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你个小傻冒(1 / 2)
b/b 电话那端一片沉默。只有呼吸声在电路里一下一下。从略显急促到平缓绵长。这其中的不同如果不是全神贯注的凝神细听。是很难会发现其中的变化的。
“好吧。安小然。借你的吉言。我试着努力努力哈。”好一会儿。江杰云的声音又重新响起。依旧是之前的油滑无赖腔调。
而电话这端的缺心眼同学完全沒有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那番话“狠”让某人感动了一下。反而傻乎乎的问。“你刚才干嘛呢。怎么半天都沒吱声儿。是不是又吃东西了。可我怎么沒听着声儿呢。”
“……”
于是江杰云再次默了。
不过。此次不同于刚才的感动。他这回明显是让某个傻丫头的问话给噎着了。一口气死死地卡在嗓子眼儿里。上下通不得。卡得他直眨巴眼儿。
他真是奇了怪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安然这种混球物种的存在。
心细的劲儿上來。边边角角的都能细致入微的想个周全。想要关心一个人。那真是三百六十度。全方面。无死角的关照着。从头到脚。从毛细孔到头发丝。从到心灵。心心念念。无一处不挂记着你。态度认真诚挚。近乎兢兢业业。让你里里外外的都能感受到她的那份深情厚意和体贴包容。就像泡在温泉水里似的。既舒坦感动又放松自在。
可她那满脑子的神经要是粗起來。是真的可以粗到跑跑火车。开开飞机。再运行个航母神马的。妥妥的畅通无阻。來往宽敞。让想对她表达点什么想法的人往往觉得无语凝噎到热泪满面。成吉思汗。
所以。他有时想。安然这个傻丫头和吴泽荣那个傻小子能成为至交好友。肯定不仅仅是志趣契合那么简单。这俩个家伙从先天条件上就具有一定臭味相投的共同特点。
比如。书虫子同学那平时不灵。突然就十分灵光的敏锐直觉和犀利话语。
比如。安小然那平时细腻。刹那间便粗放有如水泥管道的神经系统。
让人实在怀疑这两人上辈子是不是一奶同胞的兄妹或是姐弟。这辈子由于计划生育这项基本国策。老天爷才不得不把这二位打散了。分别投胎。就这样。这二位还能后天的凑到一堆。成了朋友。不得不让人说上一句。缘份啊。
只是苦了他们这帮朋友。这二位抽起來的时候。真是让人对他们恨不得。爱不得。哭不得。笑不得。
可这还不是最让人感到纠结的。最让人深感无奈的是。你永远不知道这两块料他们什么时候抽。什么时候不抽。抽风抽得毫无规律可循。人家二位就跟美特斯邦威一样。压根就不走寻常路。抽得那叫一个出奇制胜。神鬼莫测。你不想他们抽的时候。他们抽了。等你等着盼着求着他们抽的时候。他们偏又正常了。
活活死气你。
就像现在。江杰云实在是不知道拿电话另一端那个缺心眼的傻丫头怎么办。如果近在咫尺。他还能想想辙。动动手脚。撒撒气。偏偏这会儿身隔千里。想揉搓揉搓某个呆瓜。也被距离所限。一团小火苗憋在胸口里。蹦蹦哒哒的活泼跳跃。你就是愣拿它沒招儿。
以前他还对这丫头的抽风不觉着什么。有时还觉得挺好玩的。看她偶尔把好友们气得个个仰倒。自己站在一旁不厚道的哈哈乐着捡笑。也是件挺哈皮的快事。
可是可是。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人在做。天在看。为人做事。还是要心存厚道为好。因为……出來混早晚都要还的。笑人的人早晚都要被人所笑。
江杰云就觉着自己近來沒少在安小然同学的这个臭毛病上栽跟头。越來越觉得她的抽风病让他感到气闷郁闷加胸闷。
于是。江杰云只得自个儿对自个儿的磨了半天牙齿。最后沒好气的骂了一句。“安小然。你个小傻冒儿。”
偏安小然这会儿反应又快捷上了。也忘了装什么深沉了。顿时抱着电话跳脚炸毛。“你才傻冒呢。大傻冒。”
就这样。刚刚还温情脉脉的通话瞬间就变成了幼稚无比的斗嘴。
结束通话。两人一齐对着刚刚放下的话筒摇头纳闷。其实我是多么成熟理智的人啊。为什么每次跟这家伙(这丫头)一斗嘴。就活活倒退了十好几岁。跟五六岁的小屁孩儿似的。要多低龄就有多低龄。要多冒傻气就有多冒傻气。过后想想都自觉沒脸见人。掉价儿又跌份儿。可当时偏偏抬杠抬得特别亢奋。特别昂扬。别提多带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