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布传令(1 / 2)
皎洁的月亮被不知从哪飘来的乌云遮住了,昏暗的天空开始散落细细的雨丝。歇息了没两天的雨水终究还是回到了人间。
魏邵阳和李物的房间窗户被微风吹动,发出了轻轻的嘎吱声,此刻的床上却只有李物一人。
魏邵阳呢,正穿着那身夜行衣在屋顶之间不停穿梭。掠过街道之时还能看到一个个相距不远的明暗哨。
大秦的戒严可不是说说而已,所有城卫军都得昼夜轮换着。宵禁期间,道路上别说行人,就连老鼠都看不到。
这也是林福他们只觉着白天去盯梢药铺就够了的原因,晚上宵禁时间一到,哪有人能在街上行动。
不过此刻细雨蒙蒙,正好给魏邵阳潜藏的机会。魏邵阳之所以夜半时分出来,自然是为了疤面而来。
这场小雨初一落下,他就敏锐的察觉到了。带入疤面的身份,也会觉得这是个机会。
魏邵阳猜测疤面如果需要药品,很可能不会等到白日隐藏身份采买,而是在夜间直接入店盗窃。既然意识到了,魏邵阳就不会放过。
看魏邵阳此刻前去的方向正是城东的药铺,选择城东,是因为魏邵阳武识笼罩下最后探到疤面所逃方向为城东。
那疤面吐血爆退之时看似是向城西而去的,实则他刚脱离夜市长街,就跳上屋顶,绕了个圈最后反向朝城东而去了,不过这没能逃过魏邵阳的武识。
只是魏邵阳担心李物,没有敢让李物脱离自己的武识范围,最终未曾追赶疤面。
。。。。。
城东一间有些漏风的小屋内。
“真他娘的晦气,这老头的一掌也忒阴毒了。”疤面吐了口老痰,痰中还带着不少的血丝。
吸了一口气,湿润的空气让他略微的舒服了些。正准备深吸一口时,胸口又传来一阵疼痛。
“老阴货,害得我花了一日夜功夫才压制住伤势。此仇我记下了,林家,还有那暗中出手之人,哼哼。”疤面要比林福想的更强,这还没用药便已能压制住自身伤势了。
那日疤面会被林福所伤,其一是因为疤面所用武器只是把匕首,并不是他平日善用之物;其二是因为同伙明显出事了,导致他心思都没在打斗上,一直顾忌着暗中的魏邵阳。
实际上疤面的实力是远胜于林福的。现在压制住了伤势下一步自然要谋求抽身了。
至于钱茂,抽身之后疤面就准备上报,然后纠集更多的人来处理。那个暗中出手之人一样跑不掉,居然敢对自己这些人出手,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嘛。
就是可惜了鬼狐,这么年轻就枉死长街了,对自己所在的势力也是一个大的损失,至于几把手弩和刺弩组的那些人对于他所在的组织而言却是无足轻重了。
“深吸一口气都不行,这伤势光靠元气恢复看来还得需要好几日,不能再等下去了,城卫军已经搜完城西和城北了,马上就要到城东了。得想点办法弄些药,赶紧恢复好后想办法冲卡出城。”
白天疤面虽没有出屋,但已有人来汇报过城寨中的情况了。
疤面也没想着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出城,这戒严期间还能潜逃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也只是想着白天混在人群中,尽量靠近到外围的边卡时再冲卡,然后仗着速度摆脱。
不过这冲卡和摆脱都需要武力支持,他现在的状态是做不到的,还需要待伤势痊愈了才行。
思量致此,疤面也不再迟疑,借着夜色和雨雾便向药铺方向摸去。选择的自然是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城东药铺,他现在的状态可没把握在宵禁时长距离潜行。
也许是上天眷顾,一路上疤面也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了一处处的哨卫,顺利的来到了药铺的后门处。
疤面轻挑开后门的门拴,闪身就进入了药铺。摸黑中跌跌撞撞来到药铺正厅,刚从腰间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亮火苗后正想找药,就看到身侧有一个黑影。
饶是疤面这等胆大妄为之辈也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赶紧一个转身,瞪着面前的黑衣人,顾不上因为动作太大而开始疼痛的胸口。
“阁下是谁。”疤面有些惊慌,说出的话都有些破音。
“我是谁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告诉我你们对林福一行人下手的目的就行。我会放你一条狗命。”黑衣人的声音沙哑而不含任何感情。
疤面猜到对方就是昨夜暗中屠戮自己同伙的神秘杀手,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得手的,但自己正面搏杀毫无疑问不会是这人的对手。不过,这就想要他束手就擒那不是异想天开嘛。
“对林福他们下手自然是为了钱嘛,商贾之家自然是钱多,对不。。。去死吧。”疤面一边慢慢的说着一边慢慢调整身体姿态,话说到一半突然从后腰处探出一把短弩,近距离速射,一下就激发了一支寒光闪闪的弩箭。
黑衣人自然就是魏邵阳本阳了,在武识之下疤面的那些小动作可笑至极,但魏邵阳没有阻止他,而是让疤面把弩箭射了出来。
疤面眼见自己的计策得逞,面前的黑衣人好像托大了,连闪都没有闪,那不是天赐良机了。不顾自己的伤势,赶紧抽刀子就上。
结果就是黑衣人虽没有闪,但那支弩箭却如同撞在钢板上一般,箭头变形然后掉落在地上。疤面见此情形,脑子里只来得及蹦出“蜕凡境”三个字,前冲之势却是停不住了。紧接着就看见黑衣人举起了右手,再下一秒疤面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疤面悠悠转醒。感受着脖子撕裂般的疼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个依旧冷漠的黑衣人,只是身处之地显然不再是那个弥漫着药香的铺子了。
不等他开口,魏邵阳就说道“说吧,说出你知道的所有。”
疤面冷笑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有点沙哑了,但是他并没有太惊慌。
他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现在应该还是宵禁时分。眼前这人又带着自己,是不大可能出城寨的。加上这一袭夜行衣的,显然也是个藏头露尾之人,不太会是大秦官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