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41【一更】(1 / 2)
第二天,秦蔻睡得迷迷糊糊、二五八叉的,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饿得肚子都咕咕叫起来,才悠悠转醒。
这也很正常,昨天夜里她睡得实在太晚,十二点多出门吃了个烧烤,回来之后,听见一点红洗澡的哗哗水声,又忍不住悄咪咪地抱着浴巾进去了。
一点红这个人……等闲是挑衅不得的。
只单单看《楚留香传奇》第一册就知道了,有人挑衅他,然后那人就死了。
钻进浴室去投怀送抱……或许这种事对久在风月红尘场中混的陆小凤或者楚留香来说,算不得很刺激,但一点红嘛……他着实被刺激得不轻,整个人立刻就兴奋得不行。
……算是用另外一种法子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吧。
最后是被他横抱出来的,累得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但一点红居然还有闲工夫帮她把头发吹干,身上用浴巾裹起来擦干净,这才塞进被窝里,温柔细致得要命。
秦蔻迷迷糊糊地想:我是皇后娘娘么?
然后就没法继续想了,太累了也太舒服了,睡着了。
一点红自然也从善如流地宿在了秦蔻的卧室里,搂着她睡觉。
天光大亮时,一点红的生物钟顺利地叫醒了他,令他在须臾之间睁开了眼睛,眼中全然没有半分刚刚醒来时的茫然,他轻轻动了动,怀里温暖柔软的身体缩了一下,弄得他立刻就不敢动了。
秦蔻双颊红润、身体温暖、睡容安宁,显然还在美梦之中呢。
他想到昨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脸。
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得到了完全的纾解与安抚,难得与她厮守,他便也不急着起床,搂着她闭目养神起来。
然后忽然想到了她的耳环。
她昨天出门去和朋友聚会,买了不少东西,他“奉命”帮她整理新买的耳环,她是个最喜欢亮晶晶东西的乌鸦精,楚留香那个翡翠扳指,被她拿来改成了耳坠,周边镶了一圈碎钻,端的是一个珠光宝气、华彩非常。
她平时带的东西也蛮夸张的。
但昨天买的那些里头,有一对,却很朴素,只是两个小小的圆环,没有任何别的装饰,那张小小的、被随意乱塞的购物清单之上,的确有写“男士耳钉”四个字。
……是给他的么?
秦蔻在他怀里睡得呜咽一声,又像小动物一样地拱了拱,一点红闭着眼睛,唇角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点笑意,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哄人睡觉一样。
……结果秦蔻好久、好久、好久都不醒来。
她的体力和练家子真的完全没法比。
所以一点红索性先起了,换了衣裳,拿了剑,去露台准备好生练习一番,结果露台被傅红雪给占了,对方心无旁贷、人刀合一、一步一杀,饶是一点红瞧他不太顺眼,亦要承认……他虽然年纪小,却实打实是个天才。
不过……露台被占了,他去哪
儿……?
被迫中断勤耕不辍的一点红看着傅红雪愈发不顺眼了。
楚留香正坐在客厅里喝茶,顺便舒舒服服地晒个太阳,瞧见他下来,神色如常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一点红也神色如常地打了声招呼。
秦蔻以前是做乐队的,家里又专门有一个房间是拿来做排练室的,这房子可是从一开始就有邻居的,怎么可能不着重考虑隔音呢?
秦蔻她爸爸是专门搞装修的,自家女儿的房子,一应配置肯定都是最好的,材料当年都选的最好的——当然了,也没全屋都最高配置,客房与主卧当然不能比。
这些首尾,一点红都不知道,但他知道平时那主卧里基本没什么动静,大橘有一回趁着秦蔻不在家,进主卧睡觉去了,呼噜打得震天响都没人发现,楚留香连沙发底下都找过了还没找见它,最后才想起楼上的主卧来……
他们的动静怎么可能超得过大橘的呼噜。
所以他半点不尴尬。
当然,都是成年人了,一晚上宿在女子的闺房之中意味着什么,也没人不清楚。只不过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他与秦蔻郎情妾意、你情我愿,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讲的。
楚留香自然是个比一点红更潇洒、更倜傥的江湖浪子,那什么发乎情止乎礼,跟他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在这方面,当真是比现代人还现代人。
况且,他也很高兴。
初识得一点红,他冷漠、孤独而毒辣,像是一棵生长在危岩峭壁上的树,实在太需要感情的滋润与支撑了。
如今,瞧着自己这位友人终于渐渐地被改变,他又如何能不高兴呢?
心情愉悦的楚留香一眼就瞧出了一点红今天没上露台去,也很容易能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只笑道:“你若想练剑,为何不去广场上?”
一点红挑眉:“什么?”
楚留香道:“难道你不晓得,清早的广场锻炼的人很多,耍刀弄枪的人也不少。”
一点红莫名地想到了秦蔻那五块钱三个的大金穗子。
……好抗拒,不要。
一点红神色微妙地说:“他们的刀剑……”
一点红有幸使过。
那还不是前两天去秦蔻外婆家,为讨好老泰山么?
一点红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要讨好过谁,唯有对着秦蔻的爹……算是把这辈子的好耐心都使出来了,他那天没带剑,老泰山又非要试什么江湖仇杀,把他那哗啦哗啦的大刀片子一抖出来时,一点红这万年不变的冰山扑克脸都快裂开了。
这什么玩意儿嘛!
反正练不成剑,他和楚留香就在客厅里对坐着悠闲喝茶了,花满楼收拾了一翻,预备着要去趟植物园——今天植物园有什么科普讲座,他感兴趣得很,拿了个录音笔就要出门。
——顺便一说,录音笔也是他们很想带回古代去的其中一种伴手礼,尤其
”
……
“?”
响了一声,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呜咽声,又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过了五六分钟,才慢悠悠睁开眼,伸出爪子,揉揉眼睛,嘴里含含糊糊地喊她的男朋友:“唔……红哥……”
屋子里没人。
一摸身边的位置,早就凉了,他都不知道起床多久了,
秦蔻:“…………”
软绵绵、懒洋洋、从头到脚被拆了一遍又装起来的可怜蔻蔻气鼓鼓,现在、立刻、马上就想要发脾气!
男人!拔那啥无情的男人!
……这话拿来骂一点红实在有点太冤枉。
其实这就是撒娇心理在作祟呢。
秦蔻一向很会撒娇的。
她懒洋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想:床单是要换掉的……昨晚上她太激动了,所以、嗯、那个……也幸好出门了一趟,在外头吃了一个多小时的烧烤,回来之后又进了浴室,所以床单已经干了,但是……还是要换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