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城门攻坚（1 / 2）
日出时分，鼓声大作，驿馆内的天罚一行纷纷惊醒，却发现关隘内的士兵已经开始了紧张调动，一齐涌向北面的城墙。他们就如此稀里糊涂的跟着黑色的浪潮跑上了城头。
城墙上早已挤满了黑衫军的战士，黑衣黑甲全副武装，冰霜长矛的旗帜猎猎张扬，上百架十字弩也已准备就位。
“咋……咋回事啊？”睡眼惺忪的天罚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站在指挥位上的歪歪脖和斜斜眼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径直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只见东北方的地平线上，一队骑兵背对着初升的太阳，正向阳和关奔驰而来，旌旗招摇，暂时无法判断数目。
“是古戛纳家的旗号。”斜斜眼厉声道，“全军做好战斗准备！”
“做好战斗准备！”歪歪脖补了一句，又紧跟着下令道：“放箭，放箭！”
万箭齐发。箭矢一齐插在真狼骑兵阵脚前，所有骑手纷纷勒住马首止住步子，于关前一字排开——大约有七十多骑。为首的老将举起长枪，朗声高呼：“我是真狼骑都尉卡鲁鲁，前不久我国突发事变，私生子黑冰痞谋害老陛下，篡夺王位，血洗后宫，还妄想屠杀兄弟。我等保护着小殿下黑昼一路逃亡至此，请求政治庇护！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我们申请面见女王陛下！”
番茄也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啊，大清早的这么热闹……”
“嗯哼，也没啥，就是一伙强盗把我们当成了傻子，正在编造花言巧语想骗我们开门呢！”歪歪脖笑了笑，振臂一呼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数百黑衫军一齐高呼着回应，“犯我南疆者，虽远必诛，虽强必戮！”
“等一下，万一他们说的是真的呢？我看是不是要先请示一下陛……”番茄话音未落，便让斜斜眼喷了一脸唾沫星子：“得了吧，若尔盖公子哥，咱这儿天高皇帝远的，可不习惯像您那样天天陛下陛下的挂在嘴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别忘了，这里谁负责啊？！”他回过身，带头冲着城下的真狼吼道：“别在这里浪费唇舌了，赶紧麻溜点给老子滚蛋，从哪里来滚哪里去，有我阳和都督斜斜眼在，你们就休想骗开城门！”
“还有阳和都督歪歪脖！”歪歪脖仗着声音大压过了斜斜眼的发言，“别问，问就是老子说的！”说罢，这两只狼相互怒目而视，仿佛恨不得现场互掐起来。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想和你们打，但是你们要是把我逼急了……”卡鲁鲁猛地催马向前，身后的一众骑兵也紧随其后。
“呦呦呦，想跟我们玩硬的是吧。弟兄们，全体——放箭！”
又一阵箭矢飞出，如雨后春笋般一齐插在真狼军脚下，不少马儿惊得狂叫起来。
“情况不妙，我们先撤！”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卡鲁鲁眼下却突然怂了，他兜回马身，率领部下掉头就跑。
歪歪脖猛地拔出弯刀，如蛮牛喷出烈焰般的鼻息，“所有人，跟我下去追！”
番茄一惊，忙制止道：“追？他们不是已经跑了吗？万一有埋伏……”
“公子哥，是您会打仗还是我们会？”斜斜眼恶狠狠道，“都快点，下去备马！”说罢，他与歪歪脖再度对上了眼，“哼！”不屑的鼻音同时响起。
黑衫士兵们又如退潮般撤下城墙，将呆若木鸡的番茄和天罚一行留在原地。
一分钟后，阳和主关城门大开，歪歪脖和斜斜眼纵马冲在最前，身后紧跟着三五百骑手，两支急速突进的骑兵掀起万丈尘埃，很快就渐渐隐没在地平线尽头。
城上几位，却是一脸的黑线。
“番茄老弟，这两位老哥平时就这么……牛啊……”天罚犹豫了很久，才挑了个合适的词，“你们家小陛下心可真大，让这两位暴躁老哥看门……守阳和关这么久了，关卡还没丢，不得不说，还真是个奇迹……”
“不应该啊……”番茄抓了抓脑袋，“这两位将军从小边混迹沙场，在前些年的战事里表现出色，甚至在战场上打败过老洛戛的私生子，军事才能放在整个狼国都是顶级的，丝毫不逊色于老一辈的四骑众，只是因为平时行为不怎么检点才被安排过来守关。说不准……这两位老哥又在较劲了……”
“较劲？”森格一摆手表示不解。
“是啊。一个是无双之矛，一个是绝顶之盾，平日里谁也不服谁，好几次这两位酒喝多了之后各带一帮子士兵在关内打群架……只怕这些毛病关键时候要坏事……”
“敌军突袭！他们回来了！”瞭望塔上突然再次响起了警报。
大家忙将视线越出胸墙——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再度飘满了旌旗，两支敌军交织在一起向关口冲来，一支是方才卡鲁鲁的骑兵队，紧随其后的则是更多的步兵，全副武装，士气高涨，战吼的声势响彻云霄。
一只灰狼迅速沿着瞭望塔的绳梯溜到城头，却是参将法奥——不错，就是在塔卡尔森林里一路跑回来的那位，向来以擅长跑路而闻名，眼下不知为何跑来阳和当差了。
“赶快调集剩下的兄弟，城头防卫！”谁都能听出来，他的呐喊分明浸透了恐惧，声线颤抖得不成样子。
“你们的两位长官挺耿直的，直来直去，我喜欢，这朋友能处。”卡鲁鲁在城下放声大笑，“不过稍微几句的言语挑拨，就能引得他们一路猪突猛进，老老实实跟着我跑进了沼泽地，想必当下他们还在烂泥坑里挣扎着找我们呢……”
“啥？”蒙格一脸懵逼。
“得。”白风无奈地耸了耸肩，“三五百骑手中了七十多个真狼的套，恕我直言，我很是怀疑这两位老哥的真实水平。”说着，他还同时暗自脑补着陷在泥坑里的歪歪脖与斜斜眼这俩活宝互相指责叫骂的搞笑场面。
“法奥，城内还有多少可用之兵？”番茄自然没有闲情跟狮子们开玩笑，他抓住想开溜的法奥，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个，除了我部下的一百来号预备役，还有正在训练的二百名新兵，以及相当数量的民夫——这些家伙从来没上过战场，毫无经验可谈，有的连拉弓的姿势都不对。”法奥面露一丝惧色，看起来有些难堪，“你再看看对面的阵容，分明都是精锐之师，我们拿头跟他们打，还是先趁着他们没攻上来，赶紧溜……”
“先别管这么多了，全部拉上城来！”话音未落，天罚怒吼着打断了法奥的话，“现在阳和关还归谁负责？”
“我……我负……”法奥刚想说自己负责，却又被天罚压了下去：“没有人负责，那就我来负责，全部都听我的！”
“啊这……好吧。”法奥稍稍松了口气，甩掉额头的冷汗。也好，起码到时候打了败仗不归他全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