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他们处在一个极为空旷的独立空间。
像一个巨大的笼子,将她们关在一起,黑暗似掩藏猛兽。
视线受阻,五官感知放大,恐惧悄无声息爬上心中。
不管平时装的如何坚强,她只不过是个怕死的普通人而已。
前所未有的恐惧袭来,她下意识寻找活生生的物件儿,林乐安再次伸手抓住了萧揽袂的手臂,声音隐隐带有哭腔,“萧公子,你就让我抓着你吧,我真的害怕。”
旁边的萧揽袂眼睛在黑暗的环境中不受阻,清晰能见林乐安那苍白的脸蛋越发变的白,湿漉漉的眸中弥漫委屈,瞧着很是戳人心,她的手在颤抖,他轻不可闻叹息一声,“拿着。”
林乐安闻言点头,入手的是布条,另一头被萧揽玦牵着,抓布条还是抓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让她感觉有其他人存在便好。
萧揽袂从进入窒息之域后,身上的仙力便被封住,空间戒上的物件儿取不出来,他与常人无异。
不过他的身份特别,就算被封了仙力,比常人还是不同的。
周遭的环境尽收眼底,思索一瞬,便带着林乐安往目的地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黑暗中时间被放的漫长,林乐安体弱,走了一小段路便走不动了,可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倒下。
一步一步血腥味在周遭弥漫开来,林乐安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受不住了便用指甲深深陷入大腿,或用牙齿紧紧咬着舌头,用这方式企图清醒神志,很快鲜血一点点往地下掉,在黑暗中化成朵朵鲜花。
她不是没有想过向萧揽袂示弱,但还未到时候,相比一开始就娇滴滴的喊累,她相信,一个柔弱又不失坚强的女子更容易吸引到人。
加之他已经在配合她减慢步行的速度了,她不能再求其他的。
终于,身体穿过一个无形的结界。
外头日光大亮,颇为刺目,长时间处于暗黑,突然的光似是压倒她最后一根稻草,在昏迷前她只记得说了句,“不要丢下我。”便陷入昏迷。
----两刻后-----
林乐安醒来,大片的光刺地微微眯了眯眼睛,抬起白皙的手臂挡在跟前,片刻适应了光亮,才瞧去周遭,映入眼帘的一片一片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极为壮观,瞧着有些树超过了几百年。
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安静,仿佛所有生灵都未曾涉足此地。
身子的酸软疼痛一阵阵传来,她从未如此拼命过,这是头一回,不过这点痛为了改变娇弱的身子也值了。
“萧公子?”声音轻至不可闻。
一旁的萧揽袂在她气息加重时便注意到她醒了。
声音在身后传来,“在这。”
林乐安攀扶着树支起来身子,瞧见萧揽袂双膝弯曲打坐,“萧公子,我们是出来息域了?”
萧揽袂睁开眼睛淡淡道,“并未。”
可以说这才是真正的窒息之域,前头经历的好似调皮贪玩窒息之域的恶作剧。
“醒了,便起来吧。”
林乐安忍着痛,站起了身子,与他道谢,“多谢萧公子找了个遮阴地方安置,不然我可能已经死了。”
萧揽袂往前走去,并没有要等她意思,闻到此言,淡淡道,“不用言谢,出来时便是这了。”
林乐安微怔,他的意思是他没有特意找遮阴的地方还是?回忆起醒来她是侧躺在地上的,跟晕倒时姿势一样。是了,他一副碰她一下都难受模样,怎么可能抱她。
“还是多谢公子,没有丢下我。”
苍天大树一棵接一棵地走过,所有的地方都似曾相识,诡异的可怕,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其中,永远都走不出去。
即便做了标记也没有用,就像在沙漠里头,去的每一处都是一样,根本分不清这条路走过还是没走过。
不过萧揽玦却有本事,在她一头乱麻之时找到了路。
萧揽袂不紧不慢,她跟的吃力,扯了根树干勉强跟上。
这一日走的路比这15年来走的还要多,加之薄薄的鞋底既耐不住这灌丛树枝石头相交的地面,也耐不住这深一脚浅一脚的长途跋涉。
瞧了瞧前头挺拔的身影,她抿了抿干裂的唇,连连大喘气。
心里盘算着一会该如何自然而不失柔弱地摔倒,她需要在恰当的时机,展现自己象征着倔强的伤口。
正好脚下有根树枝,她顺势倒下。
“啊。”
一声惊叫,萧揽袂停住脚步。
林乐安低垂脑袋听着鞋子踩在树叶的声音走近,来人并不出声,林乐安抬头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一句,“走不动了。”
萧揽袂沉默许久,才道,“吃了它。”
说到底她是因他才进入息域,不能放任不管。
一颗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