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羞辱(1 / 2)
一时间小声嘀咕者,大声喧哗者,交头接耳者,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
澜月大师不愧是纵横讲坛数十年的风云人物,在控场节奏上的把握首屈一指。
场下的众生百态他尽收眼底,但却不急着为众人解惑,而是优哉游哉的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后,猛然间站起,一甩拂尘,赫然反问道:“众人可是觉得老朽在危言耸听乎?”
其声若洪钟,势若奔雷,传遍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众人纷乱的杂音嘎然而止。
有唱戏的,必然有搭台的。
第一区第二排最中央的位置,一个白皙玉面男子一手把玩着怀中美人儿的玉葱纤指,一手端着爵杯自斟自饮,酒过三巡,喝到微醺,啪叽把手中爵杯往地上一摔,讥笑道:
“哦?我倒想知道我等怎么就大祸临头了,此乃帝都上京,天子脚下,老先生可别为了博眼球就在此大放厥词,搞不好可是要吃官司的。”
玉面男子乃平野侯禹州州牧张茂典之子张楠,张茂典虽不是修仙者,但其辖下管理的禹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禹州每年发掘的修仙者在全国三十六州中也名列前茅,因此在全国普通的百姓中威望极高。
其子张楠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荡徒子,文不成武不就,但好在还擅于察言观色,平素也只专注于吃喝嫖赌,倒也没有引发太多的民怨,反而聚集起了京圈不少同类的豪门世家的子弟,整天被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迷魂汤给灌得醉醺醺。
此刻月台之下的第一档区,除了邓岩,大多是张楠的附庸者,张楠发出一声质问,随声附和者拍案而起,纷纷指责澜月小老儿在妖言惑众。
澜月脸色一板,颌下白须无风自起,口中重重地冷哼一声。
“张公子,老朽乃当今三皇子殿下封赏的二品讲师,赐专属讲师玺印,岂会在此胡诌乱语诓天下人耳?”
“烦请问,一国当中,天子之下,何人统领百官?”
“再请问,我大邓王朝为何五百年都未再出一位元婴期大能?”
“更可怖者,西方的大元王朝、大黎王朝,均有史可寻,五百年间,可都有元婴期大能成功进阶的啊。”
“我知道,在座的诸位,都是满腔热忱之士,都有一颗光复大邓文明、一统紫川的赤子之心,但倘若国运不济,长此以往此消彼长,我等非但壮志难酬,恐怕真的会遭受灭顶之灾。”
澜月讲完一番呕心泣血、痛心疾首的肺腑之言,竟悲壮的掩面哭泣起来,只是泪眼模糊下,那褶皱的眼角余光,不住地朝邓岩方位瞥了又瞥。
邓岩拳头紧握,缓缓睁开明眸,心中一下明了:澜月这厮,醉翁之意,竟是如此。
台下众人闻听澜月之言,引起共鸣者不少,也纷纷哀嚎起来。
尤其张楠一党,前倨后恭,一个个假模假样的起身执晚辈礼,装腔作势地讨问道:
“按礼制,若说天子之下,百官之首,自是太子无疑,只可惜,咱们这个太子唉,一言难尽啊。”
“澜月大师,您是说咱们国家出不了元婴强者,是那个废柴太子影响了国运?”
“大师,咱们国家的前途何在,您老得给指条明路啊?”
“陛下一时糊涂啊,娶了个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