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染病(1 / 2)
“公子,拂袖只是一介丫鬟,不敢与公子平起平坐。”
“过来。”
她坚持,拂袖才慢吞吞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拂袖,你可知先前兄长为何会那般动怒?”
闻言,拂袖点了点头,“大公子是觉得拂袖败坏了公子名声。”
“你既知道,又为何会在小侯爷面前哭哭啼啼的?”
“我,是小侯爷他……”拂袖想要为自己辩解,是温昱庭先询问的她,后又要把她要过去,她不愿,才会哭诉的。
可周疏却打断了她。
“拂袖,妄想将此事推到小侯爷头上。”她声音沉了下去,“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读书写字,也学了些道理。”
“此前我觉得你是个老实本分,又忠心的丫鬟,经此一事,不可不谓叫人心寒。”
她痛心疾首。
拂袖被她的话说得满面通红,又臊又羞,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公子,拂袖知错了,拂袖以后定不会再犯,还请公子饶恕了拂袖这一次。”
周疏用力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浊气。
“你且说说,你错在了哪?”
“拂袖有两错,一是不该非议公子私生活,二是在公子宽恕拂袖后,不该心生怨怼,觉得委屈,反倒在小侯爷面前哭诉,败坏了公子名声。”
周疏点点头,“第一错你说对了,至于第二条,对,也不对。”
拂袖有些不懂,虚心向她求教,“还请公子指正。”
“拂袖,你跟着我十多年,我可曾对你打骂?可看轻你,将你看成身份卑贱低下的奴仆?”
“不曾。”拂袖摇头。
这就是令周疏痛心的地方。
因她一直将拂袖当自家小妹看待,不曾对她疾言厉色,教她读书识字,教她人生道理。
而拂袖仗着她的宠爱与宽容,得意忘形,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不仅当着周晖的面对她出言打趣,更是在事后觉得委屈,在温昱庭面前哭诉。
她如今有官职在身,又身处湘州城内权利斗争的漩涡,若是让有心之人抓住她把柄,在陛下面前参她个肆意欺凌下人的罪名,她便是有口也难言。
她错的不是在温昱庭面前哭诉自己的委屈,而是错在不知分寸,不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周疏把这些道理掰开来,揉碎了讲给她听。
在她心里,拂袖这丫头,到底是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的,有感情在。
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拂袖听完红着眼眶点头,“多谢公子,拂袖知晓了。”
“嗯。”周疏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慰,“好了,今日你也受了惊吓,我这边不需要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公子。”
拂袖福了身,便要下去。
待她走至房门口时,周疏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补充了句。
“今日小侯爷向我要你,我同意了。”
闻言,拂袖单薄的身子摇晃了下,手指用力扣在门上,勉强站稳身形。
她苦涩地扯扯嘴角,回头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公子不愿再要拂袖伺候了吗?”
这丫头,动不动就哭。
周疏在心里叹气,答非所问,“小侯爷后来改变了主意。”
话落,拂袖面色一喜,又高兴地朝她福了个身,“多谢公子。”
说完,破涕为笑,下去了。
望着她欣喜的背影,周疏眼里流露出一抹暖意,无声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