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天衍其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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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道人盯着磐石，小声道：“道友，想必你应该猜到了，我其实也是颛顼后人，与王一同属轩辕血脉。”

磐石点点头，显得毫不惊讶：“当我看到你和王用一样的功夫，许多东西已尽在不言中了。哪怕你不是颛顼后人，只怕也和这位黑帝关系不浅。”

“道友慧眼如炬……”怪道人点点头，赞道：“但我要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何事？”磐石眉毛一挑，不动声色地问道。

怪道人沉默几秒，缓缓说道：“这‘火里种金莲’的前身，原是西王母所传功法。后来颛顼为了对付轩辕，才将其大改，变作为如今的‘火里种金莲’。”

他语气一顿，继续道：“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这门功夫除了壮大远神，避死延生之外，其实还是一门阵法！”

“阵法？”磐石惊道：“恕我才疏学浅，不知何以成阵？”

怪道人酝酿片刻，说道：“当初颛顼虽得了西王母传功，仍觉与轩辕差距颇大，为防万无一失，他将‘火里种金莲’大改，传于族中忠直之士，而其中就藏有一门‘元神相应’的法门，可于临阵之时，做到不言不语而心意相通。”

“不言不语，心意相通？”青松倒吸一口凉气：“所谓人心难测，即便是‘金钱神卦’也最多只能看个囫囵。世上怎可能有这种神功，当真天方夜谭！”

怪道人见他大惊小怪，淡淡一笑：“《山海经》中有言，上古之时，人神共居，又有凶兽环伺，若非各类天骄辈出，替人族争得一席之地，人道恐怕早已不存。颛顼为天骄之中的翘楚，创出这门盖世神通，又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青松脸色尴尬，一时讷讷无言。

怪道人转回话题，继续道：“学会此法，一旦成阵。彼时千人如一人，一人如千人，威力不可谓颇大，自然可以弥补与轩辕之间的不足！”

磐石胸膛起伏，深吸了一口气道：“‘火里种金莲’明明我也练过，为何不见其中法门？”

怪道人道：“‘绝天地通’之时，练功之人皆是轩辕族人，这法门自然不会隐瞒。只是后来辗转，功夫流传出去，法门便也成了秘密，只有轩辕族人才会知晓。”

“所以你刚才……”磐石惊疑不定，欲言又止。

怪道人点点头：“我为什么断定王一还有希望，就是用了这门‘神魂相应’之法，看到他还活着！”

磐石心中一震，盯着怪道人看了半晌，确定对方不是骗自己后，这才凝重开口：“我该怎么做？”

怪道人神色不变，说道：“这法门学之不难，对你来说当是一点即透。我传于你，便是要你助王一一臂之力！”

见到磐石不发一言，怪道人继续道：“现在王一体内三足鼎立，各自纷争。我若要让王一元神脱颖而出，该怎么办？”

磐石还未开口，青松却先答道：“自然合纵连横，扶弱锄强！”

“如何扶弱？如何锄强？”怪道人眼中精光一闪，淡淡问道。

青松脑海中仿佛闪过一抹电光，瞬间豁然开朗，激动答道：“天之道，损不足补有余！‘轮回’与‘轩辕’现在寄于王一体内已成定局，我们何不将他视作二气。如要锄强，自然是削去至强之气，若要扶弱，则必抬升至弱之气，二气相斗，互相消磨，王一就有了出人头地的机会。”

“孺子可教！”怪道人诚心赞道：“可为华夏调气大宗师！”

“不敢不敢！”青松连连摆手，以示谦虚。

怪道人微微一笑，转头说道：“现在王一孤立无援，要他来做这事，无异于羊入虎口。既然内力不足，咱们就该用外力来补一补。”闻言，众人纷纷严肃起来，静静听对方安排。

怪道人见状满意，缓缓说道：“现在能战者，除了道友，还有你这两个徒弟。老道虽受了重伤，以秘法压制，也能坚持半个时辰。”

“我看王一体内已陷入天人交战，暂时顾不到眼前。趁此机会，我将法门传你，你揣摩片刻，咱们各带一人，分击‘轮回’、‘轩辕’，去为王一助拳，夺回肉身！”

磐石沉吟片刻，又道：“若是逼迫过甚，他们联起手来一致对外，又该怎么办？”

“绝无可能！”怪道人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他们之间，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找到机会一定会灭绝对方。”

“你这徒儿是调气宗师，用在此处正得其妙。再加上有你我二人与王一‘神魂相应’之法，和这丫头的‘草木化生之气’，作为奇兵，未尝不可一战也！”

磐石沉思几秒，眼眸一睁，气势陡然凌厉，沉声道：“大道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而人遁其一。天命不绝，如今看来，这‘一’就是王一！”

他一转头，扫过众人，又道：“我已决心卫道，你们既与我师徒一场，我也不会强迫你们。倘若要走，就趁现在吧！”

青松脸色坦然，淡淡说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不说师恩如山，便是人道存亡，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今日既分胜负，亦决生死！”

“好！”磐石目光又落到蒋桂枝身上。

蒋桂枝嗫嚅几秒，眼中怯意尽去，重重道：“老头儿在哪，我在哪！”

青松微微一笑，捏了捏蒋桂枝的肩膀。

磐石又看向阿欢。

阿欢脸色苍白，但还是坚定往前一步，虽然一言不发，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加上我！”瞎婆婆拄着拐，白发飘扬，神色决绝：“这也是大师兄的心愿！”

“好！”几人士气大振，磐石朗声道：“人道不灭，薪火不绝，人心可用，此战定矣！”

众人脸色一肃，纷纷将气势拔于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