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稻谷（1 / 2）

（一

祖父其实有很多块水田，都是这边半亩多，那边有一亩多，大大小小有五六块水田。

之所以叫作水田，是因为常年都有很多水在里面，都是用来种水稻的。

没上学前我还太小，水田里又是泥巴又是水，看起来和沼泽一样。祖父不想我玩的时候陷进去耽误他做事，祖母也不想洗我满是泥巴的衣服。自然那个时候就不带我去水田了。

其实祖父祖母不让我去水田是怕有危险。他们每次去水田都会带上一双软皮制的靴子，这种靴子首先可以防水，还可以用来防泥巴。但是最主要的作用是用来在防水田里的各种小生物，像一些小型的昆虫、蚂蟥和一种我们这个地方最常见的蛇，虽然蚂蟥和这个蛇都没有毒，但要是被咬一下也够疼一会儿。

但是我上学了之后他们哪管的住我，小时候不让我去，这个时候我定卯足了对水田的好奇心。但是他们还是不让我去。

我当然不会屈服。只要祖父祖母说不带我去，我就直接在地上打滚。他们不吃这一套，不管我，直接就走。我就跟在他们后面打滚，他们走一点距离，我就跑过去继续在他们后面打滚，就这么一路“滚”到了水田边。

（二

有一块小水田是祖父祖母培养秧苗用的。每当到了快要种植水稻的季节，就会首先在这块地培养秧苗。

去水田里培养秧苗前。祖父祖母都会取出准备已久的稻谷。这个稻谷是在街上买来的稻谷种子，包装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杂交水稻”。稻谷水稻首先会被祖父用三十多度的水浸泡，祖母会反复试温，直到调试出适合的温度才会交给祖父。这些水需要反复更换的，到水温降到一定程度度，就会更换原来温度的水。就这样反反复复，前前后后经过两三天，稻谷逐渐冒出一点小小嫩芽，才可以拿到稻田培养秧苗。

培养秧苗需要用到一个东西——秧盘。一块长方形的塑胶片，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近百个凹进去的小圆孔。祖父祖母把洋盘挨个两个一排埋到田里，埋得很浅，上面几乎没有泥土，只有一片泥水。然后就会撒上之前开始发芽的稻谷。盖起大棚，等待长出幼苗。

幼苗长出，祖父祖母会带上一种凳子，这种凳子只有一只凳脚。这种凳子是拔秧苗的时候，把它往田里一插，这样只需要稍微控制一点平衡就可以稳稳的坐在上面。从远处看，就好像蹲坐在水田里一样。可以很好避免弯着腰拔秧苗带来的腰部酸痛。

家里有好几个这样的凳子，以前我都是在家里玩，坐在上面转圈，然后栽倒在地。当到了田里我知道是这么用的时候，我兴奋极力。祖父祖母一人带一个这样的凳子，而我一个人拿两个，为的就是一个玩得尽兴。

我把凳子插在地里，然后脚一蹬，在上面转圈。速度太快我就会被甩出去，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水田里。我把两个凳子一起插在水田里，一个放头，一个放脚，直接睡在了上面。

玩累了，我就一不小心睡着在水田里。祖母拔完秧苗，环顾四周没看见我，仔细一看，我只有一个头露在水田的水面上山。祖母赶紧跑过来，拎起我问，朝我屁股来了两巴掌。我睡觉睡得很死，慢慢才反应过来睁开眼睛，祖母差点以为我淹死在田里。

拔完秧苗，秧苗被一捆一捆的暂时先放在水田里。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祖母发现我带来的两个凳子不见了，在水田里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但有些时候就真找不到了，我就会被祖母用那种板凳打屁股。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