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牦牛地 2（1 / 2）
徐四儿家也有一位上了岁数的老爷子，比徐老头他爹小不了几岁，头两年就身体不好，下不了地，一直都瘫在炕上，自从他发现老徐头家的坟地真的是牦牛地之后，就惦记着以后把他家这个老爷子也埋在那里，指不定以后也会越过越好……
刚入冬，老爸清楚的记得，那会儿是老爸老妈结婚的第一个冬天，老爸每天还是不过日子，就知道耍钱，老妈气的急了，顺手一火铲子就把老爸打的都快晕了，饭桌也被老妈掀翻了……回了姥姥家，老爸害怕老妈不和他过了，吓的连夜去了姥爷家，赔不是，给姥爷都下跪了，说以后再也不耍钱了，在再三保证的情况下，老妈和老爸一起回了家，从那以后到现在，老爸真的是从来都不碰跟钱有关的棋牌。
接回老妈的第二天一早，徐四儿老爸徐正明来了，说是请老爸帮着给他家老爷子打坑子，老爷子昨天晚上去世了。老爸答应着就回屋穿上棉袄就走了。
来到了徐正明的家里，他们正吵的不可开交：“老二儿！我家祖坟那已经没有地方可埋了……以后我和我家你弟也得往那埋呢！你家要是再埋那儿！我俩以后咋办啊！”徐老头他哥说道。
“大哥！我也不知道小四儿咋地了，非得要埋那儿！”徐四儿他爹闷声闷气的说道，他是一个没有主见，不会管家的主儿。
“村里那么多的地方！你非得往家埋？”老徐头儿的老三儿冲着他二叔喊到！
“咋滴？那是你家买的地方？都说了，不和你家掺和，我们埋在你家靠上的位置！不行么！”徐四儿梗着脖子耍着无赖的说道。
“你！小四儿！不是啥地方都能随便埋的……”老徐头碰上这种无赖的侄子也很恼火的说道。
“就你家能埋，咋滴，我家就不行！老叔，你这是有点自私呀！”徐四冲着老徐头阴阳怪气的说道。
“行了，都！我说正明，还有正林哥俩，听老哥的，就让我家老爷子也埋在那吧！小四儿你们吵吵闹闹的，多丢人！坟呢！离你们远一些，行吗？”徐正明的大哥这会儿充当起老大来。
他也有私心，家里也有一个儿子，也希望能沾点光，小四儿早就把在坟地发生那点事儿告诉他了。
“你们这么执着，那就自己选地儿埋吧……”徐老头他大哥无奈的说道。
……
他们一直商量到快过了点才说好，今天是下不了葬了，只能明天，于是让老爸他们在家吃完饭，明天赶早的过来，饭桌上，老爸了解到了老徐头这次不会了，让他们自己家商量着去吧，饭也没吃，就和他大哥回去了，没办法，徐四儿他们就找了村里一个年老的，经常跟着跑腿多少懂一点的人，他们也想让徐正宽帮着看了，徐正宽没敢管，他害怕整不好有麻烦。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老徐头儿他们这一支一个也不愿意去，没办法，老徐头儿的大哥徐正林去了。
老爸他们十来个人再一次的来到了这牦牛地，老人领着徐四儿他们哥几个往山坡的斜上头走去，在离着老徐头儿家的最外面的坟十几米远停了下来：“就这吧，再往上就出去了！”老人说道。
“咱可说好了，小四儿，我也不太懂这些，你可得想好了！”老人又一遍的的确认道。
“三儿，你快点回去招呼我家你老叔一声，让他过来，我怕出事儿！”徐正林不安的对闫三儿说着。
“咳～行吧！”闫三儿说着就往回跑去。
“你就整吧！没事儿！”徐四儿吊儿郎当的说。
远处，村边出现了俩人，老徐头在闫三儿的拖拽下，到了地方，徐四儿往这边瞅了瞅：“吆～老叔来啦！放心，不占你家地方！”
老徐头没好气的瞅着他哥：“你让我来受气来的？”
“老二，你先别说话，你看看他们选的地方咋样啊？”徐正林担心的问道。
老徐头瞅了瞅老爸他们正在打的坑子，这会儿已经挖了快两锨深了，正好换人挖呢，他看着看着眼睛睁的越大，赶紧跑过去：“咋选的？这不行！这是牛下嘴，前蹄踩的地方！”
“老叔，你快起来吧！你少来吓唬我！你这是怕抢了你家的气运吧！”徐四儿推耸着老徐头。
“小四儿，我不骗你！”老徐头挣扎着说道。
“再不走，老叔我就动手了！”徐四儿手劲儿大了起来。
“老二，小四儿咱家的笑话还不够多是吗？”徐正林看着他俩要动手，过来拉开他俩。
“老二，算了，咱回家吧！都是明命！”徐正林拉着徐老头就往回走。
“老二，你刚说的真的假的？”徐正林在回去的路上问。
“大哥，我不撒谎的，要是能埋，我为啥咱爸那会儿我要算半天？”老徐头反问道。
“……”
“那对咱家有影响吗？正明那咱说不了，保咱自己吧……”徐正林摇头的说道。
“大哥，这我真不知道，说实在的，咱爸那会儿就挺不顺的了，这回还真不好说……”徐老头心里也没底的说道。
在老爸他们两波人不断的挖下，终于挖好了，只是挖到中间的时候挖出了一个椭圆形的大青石，徐四儿他们哥几个呲牙的乐了，都觉得这回他们也占了一个好地方，更何况徐四儿已经把老徐头家的地儿给破了。他们觉得机会来了。
晌午吃饭的时候，不知道咋了，原本老爷子和徐四儿奶奶没了，应该做双数的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阴差阳错的桌上上了十三个菜，众人吓的赶紧招呼徐正明过来，让他赶紧撤下一个。
他们家慌慌张张的拿走了一个，徐四儿哥几个不愿意了，问：“谁他妈炒的菜，对我家有意见是咋滴？”
“老四，你嘴积点德吧！你大娘和我炒的！”徐四儿他妈生气的说道。
“你俩咋琢磨的，咋还多了一个？”徐正明和他大哥也急急的说道，这多上了个菜是不吉利的。
“我们俩都查好的呀！”徐四儿他大娘也是不解的说道。
“一个豆腐白菜，一个鱼，一个鸡……哎～那个花生米是谁端上去的？”徐四儿他妈问道。
“花生米？”徐四儿他二哥问道。
“对呀！那是早上吃的，吃完我放在碗橱子上面了！”徐四儿他妈着急的说着。
“我～我拿上去的，我以为是该上的菜，我就顺手拿上～上去了……”徐四儿他二哥越说越没声了。
气的他家里人一顿给他好个骂，但是骂有用吗？其实一点用都没有，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徐家是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
徐老头听了他们家发生的事儿，一刻不停的去他大哥家里了。
“大哥，让寒超和寒民从天津回来吧，我总觉得事儿要不对。”老徐头抽着烟说道。
徐寒超是徐正林的大儿子，徐寒民是老徐头最能干的二儿子。
“咋地了？他哥俩才刚走没几个月，就让回来？”徐正林不解的说道，他怕他哥俩回来耽误钱。
老徐头看出了他大哥的心思：“大哥，钱不钱的挣多少是多？他们埋的地不对！我怕……”
“那～那～那你写信问问吧！”徐正林不愿的说道。他觉得他弟是小题大做了，哪来的那么多邪乎事儿……
在徐四儿他爷爷没的第二天开始，他大伯他们两家就开始不顺了，再加上多上了一个菜，心理上也有些膈应，就变得更敏感。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是听见老爷子原来住的屋子里有轻微的动静，吓的他们一家人大晚上的都不敢睡实了，接连两三天了，都是这样，徐四儿和他二哥受不了了，就大晚上的要去他大爷家去住，他爸妈不让，可是管不住他哥俩，他哥俩拿着手电就跑了。
他家离他大爷家也不远，就隔了一条街，在大街拐弯时，突然的，徐四儿就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本就是冬天，晚上更冷，他也没当回事儿，就是更害怕了，叫着他二哥快点走。
到了他大爷家的大门口，都锁门了，他哥俩就要从墙上翻过去，徐四儿刚翻过去，还没等走呢，他二哥就穿来“嘭”的一声，吓得他一回头，就见他二哥头冲下的栽倒了旁边的园子里。
“二哥！二哥！”徐四儿反身拿着手电筒朝他二哥跑了过去。
屋里亮起了灯，他大爷从屋里出来了：“谁呀？”
“大爷！是我！”徐四儿着急的说着。
“快点来，我二哥摔着了！”徐四边去扶边说着。
他二哥这会儿也缓过气儿来了：“嘶～疼！”
“哪疼？”徐四儿不敢用力了。
“那摔着啦？”他大爷也到跟前了。
“大爷，我的右胳膊不敢动了……”大冬天的，手电筒晃到他脸上都能看见细密的汗了。
“快！快！快！上屋！”他大爷紧忙的说。
“寒文！韩文！快点出来！”他大爷不停的朝屋里喊。
“来啦，爸！”屋里想起一个懒洋洋的声。
一进屋，就看见徐四儿他二哥的胳膊耷拉着，让他忍着疼，他们几个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给脱了，胳膊和肩膀缝那肿的老高了，红红的。
“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都要结婚了，还这么莽事儿！”他大爷训斥道。
“没有……大爷，我刚才跳下来的时候明明踩在园子墙上了，可是不知咋滴，脚突然的打滑了……”徐四儿他二哥委屈的说。
“骨头应该是断了，小四儿，你快和你寒文去你大哥家，让他套车连夜去卫生院！”他大爷有点急了。
“哦哦！”说着他俩就走了。
不一会儿，外面就想起了马车声，他大爷赶紧给徐四儿二哥披好衣服，拿上一床被子就扶着他出了院子，把他扶上车
“路上慢点，你们哥俩！”他大爷嘱咐道。
“知道了，大爷你们上屋吧！我们这就走了！小四儿上车！”他大哥不愿意的说道。
“你们这一天天的作死呢！老二我看你是不打光棍你都难受了！赶明你和老韩家的光棍去过吧！”老大挖苦道，大半夜的，还得管这俩兄弟！媳妇儿在家那个不愿意！
“大哥！你要是不愿意，就回去，我自己送二哥去！”徐四儿也来了脾气。
“你俩消停一会儿吧，我这疼的～”老二皱着眉说道。
“还怨我说你，这要不是爷爷没了，今年腊月你都该结婚了，这回好，婚期推到年后了不说，你这又把胳膊摔断了，要是留下病根，你看你媳妇家还干嘛！”老大成的是不愿意了。
……
一晚上，他们哥仨都是在卫生院度过的，老二的胳膊被摔骨折了，用石膏固定好后，找纱布给挎到脖子上，说是养几个月就没事了，他们仨送了一口气，往回赶的时候正好碰上老徐头来寄信。
“老叔。”老大打着招呼。
徐四儿一扭头也不看老徐头，老二这会儿疼的也不想说话。
老徐头瞅着车上的老二：“咋了，这是？”
“昨天他俩晚上去我大爷家摔断了，刚接上”老大不好意思的说着。总觉得坟地事儿过后，老二胳膊就摔断了，怕他老叔觉得是遭报应了似的。
“哦，那可得注意点，别再碰了留下病根儿。”老徐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