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入城（2 / 2）

道路旁，一些大胆的女子忽然发现，横扫月缺的勇猛之士，居然会被自己几声“尖叫”弄得面红耳赤，顿时心中愈发觉得有趣。立刻将手绢团了，或者摘下耳环，发簪等物，朝将士们怀里丢去。若不是负责维持秩序的京兆府兵卒拦得及时，甚至连冲撞凯旋队伍的举动都做得出来。

“尔等小心了，若是耽搁了献俘，圣上和太后未必拿这些大胆女子怎么样，咱家却保证，京兆府上下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奉命组织校阅和献俘具体事宜的礼部官员，看得好生有趣，叫过京兆府尹，笑着敲打。

正忐忑不安间，忽然听到征月军的队伍之后，鼓声一变。紧跟着，走在最前方二十余名将士，伴着鼓点，引吭高歌，“披铁甲兮，挎长刀。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与子征战兮，心不怠……”刹那间，三千将士齐声相合，令半空中的日光，都忽然变得明亮而又温暖。

耳畔听着歌声，大伙再看那些骑在马背上的征南健儿，竟然觉得那宽沿盔和麒麟铠、镔铁背心，乃是世间最好的服饰。哪怕穿朱佩紫，都逊了三分颜色。

“踏洪州兮，逐月缺。与子征战兮，歌无畏。……”正在高歌的征月健儿，却彻底忘记了羞涩和不安。一个个全神贯注，如醉如痴。

四下里，忽然变得无比安静。正笑闹着想要继续朝征南将士投掷手绢和簪环的顽皮少女们，全都悄悄地放下了手臂。而正在鼓掌欢呼的大元城父老们，也悄悄拉住衣袖，去抹自己的眼睛。

不用京兆府的官兵再努力维持秩序，百姓们本能地让开足够的宽度，让征南健儿们从自己面前缓缓通过。没有人，敢再胡乱拥挤，哪怕再胆大的二世祖，都闭住嘴边，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同为男儿，那些马背上引吭高歌的壮士，让很多原本公子王孙，都自惭形秽。

这些年来，大伙见惯了装备精良的御林飞骑，见惯了如狼似虎的京兆府甲士，见惯了奉命出征，行囊臃肿的各路大军，却从没见到过任何一支队伍，似征南军这般精神抖擞，锐气直冲霄汉。

“好，好一支凯旋归来的虎狼之师！”此时此刻，整个承天门上，最激动的人，就是于恒帝元吉。

凭借军器监进献给他的，经过多次改良的千里镜，元吉比满朝文武，都更早地看到了征南军的全貌！

清一色的精壮男儿，个头全在七尺半以上！

没有一个垂垂老朽，或者一个文弱书生。全都身披铁甲，器宇轩昂！

虽然为了避免出错，将士们手里的兵器，都换成了没有开锋的漆枪，但是，依旧有一股所向披靡的气势，从队伍中蓬勃而出。让任何人都不敢怀疑，这支队伍可以碾碎世间一切阻挡。（注：漆枪，仪仗专用长枪。

而被押在这支队伍前方的囚车中的月缺王及贵胄们，则一个个低头耷拉脑袋，如同等待宰杀的羊羔。

头戴宽沿盔，身穿麒麟甲或铁背心，手持折枝朔，腰胯百炼刀！横成排，竖成列，踏歌而行，阳光被铠甲和朔刃反射，起伏宛若海浪。

依照礼部额章程，按部就班的俘虏游街，然后将其余俘虏移交给禁军看管，等做完这一切，三个时辰过去了，张苍都有些反胃了，找到周烈勇一商量，还是早点入宫面圣。

然后两人就在那安排起来，最后他们弄完了，就带着月缺王和及个重臣朝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