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夜为圣（1 / 2）

项翎忽然转身，不远处他见到了一条狗。

他感觉有点熟悉，还有亲切，只是想不起何时见过。

但一定是见过的，特别是它那双深邃的眼睛。

他对小之音道：“你见过它吗？”

小之音有点迷糊，“什么？”

项翎指了指那条狗，“就是这条黑黄相间的狗呀？”

小之音朝那里看去，什么也没有看到。

疑惑的摇了摇头，“那里什么也没有。”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我能看见。”项翎茫然道。

小之音道：“走吧。”

两人继续飞行，项翎转头仍能看见那条狗，也跟着，在飞。

好奇怪的狗。

不知飞了多久，两人来到一处灵气浓郁的山脚下。

小之音取出一只竹笛，吹出一阵悠扬的旋律。

他们身上忽然出现一个人。

这人一身道童装扮，个头不高，模样像极了十岁孩童。

但他气度不凡，站在那里就像一把利刃，随时出鞘。

小之音对项翎说道：“他叫不孤，曾是李耳的剑童，看守成圣台两千多年。”

道童打量着项翎，良久点点头，对项翎一揖，转身没入竹林。

小之音道：“他认可你了，走，去成圣台。”

项翎感觉莫名其妙，“不是去见九儿吗？怎么来了这里？”

小之音道：“九儿在挖宝，没啥好见的，今夜你有一场考验。”

她指了指前方，剩下的交给你了。

项翎笑着摇头，搞什么鬼？

他看了看旁边有一个古朴的村落，径直走了过去。

进村的路是条石子路，两侧是郁郁葱葱的香蕉树。

他在路上，遇见一条被碾死的青蛇。

看着这条蛇，他灵台一震，传来轰轰声，感觉无数热血直冲脑门，灵台就像有强大的能量在挤压，无比清明。

他眨了眨眼，看到青蛇尸体旁边一条突自挣扎的光影，悲从心来。

他默默的掏出一根红将，点上，将烟倒立在了青蛇尸体旁。

烟缭绕盘旋在空中飘着，朝着月亮。

那团挣扎的光影停止了挣扎，游动着，慢慢也漂了起来，汇入青烟，飞向月亮。

项翎有种感觉，月亮就是冥部，月光如波，月轮光转，这青蛇也被渡往来生。

没人告诉项翎，但他就是知道，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还感应到，若今夜能安然度过，世界纪元便将注定重开，一切命数都将不可阻挡的发生。

那条蛇就是如今支离破碎的世界幻影。

他继续前行，路上看到一条被碾死的狼狗。

模样就跟跟在他身后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就是同一条。

项翎灵台愈加清明，心中却再也压抑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他哭这条狗，就像在哭自己，也是在哭这个世界，为命运而哭，为弱者而哭，为万物苍生而哭，哭得歇斯底里。

他点上一根烟，立上。

一根敬苍天，给了万物生命，视万物如刍狗，不是漠然和奴役，而是众生平等无二，就连天自己也把自己看做是一条狗，没有区别。

但太阳给了光热，不说自己伟大。

月亮给了光明，不说自己温柔。

地球给了安身立命的世界，不说自己辛苦。

天地仁心，大仁大爱。

他又点了一根烟，立上。

一根敬万物。万物平等，都有活着的权利，也有追求快乐活得更好的自由，他们爱着自己，也尊重别人，应当被爱，应当互爱。

他点了第三根烟，立上。

一根敬自己。做这世上最风流的事，为天地仁心唱名，为万物苍生立命，为往圣证道扛鼎，为天下海晏河清！

自己就是那条狗，跟苍天一样，替天行道，顺天而为，做天让自己做的事情。

百姓和万物在眼中，也如自己一般无二，自己做的未必对他们来说是对的，因为无论多伟大的路影响别人遵循都是实质上的驱使，尽管是最合适的路，能给万物自由却未必能给它们自己想要的那种自由。

自天地初开，有了开头的同时也就有了结尾，有顺流而去的世界，也必然有逆流而来的世界，对顺流世界的生命有意义的，对逆流世界未必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