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的日记（2 / 2）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老子的话都不回吗？”

又一阵拉力，无法抗拒，为了减少痛苦我只能笨拙的调动四肢，跟着拉力的方向一起蠕动。

我不断发出痛苦的喊叫，希望爸爸可以就此停手，然而过度的求饶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惩罚。

地板上很干净，因为我早上起床后都会打扫，爸爸喝的满地都是的啤酒罐，又或者是灰黑色的烟灰，有时候可能会有被烟头烫黑的地板，这些可能要花些时间用抹布来擦干净。

“求你了爸爸，松开我。”

我一遍遍重复同样的话，爸爸并没有理会。

“老子天天加班是为了谁啊！”

“如果当初投票多一个人投我，我现在早就是老板了！”

“真把自己当老板了吗，那个混蛋！”

爸爸这么说着，发泄着自己的怨气。藤野先生是爸爸的上司，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爸爸在打我的时候，偶尔会冒出来这么一个人。

我只能被扼住，任由脸被爸爸按着，然后撞在桌子上。次数不多，所以，基本我还可以忍受得住。

“爸爸，求你了。”

我只能这么说，本来就是女生的我，力气大的唯一用处就是在头撞到桌子上的时候不是那么疼。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是耳鸣了，脑海中就连爸爸的声音也消失不见。似乎，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过了一会，我的喉咙已经有些嘶哑了，也慢慢的习惯了疼痛的感觉，惨叫声相较之前来说小了很多。

“莉莉，喂，莉莉，你没事吧？”

同样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还是爸爸。

“对不起，莉莉，对不起，我又没控制好我自己。”

口中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一边还要把我搂在怀里，将我的头按在胸口，认为似乎这样子，我才会觉得他说的话都是真心话。

我的头靠在爸爸的胸口上，我也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安静下来后，才能感受到身体其他地方隐隐作痛。

我已经放弃了挣扎了，既然逃脱不掉，就只能任由差遣，眼下爸爸希望抱着我，那我就让他抱。

一番忏悔，我听到的只有酒精惹的祸，只有那可恶的上司，以及我早已过世的妈妈。

“如果你妈妈在那该多好，我的脾气也许就能不那么容易发泄出来了。”

可是爸爸不知道的是，害死妈妈的，正是我眼前这个正在忏悔的男人。

时间过得很慢，膝盖和胳膊肘传来的痛感越来越强。但是在爸爸怀里，我不敢轻举妄动。

“好了，莉莉，你快去上学吧，爸爸会改正的，请你相信爸爸，好吗？”

我点点头，答应了爸爸去上学。

再次来到门口，半掩的门，夏天温热的风偷偷溜了进来，这次我坐了很久，以便它可以多为我带走一些痛苦。但我希望它可以往天上吹，这样，我的疼痛就不会伤及他人。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对我来说，很普通的人，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教室里，埋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些什么，内容我不得而知。

阳光有些刺眼。

放学后，我和往常一样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