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糖醋排骨案(1 / 2)
味居内。
推开汤硕的房门,司南焦急忙荒的抓着汤硕的胳膊,两只眼睛瞪的如发怒的牛一般大,眼睛里的血丝都清晰可见。汤硕颤抖的手努力想摆脱司南的控制,在力量悬殊面前,做什么都是徒劳的。还是一旁的老马从中间斡旋后,司南才不情愿的松开了手。两人坐在椅子上,伺奴斟上茶,司南询问起司娥杀人事件的前因后果。
汤硕活动着手腕,手来回摸着被司南折磨过的手臂说:“死的是咱们这条街到头那家买炊饼的何阿大,死的前一天是他的生辰,携家带口的来味居吃饭,四个人就只点了一份糖醋排骨。我看他可怜,还额外送了一热一凉两个菜。谁知道回家后第二天便发现毒发身亡在家。”
“自你走后,司娥这丫头便嚷嚷着也要学厨。我不允,更没人教她。为此还动手打了后面的厨子。也是没想到这丫头天生就是当厨娘的一把好手,上灶没几天,学得倒是很快。后面也渐渐给她排了个次灶头。好巧不巧,那天何阿大的糖醋排骨,就是司娥做的。”
“因此官府便料定是司娥下毒毒害了何阿大,也不等调查,二话不说就拘押走了。”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司南越来越发觉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看这漏洞百出的手法,对方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西京东街边上,不远处就是典狱司。隔壁就是西京知府衙门所在。来到门前,司南带着老马刚想进去,就被值岗的衙役拦了下来。司南摘下君命牌,让门口的衙役递进去交由西京知府。
看着台阶上两旁的架着的闻登鼓,庄严的门楼上挂着西京知府的匾额。从门口来往的人屈指可数来看,指定不是一个好风水。不一会儿,西京知府在两个衙役的簇拥下双手捧着君命牌弓着腰屁颠屁颠的跑来。
“西京知府毛秀,见过司举子”双手捧着君命牌交还给司南。明明自己是下人,堂堂一个知府却先给自己先行起礼来了。被这皇帝钦封的优越感已经整的麻木了,已经习惯了比自己身份显赫官还大的人向自己献殷勤。
“不知道司举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司娥”司南也没给什么好脸色,也不想给好脸色,寥寥草草就打发下两个字。
“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又发生在西京天子脚下,上边亲自督办,本府也无能为力。”说着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想让司南进府一叙。司南背过身去,不理睬毛秀的邀请。毛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面前的司南和自己上面,两方人马都不敢得罪。权宜之下,终究要得罪一个。那还是司南比较好糊弄。
“何日开审?”司南也没和毛秀纠结太多,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了解到事情的真相,还司娥的清白。
“三月二十八,也就是大后天巳时”司南掐着自己的手指,双手抱拳,十个手指捏的格吧格吧响。三天时间,够自己琢磨了。
拿着君命牌套在手指上旋转着,故意让毛秀难堪,既然你不能通融,不问缘由,不做调查,那自己也就不顾彼此脸面。拿着君命牌晃悠在毛秀面前说:“那能不能先让我见见我妹妹”
“这个自然。”
来到典狱司,由毛秀带路,穿过一道又一道大门,出现了一段螺旋式的楼梯,自上而下。顺着楼梯下去,两边的通道里关押着的犯人都纷纷伸出手来,朝着司南挥舞着。来到中间一层的通道里,这里全部关押的都是女囚犯,往前走,来到最里边的意见监舍,司娥蜷缩在墙角里,身上穿着囚衣,脸上脏兮兮的,远看倒没见行刑的痕迹。
也是看出来司南的担忧,毛秀趁机说道:“我们这里一般死刑犯是不上刑的,为的就是上路的时候能体面点”听着毛秀的话,顿时就觉得好笑,人都死了,还管什么体不体面的事!
“哥”见来人是司南,一个箭步跑过来缠在司南身上,两条腿死死的缠在司南的腰上。把一旁的毛秀都推搡开来,一个没站稳乘势赶紧扶在门框上才算站稳。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还是司娥这丫头破天荒的第一次叫自己哥吧。
“毛大人,毛知府。”
“能让我两单独待一会吗?”毛秀自然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现在就算有气也不好发作。再说了,这典狱司自建成起,也没见跑掉过一个囚犯。司南给老马使了个眼色,衙役出去后老马便跟在毛秀后边才走。好几次毛秀都回头想踮起脚想往里看看,都被老马故意挡住了视线。
监狱里,两人聊了足足一个时辰司南才离去。
话说这何阿大。前年第一个老婆死后,留下两个女儿,大女儿才四岁,小女儿还没断奶。何阿大便成了鳏夫,他老娘为了家里能有个男丁好传宗接代,用仅存的钱和两亩地才换了现在的媳妇。说到底那何刘氏本就是个返良妓女。要不是何阿大老娘撺掇,指定就是个当尼姑的命。嫁过来后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对何阿大的两个孩子就非打即骂的。据说老娘就是让这破落女子气死的。手脚不干净就算了,人还不老实。河边两个洗衣服的老妈子没事就那嚼舌根,没想到这一幕碰巧被司南听了去。
三日后,西京的府衙门口就挤满了围观判案的观众。毛秀也纳闷,平日里这西京城的百姓是出了名的不宣热闹,以往大案要案轰动全城的时候才有这阵仗,怎么今儿个一个毒死人的案子就有这规格。
大堂内,司娥被五花大绑带着镣铐跪着,两个衙差牵着枷锁站在一旁。因司娥属于未满及笄之年,司南便作为司娥的监护人陪同审理。
“苦主进来”为首的衙役站在堂外大声吆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