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福寿图（2 / 2）

“蒋先生，是我有错在先，没有考虑好比赛失利会给您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和后果，是汝舟当时好胜心太强，没有把握尺度，不当之处冲撞了老先生，还求老先生乞罪！”恨不得自己能把身体弯成一个直角给蒋先赔罪，奈何身体不允许，再加上自己半百的残躯，已经是最大诚意的乞求原谅了。蒋先扶起司汝舟弓着的腰，一边打趣道一个半百的人，腰力还是如此坚挺弹收自如，询问司汝舟有什么保养密膳拿出来分享分享。听着两人的打趣寒暄，后面跟着的一众人都笑的合不拢嘴。

“这蒋先生真是”

回到客栈，李格看见床上一个人玩耍的司婵，却不见司南的身影。便一个箭步上前抱着司婵，眼光扫视着屋里的一切。“你哥哥呢？怎么就你一个玩呢？”自己明明把房间从外边锁了，这孩子怎么溜出去的？，就在李格还在疑惑的时候，司婵笑着指了指桌子底下。李格见状，揭起桌布，便发现司南蜷着腿，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已经进入了梦乡。李格摇了摇头，顺手抱起司南，也就在这时，一声咿呀咿呀的欢唱声传来，进来一个小女孩，正是林唤章，后面跟着林夫人。听到这声音，司南吓得赶紧跟周公告了别，立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揉了揉睡眼朦胧似的眼睛，等看清楚来人后，吓得转过头去抓起李格的头发掩盖在自己的脸上。李格被司南这突如其来的一把抓，扯的头发根直生疼。叫喊着让其松手，随后一个巴掌落在司南的屁股上。本来就穿着开裆裤，这一巴掌下去，直接烙上了一个手印，那铲子形的胎记，不偏不倚正对着手心。司南撕心裂肺的叫唤着，硬是不愿意转过头来。林唤章幸灾乐祸在一旁笑着，一边朝司南做着鬼脸，嘴里还一直喊着“胆小鬼胆小鬼”上下蹦跳地叫着。林夫人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丫头干的好事。

“抱歉啊，妹妹，都是我太惯着这野丫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欺负上了你家小子了。”说完揪着林唤章的耳朵，一个巴掌也顺势落在了林唤章的屁股上。不同的是，林唤章却没像司南那样哭的撕心裂肺，却一个劲的笑着说：“不疼嘻嘻嘻嘻。”李格被林夫人这一举动吓得不轻，拉着林夫人的手说：“女孩子可不兴这样打，会记仇的。我家锅铲儿皮实，经得住造。”林唤章听着两人说话，插了句：“真的不疼嘻嘻嘻嘻”。两人都被林唤章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司婵也不明所以的笑着。林唤章看着床上的司婵，蹦蹦跳跳的爬上床和司婵一起玩着自己手里的玩具。时不时的逗司婵笑着。对于同性别而言，林唤章有种说不出的亲近感。特别是比自己小的。照顾欲显得特别强烈。

晚上的宴会就没有白天那么多人，就是主家一家的家族宴会。所以也只有一桌膳菜。司汝舟操弄着宴会前的准备，吩咐伙计提前杀鸡宰鱼。之前拜托姜大年捞的仓江黄鲤也到了，比预想的还要大一些。今晚的主菜司汝舟打算做一道福寿图，也是精心准备给安乡候的贺寿礼。

眼看准备的差不多了，这会张管家也过来告知可以开始了，还有半炷香的时间主家就要上桌了。司汝舟立马吩咐底下的伙计手脚麻利点，不要拖后腿。自己也在灶位上忙的热火朝天。不一会儿，四喜丸子，吉星高照，甲鱼羹，鼍神肉等等一系列的菜品都做成放在竹编的温匣里，再盖上一层絮着棉花的厚布。现在就还剩最后一道主菜——福寿图。

福寿图最重要的就是雕花工艺，分别要用高汤泡过的白萝卜，胡萝卜和冬瓜，分别刻成福禄寿三星的样子，再用南瓜圈围成一个一个鱼池状，把定好形的仓江黄鲤做成跃龙门的姿态。工艺及其复杂，雕工及其繁琐。司汝舟拿出提前用高汤泡好的白萝卜、红萝卜和去皮后的冬瓜，先着手用胡萝卜雕刻成福星的样子。只见司汝舟手里的细长的小刀，犹如柳叶一般，在其手里上下翻转，左削右钻，不一会儿，栩栩如生的一个福星像就展现在大家眼前，身穿福字领袍，头戴珍珠如意帽，手里还抱着个小孩。用冬瓜皮雕刻成胡须镶了上去，退一步一看，活脱脱就是一个泥塑像。接下来用白萝卜雕刻的禄官和冬瓜雕刻的寿星也出来了。禄星带着官帽，手里拿着如意，脸部饱满，腮略红。寿星佬那隆起的大额头，一手拿着龙头拐杖一手托着的寿桃再明显不过了，特别是冬瓜肉本身白色下衬托出来的胡须，更是增添了一份美感。司汝舟把禄星摆在中间，左福星，右寿星侧身站着，三者中间还雕了个聚宝盆在脚跟前。接下来就是用南瓜去瓤，切块雕花，之后在三星面前围成一个鱼池。用糖醋玉米打底，再把仓江黄鲤过淀粉糊，炸至弯曲跳跃状，用竹子定做的支架固定在上面。最后浇上做好的热油酱汁，滋滋的声音伴随着升起的一团油烟，同时也宣告者福寿图的完成。

安乡候和家眷都端庄的坐在团桌前，不过除了家眷以外，蒋先也在位例之中。随着一道道膳食从温匣里拿出来后摆上桌，安乡候和众人都无不惊叹着司汝舟的厨艺之高超，张管家一一介绍着桌上的膳食，这是甲鱼羹、这是四喜丸子、这是鼍神肉、这是。等到张管家介绍完，大家都盯着眼前的美食议论纷纷，弥漫着香气的菜品，桌上的小孩早已垂涎三尺了。

“老爷，现在还剩今晚的主菜没有上来，这道菜是司天丁特意献给您的寿礼，待会他会亲自送来。”张管家作揖等着安乡候的吩咐。

“好，预留个位置，待会老夫一定要敬司天丁一杯。”

随着一声锣响，四个人抬着装盘好的福寿图，司汝舟则拿着一把壶走前面。席间众人也被这阵仗引得注目。直到抬到桌前，众人才看清这福寿图的真面目。一边惊叹着这鬼斧神工的匠技，一边闻着沁人心脾的清香，特别是那浓浓的醋鱼味道。司汝舟吩咐伙计把福寿图摆在宴席中间，自己找准位置在福寿图的鱼池中间浇上自己拿来的壶里的热汤，瞬间一团热气腾腾的气雾弥漫在宴席桌上，给人一种仙境的梦幻感，仿佛置身在仙界吃饭一般，周边的菜品被这弥漫熏陶了以后，两种混杂的菜香味更浓了，更香了。安乡候也被这操作看的愣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来。

“此乃天人享用，天人享用啊”安乡候激动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激动的抱住司汝舟，手掌用力的拍着他的背，拍的司汝舟差点没把中午的酒席吐出来。蒋先也激动的握着司汝舟的手，“看来输给你不冤啊。”说完安乡候便让司汝舟坐在自己身边，一同享宴。

翌日早晨，李格再去客栈厨房要了一碗醒酒汤，当晚司汝舟都不知自己怎么回到客栈的，只知道自己被挨个人都敬酒，不是在喝酒就是在准备喝酒。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管家来到客栈，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摸样的人，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整整一百两黄金。

司汝舟看见张管家，便扇了自己一巴掌说：“酒还是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