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噩梦(1 / 2)
当弗朗西斯科·克利斯通赶到聚会时,他才发现他已经迟到了。
这次的聚会是多戈邀请众人在拉尔罗门德俱乐部会面,那里有一间充满奢华气息的房间。墙上挂着历任王上的画像,桌子镶有各式的冗复花纹,象征冯尔赛伦家族族徽刻在圆桌中心——一本厚重的典籍,扉页上被一条绶带缠绕着,绶带上又写有漂亮的花体字“冯尔赛伦”,一把剑从绶带中竖直插下来,周边是一圈又一圈的紫荆花。而在门的正对面有一扇大窗子,旁边立着两个书架,左边是王都各个家族的分封领地及与冯尔赛伦家族的往来,即使它就那样立在那儿,却没人敢擅自打开;右边是天顶院及各大机构的学术著作,大多是古体字。
而在这种氛围下,哈卡洛斯·冯·卡玛利拉手里摇晃着酒杯,把脚荡在桌上,杯中殷红的液体荡来荡去,留下一道弧线,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享乐更重要;德罗特·西尔弗倚在椅子的半边上,用手捏着自己那覆满下额的胡子,闭目仰头,好像在思考什么;比特尔·奥菲斯在缀有金边流苏的圆桌边洗牌,旁边的鬼牌被随意的丢出来,他的技术一如既往的熟练;阿方索·卡拉曼达戴着顶棕色礼帽,正在依靠转大拇指消磨时间;多戈·冯尔赛伦此刻坐在桌子对着门的那一边,把双手交叉着架起来,他那蓬密的胡子看上去被挤压得十分难受:“弗朗西斯科·克利斯通,这是你有史以来第一次迟到。”
克利斯通装作不在意似的耸耸肩:“开心点,好歹今天哈卡洛斯没有为了他的朱丽叶迟到。”
“抱歉,你的场面话我一向反感。不是我来早了,是你太晚了。还有,她叫斐多。”哈卡洛斯把酒杯放在桌上,并把腿从沿上放下来。
“你是哈卡洛斯,又于罗密欧有什么关系呢?”克利斯通反问。
多戈扬扬手让两人安静下来:“好了好了,克利斯通,一个回头的浪子是可贵的。”
“但愿吧。”克利斯通把大衣披到椅背上:“比特尔,你知道k在哪儿吗?”
比特尔·什么也没说,把牌堆成整齐一摞,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叼出一张红桃k,鬼牌已经被洗进去了。“干得好,如果安塞提福还在,他一定会为你喝彩。”克利斯通把腿荡起来。比特尔又把牌洗了进去。
多戈笑着打趣:“那斯图尔特将军一定是最开心的。”
“三思。”比特尔又把牌背面朝上一字排开,然后推出鬼牌。
“那你呢,德罗特?作为当朝司政大臣,你想干什么?”克利斯通从衬衣口袋中掏出怀表,金饰的指针不紧不慢地向前移动。
“听下多戈的意见。”这是一种低沉舒缓的声音,与克利斯通那略带轻快的声音形成了对比。
克利斯通不喜欢这个回答:“你只是在恩达尔手下做事,可别学他那说话还要上密码的习惯。算了,多戈,今天有什么事吗?你的信使来找我时,太匆忙了。”
“唉,克利斯通,你要收一下你总喜欢动手的坏毛病了。”阿方索把背靠在椅背上。
“啊?我以为你在自言自语,这句话你比我更需要它。”克利斯通走过去拍拍阿方索的肩,德罗特也轻笑了一声。
“你不该处死他。”多戈嘴上这么说,手已经去取身后书架上那本显眼的典籍了。
“不会吧,你居然因为这种事而迟到?”哈卡洛斯不解的问。
克利斯通摸了一下头:“以前都刚好能卡住点。今天是因为亲王来找我要哈南通的书了,和他聊了两句。”
“亲王?”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比特尔心头:“奇怪。”
“不聊这些了。所以以后别因为这种事而迟到就行了。”阿方索拉了拉帽子。
克利斯通换上笑容:“我应该说还是你了解我呢,还是说他不会喜欢别的下场?”
“这次又是为什么?”哈卡洛斯把腰靠在桌沿上。
“他不该在我签名的时候偷看我的文件。”一会儿,克利斯通又补充:“我觉得他看见了。”
“啊哈!你居然介意这种事?”哈卡洛斯表示不信。
克利斯通摇手:“也许是因为我正在气头上。”
“哼,保不齐是在写菲利克斯的撰文。”阿方索又倒了一杯。
“那典仪官那边就没有表示?”克利斯通回应:“拜伦好歹能和亲王碰一碰,又正值成礼大典,他都精明的快成精了。”
“说多了俏皮话就改不过来了。”德罗特轻声说。
多戈翻开那本书的首页:“安思莱德回来了,还带来了卡玛利拉家族的人,他甚至又找到了天顶院的老学究们。”
“我比较喜欢那个安特罗,他让我想到了当年的安塞提福。”德罗特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应该是那个叫泽维尔的吗?嗯?卡玛利拉家族的继承者?”克利斯通转向哈卡洛斯。
“是啊,这又怎样。卡玛利拉家族绝不会以家族声誉为筹码参与权力争斗。况且我在王都放荡太久了。”哈卡洛斯又举起了酒杯。
“是这样吗?唐璜先生很有自知之明啊。”克利斯通又问阿方索:“你觉得呢?”
“我还是有一定文学修养的。”哈卡洛斯愤愤地说。
“安思莱德。已经七年了。不知道他见到玛丽安会是什么表情。”阿方索又倒了一杯。
“太久了,所以反而无关紧要。”德罗特说。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拜伦·冯尔赛伦出事了,不然那件事刚发生,冯尔赛伦家族的旅人没人想回皇都来。”克利斯通露出了贪婪的眼神。
哈卡洛斯笑道:“不就死了个礼使吗,有什么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