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家后的异常情绪与躯体化症状(2 / 2)
“好了。”我应到,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上午,我小心翼翼的照顾外公洗漱吃饭,看到他的状态比昨天要好多了,还与我说了几句话,这让我有些高兴,却还是有些担心他。外公吃完早饭很快又躺床上睡觉了,看到他的这种状态,感觉他的这种老年生活特别孤独难受,我不时会去他房间里看看他,总担心他会突然去世。
直到反复看过外公好几次后,我感觉到自己的担心有些过度了,我去屋外小路上走了走,走累了又回到房间里玩手机。没多久手机就没电了,要充电时发现充电器没带,低落的情绪在这一刻差点收不住,我突然忍不住开始责怪自己,好一阵思想斗争后,又觉得自己特别奇怪。直到觉得时间过去很久,又去看了一下外公这种异常思维活动才消停。
后来,我愈发的感到孤独,感到压抑,感到坐立不安,感觉咽喉与身体的肌肉及大脑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我努力自我调节时,想到出去买充电器,想到去好朋友阿森家,想到去镇上看看,可想到外公在这要照顾,我出去不了,我更加感觉煎熬。这些不好的情绪与躯体化不适让我的负性思维更加活跃。
“这个家还是家吗?家的感觉在哪里?”
“父母他们都在关心什么?”
“这是我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想到这,我不禁想落泪,但我把眼泪强忍了回去,又对自己说: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许掉眼泪。”
“像个男子汉一点,man一点!”
“不想了,不想了。”当我感觉我越来越烦躁不安时,我开始努力试图停止这些思维活动。我发现我控制了思维活动,却总是感到躯体特别难受,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我总想要活动,可活动时我却感觉特别累,特别疲倦。当我感觉累疲倦休息时,那种烦躁不安、压抑低落的情绪感受又来驱使我活动。当我实在疲倦不想动时,少量的这种思维活动又能暂时缓解这异常情绪与躯体化不适,但这种思维活动过度时,我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躯体化不适也不时会出来发作,这让我十分矛盾困惑,我陷入了一个怪圈。
当我想到去整理自己的衣物时,这个怪圈才停止。看到被自己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我感觉到高兴,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舒服。不过这种高兴舒服没持续多久,在我注意到回家时摔坏的箱子还有箱子里那些旧的褪色的衣服时,我的回忆幻想思维活动又活跃起来,我的情绪瞬间又变得压抑低落,再次陷入了这个怪圈。
当我想起外公起身特意去看他,我才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有所好转。我走到外公床前听到他的呼吸声,他的呼吸声有力多了,可当我再次看到他瘦削的双腿时,我感觉到外公整个身体的血肉都快被耗尽了,我不忍多看。
当我准备转身回自己房间时,外公睁开了眼睛,我立马张口叫他:“外…公。”我的声音不自主的就变得颤抖哽咽了,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湿了眼眶,我感觉自己在与外公经历生离死别。外公这时候却像活过来了一样,叫我把他扶起床。我看到他的状态又惊又喜,后又怕他是回光返照。当我准备去扶他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瘦削的身体愣了一下。当我很快调整过来,去扶他手抱住他腿时,我感觉不到他身体上有一丁点肉,这种感觉让我感到害怕又心疼。
外公做起来后精神多了,关切的用他那大嗓门问我:“洋牙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了!”我心里想与外公诉说那种异常的情绪还有失眠经历,可嘴上还是否认,不想让他担心。
“这次休息几天呀?”
“四…天。”我说话依旧哽咽,我感觉自己就像个结巴。
“几天了?你大点声,外公听不到。”
“四…天了。”我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可说话还是感觉有些颤抖哽咽。
“哎呀!这人老了眼睛看不见,耳朵也听不见!我这一世也活够了。你外婆去世好几年了,都梦到她叫我去找她了。”
“这人活着不要太老实了,太老实了招人欺负。”外公一下说了很多话,我在一旁听着不断点头回应:“嗯了。”后来他又叫我去镇上帮他买谷公酒,我不放心他,他反复的说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叫我放心,我这才忐忑的出门去了镇上。
走在热闹的镇上,那种低落压抑的情绪依旧缠着我。我特意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街上的人和道路两旁的商铺上,直到我走到一家烟酒超市想进去买外公需要的谷公酒时,我发现自己嗓子眼被堵的死死地,哽咽到无法说出话来。这让我想起了社交恐惧症,想起了抑郁症,我不断的回忆着自己近段时间以来的异常,感觉自己有些像,又开始有些害怕,最后我不敢再想,决定先去电游室与玩吧玩玩放松一下心情。
我先去电游室玩了电游,以前热闹挤满人的电游室里包括我玩的只有两三人冷冷清清的。我买了币迫不及待的投币体验,打游戏时我回忆起初中时与好友同学一起玩电游时的快乐,想起那些好友同学大多断了联系,有的甚至初中毕业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想起这些我十分怀念那段时光,不觉中又有些伤感,再也感受不到游戏的快乐,我把剩下的币给了在那打游戏的两人走出来电游室。后来我想去买充电器,可又感觉自己哽咽说不出话,又去了网吧,去了溜冰场,又去了高一读过一年后转学的四中,做过这些后,我压抑低落的情绪并没有好转,还是感觉说不出话,我更加怀疑自己是社交恐惧症与抑郁症了。
直到下午四点多,我感觉自己无论去做什么都是这状态了,便开始强迫自己去买自己需要的充电器,买外公需要的谷公酒。去买东西就要说话,要说话就要克服这种哽咽感。为了克服这种哽咽感,在进店前我尝试练习着说:“老板,买个充电器。”又在脑中幻想演练着这种场景。可到了要进去说时,我真的紧张害怕了,真的社恐了。直到我不断的用言语鼓励自己,才控制着自己想逃跑的身体走进店里。
走进店里,我欲开口说话,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快发抖了,赶紧左看看又看看转移注意力来缓解这种紧张。为了说出那句“老板,买个充电器。”,我不断的思想斗争,不断的催促自己。
“快说啊!怕什么!”
“一句话,几秒钟的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出口就行。”终于我打开了堵住的嗓子眼,颤抖又有些结巴的说到:
“买个…充…充电器。”
“买个…充电器。”为了说出这句话,我感觉自己几乎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说完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结巴,感觉特别尴尬难堪,却又感觉如释重负。
营业员:“二十五元。”我感觉价格有些贵,想还价,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又用力才说出:“好。”
“你试一试。”
“嗯。”我这时发现自己说一个字不会哽咽紧张。我试了充电器可以充电,付过钱后就要离开。
“还需要什么吗?”
“不了。”我感觉自己的回答特别奇怪,赶紧逃似的离开了店里。后来我又用同样的方法去买了外公要的谷公酒,回到家后我把外公要的谷公酒放到外公房间里并告诉了外公。
从这是开始,我更加频繁的感到抑郁焦虑,我开始经常叹气,感觉喘不过气来,经常需要走动来缓解这种感受。想到这时我的假期过了两天了,一想到自己的情绪状态没好转我又担心害怕起来。
假期的第三天,母亲又一大早骑着电动车去上班,继父在做完早饭又出去了。我经历了昨天见到人说不出来话后,对与人说话开始感到紧张害怕,也不想再出去。我在家尝试了着步,尝试着在无人的地方大喊大叫,尝试着听歌唱歌但情绪状态也不见好转。
很快,到了第四天,母亲仍然一大早骑着电动车去上班,继父知道我今天要回医院了,与我说了好多话。
“崽啊,要努力工作赚钱了。”
“嗯。”我点头答应。
“你伯伯大姨那些亲人都看不起我们。”我沉默着想起这些亲人。
“没钱,每一个会看得起你。”听着他的话,我感觉情绪更是压抑低落,整个人更加喘不过气来。
离开家时,他又叮嘱似的说到:“杨洋,要努力赚钱。”走出家门没多远,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