否分兵清缴‘伪鹰神’势力,需要您的命令。”

赫法在请示,也在催促。圣军停在半路进退失据的局面,本身就会丢失信仰。比信仰缓慢流失更严重的是,如此停滞不前,会极速消耗圣军的士气。

“你的建议?”大主教喜欢提问,但极少在重大决策上征询旁人。不是极少,赫法印象中,这是头一次。大主教此时的艰难,可想而之。

“‘分兵’对胜算的影响无法估计,‘不分兵’对信仰和士气的冲击可以预见。我的建议是,请您务必在今晚之前对我下令。”大主教不懂军事,因此作战的具体细节,完全由赫法与塞维格-托托莫二人决定。但“打不打,和谁打”不是一个军事问题。赫法明知道“停滞”是致命的,也必须回来请示。之所以亲自来,就是为了敦促大主教尽快决断。除了自己,没有人敢对他说“务必”。

…………

“分兵,一次。”大主教没让赫法等到晚上,命令也十分简洁。

“分兵十二万清剿鹰巢,缓进。二十四万圣军直取异教区,如沿途再遇侵扰,不可停驻。”这是赫法对圣令的延伸,亦是他本就拥有的权柄。

大主教的法令没有要旨,因其太过简短,要旨就是“字面的全部”。而赫法的延伸,要旨在于“缓进”。鹰蜂堡一路宁可僵持,绝不能输!神之泪在远方,湿地沼泽才是关键。但鹰蜂堡这边也绝计不敢轻忽,神战不是军棋,不是“你吃我一口,我吃你一口”的桌面游戏。无论战场有多少处,既是以圣殿之名,则溃败一处,满盘皆输。

假如分兵五万,若一朝不慎被鹰蜂堡吞了,北境很可能直接变天。要是真发生了那种事,等待赫法的命运只有两种:要么神座崩毁,南、北两境开启针对圣仆的大清洁;要么神座摇荡,自己在圣殿的忏悔厅接受审判,而后处死。

赫法在下棋,也在赌博。分兵十二万,他赌的是沿途之上,不会再有第二个鹰蜂堡;赌的是二十四万圣军足以破开浓雾,荡平湿地。毕竟这是托托莫的精锐,装备、训练乃至饮食,远非寻常军队可比。加之这一战存着“掏空帝国”的念头,装备之豪奢已到了罔顾常识的地步,要说这一军的战力,甚至远不是以往的“托托莫精锐”所能比拟。

“面对普通王国军,保守估计以一当五。”这是塞维格的说法。塞维格不是妄人,他是“小输元帅”,他说保守,那就是很保守了。赫法心里再打个对折,二十四万圣军,无论如何也能换算成近五十万精兵。应该够了。

隐在暗处的叛逆也许不止一个,但“鹰蜂堡外加七城”这种分量的不会再有。这是理智的判断,也是不得已的假设。如果这种层级的反叛势力遍地开花,仗不用打,教廷已经完了。

塞维格不同意分兵,他认为应该集中力量,先行拔掉鹰蜂堡。塞维格也不同意“缓进”,他认为即使分兵十二万,也应该顶着鹰骑、不计战损,用最快的速度端掉鹰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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