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麻灰最强体术——顶缸(1 / 2)
两年前的晚夏,一日下午自己跟着周河在山村前头的婉溪河边放牛,周河带着麻灰再一次的光顾了阴货李雪林家的包谷地,那叫一个熟悉,那叫一个利索,至于为啥叫李雪林阴货,按周河原话说就是李雪林长大不当大阴货大反派都浪费了他那张虚假而猥琐至极的脸,而浪费是可耻的,所以叫李雪林阴货就是理所当然的,麻灰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整明白李雪林的脸与阴货到底有啥关系,但与周河在一起时自己从来都不用去过多思考的,因为自己知道周河实在是太聪明了,自己就不去瞎操心了,自己需要做的就是听从指挥,于是乎自己两边胳肢窝下各藏着两个苞米屁颠屁颠的跟在周河的后面,麻灰现在还记得自己的主要任务是去包谷地里掰玉米的,一会还得负责给周河哥哥送去两根,而自己跟周河只能一人吃一根,至于周河的任务就是勘查地形,选取行动目标和行动时间,而一旦东窗事发,自己最大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就是顶缸,用周河的话说就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若是非要有人顶缸的话一个人就够了,他们两人不能被一锅端,而且恰好自己扛揍,被打一顿没一会就好了,总之怎么样都不吃亏的,还说用自己来顶缸最是符合利益最大化的道理,以前自己也没怎么琢磨明白,反正周河说的就是有道理,自己现在一琢磨还是感觉这话有道理,然后俩人迅速在河边寻找干木头起火开烧,那日周河突然说有点困了去那大柳树下睡一会儿,让自己看着点火候和牛,接着就是等自己烤好了玉米去喊周河时,发现周河全身是血昏睡在树下,怎么喊也喊不醒,自己当时吓了个半死,牛和玉米都没顾得上就背着周河回了自己家,回到自己家时记得只有自己的娘在家,自己赶紧去田里寻俺爹,然后跟着俺爹一起去寻了隔壁村子的郎中回来,等自己和俺爹回到家中时天已经黑了,而周河早已经不再自己家了,问了俺娘才知道俺跟俺爹没走一会儿,也就是我娘刚给周河擦完了身子,周河就醒了,说啥也不等郎中来看看就直接跑了,刚刚还把自己家的牛送了回来,于是郎中白跑一趟在俺爹的赔笑中回了他自己家,自己回来约莫半个时辰后周河便来了,偷偷塞了自己两根烤好的玉米还说算自己是有良心的,记得那天晚上自己实在是好奇周河到底是咋的了,就跑去问了自己的爹,才知道周河他们家有遗传病,每隔几代总会出现一个像周河一样的情况,但是没有一个像周河这么早就开始犯病的,而且没有一个人撑过三次,很难活过四十岁的。
车队缓缓的前行,在炎热的夏日把车队的影子不断压短,再压短,直到不见了,然后又开始把影子拉长,再拉长,直到天黑,麻灰还是斜躺在马车的老位置上,偶尔跟张阿四聊聊天。
周河苏醒已是三日后的清晨,周河苏醒后本想立即检查下自己的身体状况,谁知双眼睁开就看见一张流着哈喇子的麻子脸怼在眼前,二话不说就是一脚将麻灰踹下床去;
“哎呦,他奶奶个腿,谁踹俺?”
“我踹的,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不睡自己屋,跑到我这睡觉算个啥?”
“哎呦,三娃哥,你醒啦,真是老天爷保佑!你可吓死俺啦!”
“啥,你跑到我房间里来,说我吓着你了?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不是,三娃哥,你听俺说,三日前俺一推开屋子”三娃子倒豆子一般把从如何发现周河昏睡到为何刚刚自己睡在周河身边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你是说我昏睡了三日,这几日都是你陪我睡的,你给我说实话有没有偷偷看我的屁股,你放心我不会揍你的!”
“俺没有偷偷看,俺可以对天发誓,俺是正大光明的看的,而且就是不想看都不行啊,这般炎热的天气,不给你擦身子,你早就生蛆了!”
“你爹咋不揍死你这混球,你爹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就是受气来的,你要是敢说出去,看我揍不揍死你?”周河心里不断的安慰自己,想着这几天得亏了有麻灰的细心照顾;而且麻灰就是就是这个性子,不跟他一般见识也就憋着没揍他;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发火,得学会控制自己情绪,无法控制情绪的人只能是情绪的奴隶,一番心里暗示后周河终于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三娃哥,跟你打听个事,你可不许骗俺,把米田共涂抹在身上真的可以去痣么,俺看你屁股上的痣都没有了,真的这般有效么,你看到俺脸上麻子没?哎呦!”
“你他娘的啥脑子!我忍不住了,看我降龙十八掌!”周河再也忍不住,直接放大招大耳刮子抽麻灰;
“三娃哥,你不讲义气,你也不看看俺的脸,你咋个能藏私呢,俺让你揍一顿还不成么,但是你得告诉俺到底怎么治好屁股上的痣的!”
……
两人经过一番激烈的打闹后,周河本以为三日未曾吃过东西,早已是饥饿难耐,赶紧洗漱完后带着麻灰去驿站客堂吃早饭,在去的路上麻灰告诉周河,他们前日傍晚就到了这河图镇,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何原因导致了商队一直停留在此地,昨日已是问过了张阿四,张阿四打听一圈后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也不知道还要具体耽搁几日才能重新开拔出发,而且麻灰还发现只要是这几日来河图镇的大大小小商队都停留在此处,张阿四还说东家让他转告其他商队人员不允许离开商队,否则出了事情自己负责;两人吃完早饭,周河着急回房间查看自己丹田中的那缕奇特灵气是否有特异之处,是否如自己的直觉一般能解决丹田的缺陷问题,便对麻灰说:
“我估计是方才刚刚康复,居然有点乏了,想回去继续休息一下,你出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麻灰也不耽搁直接去外面打听一情况去了;
周河回到房间中,关好房门,然后盘坐在床上,开始调整呼吸节奏,放空心神,缓慢的做起了兽皮书中的辅助吐纳的动作,一套动作做完,周河保持呼吸吐纳状态却不吸收任何灵气,然后集中精神尝试内视自我,几次尝试下来周河发现始终无法进入到之前那种思维和感知的超然状态,但周河亦有所得,周河能模糊感知到丹田中存在一团灵气,向整个整个身体散发出它独特的灵力潮汐,周河还能够模糊的感应到丹田的缺口在随着整个身体吸收灵力潮汐而缓慢缩小,周河又开始引导这团灵气游走周身经脉,并分神内视自我,发现丹田缺口愈合的速度剧增,一个大周天游走完毕后,周河发现丹田缺口已经缩小了一小半,而那团灵气似乎可以自行吸收虚空中能量补充,所以并未缩小反而是增大不少,由此可见那团灵气极其珍贵难得,再结合商队无缘无故的停留在此地,周河怀疑自己很有可能误打误撞夺了他人机缘造化,现在灵气的主人应该是在排除其他地方,或许下一刻就会来到河图镇,周河意识到不能再继续下去得保持现状,否则若是对方有心打探信息定然会发现自己丹田前后的区别,要想不被发现是自己抢夺对方的造化,必须要想办法隐藏这团灵气,周河灵机一闪,想到了这团灵气初始时无色无味、无形无质的状态。
周河首先得控制住这团灵气,至少绝对不能让它在体内发出灵力潮汐,周河猜测应该是自己之前昏迷不醒只是控制这团灵力不往缺口处,从而导致控制力不足,体内出现灵力潮汐,周河开始在丹田内不断尝试和摸索,半个时辰后,周河体内的这团灵气终于是由“活鱼”变成了“死鱼”,这团灵气又变成了无色无相,无形无质的状态,周河测试了下,要不是知道自己丹田中有那团灵气恐怕自己都要被骗过去,周河心中大定,不再打坐吐纳,而是起身打开了窗户,望向远方,调整情绪并思考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
周河站在窗户边不知不觉开始回忆起两年前突然发病而后从麻灰他娘那得知自己发病的真相时,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无助,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一样,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意识到要是有一天自己突然死去,自己病重瘫痪的哥哥该如何是好,又有何人可以托付,这对于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娃娃来说实在是太过残酷了,在这样一个本该快乐无忧的年纪却要承受一个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甚至自己都没有办法只考虑自己的生死,因为自己还有一个病重瘫痪在床的哥哥需要自己照顾,而更残忍的是满腹心事无人诉说,自己疯了一般跑出了麻灰家,一直跑,一直跑,漫无目的跑,直到力竭躺在河边哭的撕心裂肺,哭的暗无天日,体验到了别人一生中或许都不会有的孤独,最后只能蜷缩在河边的草地上无声的呜咽,周河到现在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哭了多久,是怎么扛过来的,只记得自己像是丢了魂一样稀里糊涂的把麻灰家的牛送了回去,把金爷爷家的牛栓进了牛圈,还不忘带上那四根烤好苞米,等自己走回到自己那只有两间茅草屋的家门口时,就听到:
“毛弟,你回来啦,今天外面是不是很热?饿坏了吧,我早上一个杂粮饼吃不完,给你留了半个呢,赶紧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