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他真的很严格(1 / 2)
队伍中一片哗然。
鲍教官仿佛习惯般对此置若罔闻。那刻在dna里的挺拔站姿,彰显着他军人的身份。
我第一次仔细端详男子的脸。
一丝不苟的帽檐之下,是一副与他的声音所相称的饱经风霜的面庞。
若不是那双无法掩盖锐利目光的眸子,看起来与一般的中年人也并无两样。
我又用余光看向其他班级的方向。
各个班的教官都已就位。我们隔壁班级的教官是个青年男子,正在教导学生们军姿的标准站法,其他班级也大概如此。
我收回目光。
虽然队伍里仍有人抱怨,但已经有人转身开始汇入跑道,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跟了上去。
我没什么想法,既然是集体的工作,只需要跟着大部队就可以了。
虽然跑道上还有其他的班级,但还是留出了一片空位。
三百米的操场要跑十圈的话肯定是不短的路程,我觉得期间肯定会有人坚持不住而掉队。
我虽然运动神经奇差,但耐力还是说的过去。虽说事后肯定会累个半死,但还不至于坚持不下来。
于是我放空大脑,开始机械的运行自己的双腿。
一开始,大家还能保持队形。可没过多久,随着双腿变得越来越沉重,大家的脚步都慢了下来。
等到跑到五六圈的时候,尽管有张浩在努力指挥,可队伍还是溃不成军,阵型越拖越长…
最后,张浩也只能勉强自保。有些体力不支的女生已经瘫坐在了草地上。
而我始终跟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努力的调整呼吸,迈动沉重不堪的双腿。
终于,残忍的“酷刑”结束了。
我双手抵着膝盖,大口的喘气,经验告诉我此时坐下只会让人更加劳累,我只好强撑着双腿,努力克制自己倒下的欲望。
喉中隐隐有腥甜的气息上涌。
我吞下一口唾沫,抬头环视四周。
大部分人都已坐倒在地,双手向后支撑着身体。少数体力比较好的人,还能双手扶腰,勉强站直。
而张浩,就是其中一员。
虽然他也一副狼狈的模样,但他的呼吸却并不显得急促,明显是在刻意调整。
真不简单,明明跑步的时候还喊话指挥浪费了体力,现在居然是脸色最好的一个。
“这家伙,该不会是体育生吧…”
我嘀咕一声,转开了视线。
一个美丽的倩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杨生生此时正靠在操场外侧的墙壁上。她将帽子取下,拿在手里,利落的短发因为出汗的缘故紧贴在脸颊两侧。
她仰头闭着眼睛,胸口随着喘息频率小幅度的起伏。
我正看的入神时,她意识到什么般睁开了双眼,我立刻撇过头去。
鲍教官仍是沉默的看着我们,像一只盯紧了猎物的苍鹰。
等到大家已经差不多喘息过来后,他终于开始发话。
“新生七班立即到原地集合。”
听到命令后,大家可生怕再惹这位大人生气,立刻向中间靠拢。
一阵骚动过后,大家又按跑步前的队形排好在了原处。
我也再次见到了那位话唠,好像是叫什么山来着?算了,反正无所谓。
此时的他也没了说话的力气,看到我只是简单点了点头。见此情景我不禁感叹,看来跑这十圈也有一些好处。
“你们觉得自己表现的怎样。”
鲍教官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从他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人说话,现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我觉得我们表现的很差。”
最终,还是张浩打破了僵局。
教官微微看向他,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何止是很差,无组织无纪律,简直是我带过的最烂的一届。”
我琢磨着这句早已听老师说过无数次的话,却生不出任何他在唬人的感觉。
“你们是我带过的最烂的一届…”
此时,大概每个人的心里都回响着这句话。
一阵哨声适时的响起,这是训练结束的讯号。
“我希望之后的军训里,能看到你们有些许改变…”
鲍教官微微移开目光。
“那么,解散。”
他转过身,与其他教官一起朝主席台方向走去。
同学们也都陆续离开操场,走向食堂。大部分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我完全没有胃口,但为了下午的训练,我还是决定去食堂二楼的商店买些面包吃。
此时,路上已经堵的水泄不通,成了一片迷彩的海洋。
我站在原地稍微等了一会儿,见人潮散的差不多,才起身前往。
一路上碰到的学生都显得很疲倦。
这才对嘛,希望他们已经明白军训的目的是什么。
我带着买来的面包像往常一样寻了个偏僻的位置静静享用,吃完后便坐在原地发呆。等到时机成熟我才起身回到教室。
教室里一片死寂,没了之前的活力。偶尔有人窃窃私语,也是在抱怨上午军训的内容。
“这个教官也太变态了,这才第一天就这么严厉,之后可怎么办…”
类似这样的声音不时传来。
对此我不做评价,虽说这位鲍教官明显有些不近人情,但所做的事情仍处于他的权利范围,只要如此,我们便无法违抗。
我百无聊赖的盯着教室的黑板。
随着时代的进步,黑板也变的高级起来,甚至可以连接网络,投影视频。
身旁一直认真看书的杨生生突然说话:
“这位鲍教官真的很严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