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禁门开（1 / 2）

大殿内季月茹刚要转身离开，齐天人伶俐凶戾的目光再次让他汗颜。

之前那一次见到这种眼神只以为是带有官场暮气的狠厉，直到这会她才真正意识到伴随这眼神而来的威压是真实存在的，她再一次感受到呼吸困难。

世间虽也有些修真的传闻，真正现世的也不过是些小把戏傍身，只为糊口的修士。

倒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修士藏在各家达官显贵府邸做客卿。

即便是这样，以绣衣直指少掌史八品武夫，身躯接近刀枪不入的境界来看。这些修士也不过是花拳绣腿。

可齐天人释放出的威压简直让她难以置信。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瞬间也不过就是两息。同天齐便感受到了来自师傅的压迫感。

师徒俩四目相对，齐天人紧皱的眉头在同天齐微微点头示意之后，慢慢展开。

季月茹也好似破开云雾见青天的清爽油然而生，她长长呼出一口气。

齐天人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这破天荒的一幕至少季月茹这位少掌史从未见过。

同天齐见师傅笑脸盈盈，没好气道：

“收一收吧！别再把没剩两颗的牙给笑掉了。”

“好啊！好啊！······”

季月茹并不知道齐天人话里的好啊是何意，只好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旁观者，总是要行过礼才能离开。她在等天机师大人回神。

同天齐长长出了口气。

在原主的记忆中，象法八门是司天监不现世的绝学。已大衍之数提炼成的一套涵盖甚广的修真之法。

为此他从八岁直至今日再没碰过荤腥，只为开禁门。

象法八门，一门为禁门。司天监弟子奇少与这息息相关，开不了禁门即便在司天监呆上几十上百年也入不了门。

而他则是个例外，按齐天人的说法便是：

“门庭冷落，能骗一个徒弟算一个吧！”

原主只记得从小就跟在师傅身边，从小司天监就这么荒凉。有时很心疼这老头，可更多的时候是厌恶。

他最厌恶的就是这老头整日酒气熏天眠花宿柳，夜夜都要从富春怡园把他背回司天监。

同天齐见师傅迟迟不做任何回应问道：

“老头你不管？”

齐天人有些呵斥的语气，却憋不住那一张苍老的笑脸。

“诶！什么老头老头的，叫师父。”

同天齐偷偷看了一眼季月茹微笑的表情，心里好受多了。却依然不耐烦含糊不清。

“师父，你不管吗？”

齐天人大手一挥假装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闭眼又四仰八叉的睡回大椅上，脸上却噙着笑。

“这不是有少掌史大人吗？打打杀杀绣衣直指最在行，别烦我。我要再睡会，不然晚上没精力陪我那些莺莺燕燕。”

同天齐重重的冲着老头哼了一声，好像能把他从大椅上震下来一般的用力。

转过脸来又是一副谄媚的笑容快步来到季月茹面前，煞有介事的盯着她。

“茹姐姐你的枪有多准？”

提起这事那可就是季月茹的看家本事了，轻描淡写微笑道：

“百步之内弹无虚发。”

她只见说完话同天齐耳廓动了动，在八个方向驻足了一会。小声道：

“茹姐姐你信我吗？”

季月茹此时还并未感受到周遭的杀意，就像哄小孩一样噙着笑点头。

并不是因为季月茹功力不高，属实是此刻杀意并未能侵入到殿中。

“茹姐姐，你顺着我指的方向。我只要手指停住你就开枪好不好？”

季月茹完全不懂他的意思以为听错了，却又听得斟酌。不自觉的看向齐天人，只听老头不耐烦道：

“听他的省事。”

季月茹听见这话就算感受不到周遭的异动也明白始末了。等同天齐在想确认她已经把火枪指向了门外，眼睛盯着他等他指示。

同天齐瞳孔涣散，微微有一阵亮光闪过，再次突兀放大周遭可视之物。

见到这一幕的季月茹油然而生一抹震惊。

同天齐缓缓抬起手指向殿门的方向，然后平行移动向紧闭的偏门处小声道：

“窗花边缘向上三寸，立刻向右七寸。”

“两枪？”

“恩。”

几乎是和同天齐回答的同时，就听见两声震耳欲聋的“砰砰”枪响。

门外传来两声不轻不重的闷响，想是那贼人已经毙命倒地。

季月茹熟练的掰开枪管快速扔进去两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