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噩梦(1 / 2)
王都,亲王府
随着音乐响起,一对又一对舞伴开始起舞。少女们的裙子绽开一朵又一朵花,觥筹交错。
在舞池外缘,一个端着酒杯的男人走过来跟另一个端着酒杯的棕发男人碰杯。
“克利斯通,王都要出事了,圣菲奥拉伯爵让你做好准备。”
讲话的的人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但当事人却优哉游哉呡了一口杯沿。
“多戈,你是知道我的。”他用手帕擦了擦双手,“我从不担心这些事。”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严重性。我打个比方,哦不,这就是事实,这次要外务部出面。”
“外务部···怎么回事。”至少克利斯通开始认真了。
“你这个外务大臣得出面了,好日子结束了。”
“你把我说糊涂了。”克利斯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都绎的快报现在正躺在规律司的桌上,听懂了吗?”
“看来不太严重,毕竟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话说你看见奥菲斯了吗?”
“他应该在阿尔马拉。”
“哦,原来如此,安思莱德跳的真好。”
此刻,棕发碧眼的仪律官正搂着一位可爱的少女,并且踏着标准的舞步,吸引了一众目光。
少女也是挂着笑容,嗯,怎么形容呢?一个容纳了春天的笑容。
“我回来了,玛丽安,看来我的舞技没有退步。”安思莱德扶着可人儿转了一个圈。
“当然,还有,先叫我的名字。”玛丽安温柔地回答。
“叫什么?吾爱?”
少女又笑了起来。
“真羡慕啊,要是事务能少一点就好了。”克利斯通感叹。
“明明都是王都臣子。”
“有道理,话说你女儿爱琳呢?”
“她的克利斯通叔叔不知道的是她这两天发烧。”
“多戈~你为什么不说,我想现在就去给她念睡前故事。”克利斯通拍拍多戈。
“以及她才八岁,我并不希望她出入这种场合。”多戈摇摇头。
“你女儿比你有活力多了,她绝不会一天都一言不发。反而会威逼利诱我交出糖果或其他的东西。”克利斯通做出沉思的样子,“那茜茜呢?”
“她现在应该在至书塔。”
“唉,她也开始无趣了。”
“这是莱布尼塔的安排。”多戈把手放在克利斯通肩上,“哈卡洛斯呢?”
“估计在睡觉。”
“他为什么现在就睡了?他不是最喜欢这种场合吗?”
“因为他要多睡几觉。”
“···你要改一下这个习惯了,这很低俗无趣。”
“但我总是知道,所以我才大受欢迎。”
“你没救了。”
教令院,约瑟夫·卡利波斯办公室。
“你给我滚出去!我绝对不会同意!”约瑟夫愤怒的用手指指着眼前的人,“弗尔蒙忒,我完全有能力让你消失,我告诉你,你那点小算盘完全不够看!这儿是教令院,我的地盘!”
弗尔蒙忒看上去很狼狈:“约瑟夫,我是在劝你。”
“教令院已经做过错事了,我不希望在我手上让它蒙羞。”约瑟夫像一头狮子一样,手中已经攥上了那本精装的大辞典。
“好吧。”迫于辞典的威胁,弗尔蒙忒低头了,“你会后悔的。”
“教令院是真知的,不是王庭的。”约瑟夫声色俱厉。
弗尔蒙忒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我没想到你的反应那么激烈。”一个男声响起。
“我也没想到。”约瑟夫回答,“他肯定还会去找你的,尼可。”
“不,他不会。”尼可·维斯康提从窗帘后出现。
“为什么,一身正气?”
“因为他一开始先找的我。”尼可一本正经地回答。
“哈哈哈,我就知道。”约瑟夫笑了,他把辞典放回原位,“书斋的学者们有什么发现吗?”
“斯伐洛克。那个异教徒。”尼可·维斯康提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希波克勒托斯发现他们篡改了一段历史。”
“这不是很正常?”
“sayno那是关于旧神领土的历史——比如,它们为什么会出现。”
约瑟夫看向维斯康提,他的好友此刻没有一点开玩笑的迹象:“那你说为什么?”
“战争、税收、贪婪、失败的统治者以及不堪重负的人民。”尼可回答,“第一次卫国战争恶化了王立国都的政治环境,水涨船高的税收招致了叛乱,失去信仰的流民催生了那个怪物——斯伐洛克。”
“详细说说,教令院可没有机会研究这些。”
“之后就是平叛,宽松,制度改革,令人欣慰的是,他们认识到了宗教和恰到好处的教育的好处。教会才开立了公学。”
“那你口中那个怪物呢?”
“他们活跃于各个帝王执政时期,直到,最后一任‘斯伐洛克’在围城战中死于‘常春藤’之手,补充一下,那时你已经是至弥司了。”
“我要纠正一下,他杀了‘斯伐洛克’,所以才成了‘常春藤’。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些的?”约瑟夫难以相信,“它填补了梅布斯堡一世在位末期的空白。”
“听我号令(asd。”尼可·维斯康提手中出现了一本封面绘有衔尾蛇的厚重大书,“因为那个家族一定会记录下一切,哪怕是王国的失败。”
尼可扬了扬手中的书:“对了,介绍一下,这是‘千言幻书’。”
王宫,帝王寝宫。
一个俊朗的少年正在穿衣服,繁琐的程序让他心情很不好,但他所学的礼仪让他必须冷静。
他确实长相出众,嗓音也很好,并且品德优秀。他从不生气,努力做好自己的职责。
但没人喜欢他,换言之,没有人敢喜欢他。他当然知道,并视之为宿命与职责,他还是很善良,他还是只所求自己需要的一部分。
菲利克斯长老讲的故事让他有过悸动,他想追求女孩,想品味食物,想穿简单又舒适的衣服,想参加宴会,他想要很多,但我们不能称之为“贪婪”,这是每个人的理想。
但他没有,比起自己去做,他更希望别人去做,他更希望别人开心。
他又想起芙迪娅了,奇妙的,混合着星星点点的柑橘气息和朝阳。至于她身边的茜茜···他想到了那种封面彩绘的书,以及,苹果花。
他决定遵守一切,因为他很善良。是的,善良的人总是讨人喜欢,而且他还有良好的谈吐方式与艺术修养,但可惜的是,没有任何人在意或希望他拥有善良。他的善良,不是黑森林蛋糕上的樱桃,是披萨上的菠萝。
“谈吐是王室的礼仪。”
他想不通。
“礼仪需要您身践力行。”
这太残酷了。
他要改变什么,他要利用一下他们的欲望,他需要,一点支持。
“我是邪恶的。”
很不幸,看错自己是一切悲剧的起源,他当然知道,他还知道——自己本来就是悲剧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