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星骸与星蚀（1 / 2）

敌人？芬德尔知道四大区一直都有在征兵，但包括他在内的不少人都以为征兵是为了对抗炎风地的反动势力。可现在，泰斯诺告诉他天边那团毫无实形、铺天盖地的黑色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

曾经具体的威胁现在变得抽象起来，芬德尔一时间无法理解这样的存在。他只是盯着天边的黑色发愣，在注视中瞳孔越发放大，刚刚不成形的黑色似乎逐渐显现出形状，它仿佛也睁大了眼睛在盯着芬德尔。

“嘿！小子，别看呆了。”

泰斯诺弹了弹指，将芬德尔的思绪拉回现实。

回过神来的芬德尔先是一阵轻松，紧接着是突如其来的脱力，他这才发现刚刚自己全身的肌肉一直在绷紧。他的视线重新朝大厦底下看去，试图在城市中找回一些真实感。

眼见仍是熟悉的城市，人潮依旧涌动，车流依旧奔腾，华灯照常亮起无论是经济区还是矿区，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模样。所有人都对天边的异象毫无反应，他们似乎根本看不见那些诡异的黑色。

“他他们”芬德尔手指着底下的人群，疑惑着他们为何能对此无动于衷。

“这些一直生活在我们的庇护之下的人，他们看不见。”泰斯诺直截了当地回答道。听闻于此，芬德尔彻底愣在原地，眼下的一切已超出了他的理解。他已说不出什么话，只能静候泰斯诺作出进一步的解释。

“那些东西，是星蚀。能对抗它们的，只有星骸。说得具体点，是只有持有星骸的拥有者。”说罢泰斯诺的右手上出现了一块相似的石头，“天外之物的碎片带来了认知之外的力量，使得我们这样的人凌驾于凡人之上，但也意味着只有我们才能对抗星蚀。星蚀会对人们的神智造成影响，你应该听说过历史上的十王之乱吧。”

十个王国相互厮杀；王国内部也不断发生更替。一个又一个英勇的年轻人结束一个又一个残暴荒诞的统治，成为新的国王；贤明的君王历经岁月，终又变得荒淫无度，开启下一个循环。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人民却只能一次次被碾过，被遗忘在尘埃中。君王们掌控着独特的力量，致使人民的反抗只能依赖于英雄的出现。人们将英雄捧上王位，庆贺着新王的诞生，再眼睁睁看着曾经的英雄成为新的讨伐对象，周而复始。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英雄因为星骸带领人民推翻暴政，却因为星蚀成为了人民的敌人。为了防止星蚀侵入带来祸患，我们必须对所有的星骸拥有者进行管控。不可控制的变量必须清除，所以一旦成为拥有者，便只有‘加入我们’和‘死’两个选择。”泰斯诺仔细地向芬德尔解释了将他带到这里的原因，并对芬德尔的部分疑问作出了回答。

“可我只是个普通人，这块石头也只是别人给我的，我不是什么‘拥有者’。如果你们想要，尽管拿去好了，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芬德尔朝泰斯诺无奈地喊道。他见识过那些诡异的东西后便彻底后悔了，听完泰斯诺的描述他更是确定自己绝不想被星蚀变成连思想都被污染的怪物。

“从你被星骸找上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你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了。”泰斯诺再次重复塔特曾对芬德尔说过的那番话。

“它是被硬塞到我手里的！我不是被它找上的！听不懂吗？！那个真正的拥有者已经被你的手下揍得半死不活了！刚刚你说带下去随意处置的那个！”芬德尔急了，泰斯诺似乎听不懂他的话，一口咬定自己就是拥有者。可自己干什么了？自己只是想逃离那个随时可能坍塌的住所而已。

“那你把它给我吧。”泰斯诺见芬德尔仍然搞不清状况，便把手伸到他面前，让芬德尔交出星骸。

芬德尔自以为可以摆脱这一切了，他很干脆地将那块石头交到了泰斯诺手中。

“我可以走了吗？”

“嗯。”泰斯诺将星骸握在手中，拿至眼前细细端详。另一只手摆摆手示意芬德尔可以离开。

芬德尔刚走出一步，整个大厅中的金属像是活过来一样，朝着芬德尔发起攻击。从桌上的金属摆件，到室内的金属器具，全部扭曲变形，像树木蔓生的枝条一样。与其说那是攻击，不如说那是金属在生长。只是生长的方向，正好是芬德尔所在的方向。芬德尔费劲地躲过一次次攻击，但攻击越来越密集，他只能不断地往墙角靠拢，减少自己的破绽暴露。可身后的墙壁此时也传来异响，几条细钢筋从墙体之中穿出，将芬德尔牢牢困死。与此同时刚刚的金属枝条也重新聚集，向他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