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何处不相逢(1 / 1)
群众的呼声,我们是解决问题的呢,但是我们的干部本身不能成为问题,我们开这个纪律作风教育整顿大会,就是解决不该是问题的问题,如此重要的会议,你为什么打瞌睡,是不是昨晚上去偷牛去了。他脑壳往天上一望,眼睛睁得牛眼睛大,吆喝一声,“你讲的孬”,会场上顿时一下哄堂大笑,反转了,我的脸一下子红得像是鸡冠子了,感觉到烫了。本来是他无意跟我过意不去,我有意跟她过意不去的时候,事情就倒过来了,他几乎就让我下不了台了。也就是说下不了台的不是他,是我自己下不了台了。我经常给你说,要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迂回前进。在前进中出现曲折,在曲折中继续前进。你赵桂花,你可以安排人去砍树啊,不要事事你都冲到前面去呢,你到前面去弄僵了,抵死了,下不了台了,就回来给我汇报,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又咋办。这牛院首长,本来就有来头,又是个刺头,还爱耍滑头,是三头干部,又不是仅仅你我就能撤换掉他,最多我们只是给市上建议,但是还要市法院同意,市上才有决定权。干部有没有脾气,不只是个性修养的事情,而是底气所在,有底气才有脾气,没有底气谁有脾气呢”。
这之后他牛角隆的故事,到处传唱。人家不知道的,他会说:“不要惹我哦,我老牛有个牛脾气哈”。人家知道的,就会对他说:“牛院首长,你一角隆,将赵桂花的裙子都掀起来了”,一听这话,他会高兴得咯咯的直是笑。
他的成长依靠脾气,但是后来倒霉也是因为这脾气了。上级摸排判决未执行的案件,说是清理法律白条,定期对各个法院开展执行案件的情况进行通报,又特别要求清理涉腐案件,使各地的部门被法院确定为义务履行主体的,要随时执行,随时报告情况。那些年,基层爱搞个公务接待,一些地方一段时间,公款吃喝成风。个别乡镇在餐馆欠账太多,有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新官不理旧账,一些餐馆就将个别乡镇起诉到法院了,要求支付吃喝欠款,有的乡镇就是把办公楼卖掉也偿还不清债务了。老牛他们涉及这块执行工作系统排名滞后,就是这牛院首长,看着火烧到屁股上来了,一怒之下,便以法院的名义,对应当缴纳执行款物的部门进行了通报,这就出大事了,后有一个领导来讲话说,这是多少年以来,闻所未闻的司法机关通报属地部门的政治事件,要对老牛进行组织处理,暂停执行职务,要对他进行纪律处理,给予纪律处分,态度不好,要撤职,办,直至追究刑事责任。说是罪名都给他预留好了,不是玩忽职守,就是滥用职权,这一下,老牛憨了。都说:“他这回被人踩着牛尾巴了”,“老牛过冬了”。后传说是,因为工作需要,要指南打北,声东瞒天过海排他到法委会去上班了,任职法委会副主任,编制工资待遇仍然留在法院。至此,他屁股上的眼儿一缩一缩的了,他知道,那官爵可多是专门为在法检两家失意的副职领导安排的冷板凳了。
后几任院长副院长一起喝酒。牛平和虽然离开了院长的职位,但是还是有些原来的脾气,生气的了呢,他以为大家还是原来一样忌惮他是院首长,让着让着的。张小伟,副院长,高个,人帅,有学问,三十五岁公开招考为副院长了,老牛对于招考这种方式横空出世的副院长,不尽以为然。遏制张小伟发展的势头,巩固自己的官位,就是那时老牛院首长当时的心病了,是头等的政治任务了。老牛院长其实也像个土财主,以为,今天提携了你,明天就会取代我。因而言必曰张副院长是小老人家。年轻的张小伟在他面前毕恭毕敬,无所适从。后来张小伟脾气见长,他对原牛院首长说:“你对我小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迫害有加,本来是谁也不堵谁当官的路,谁也不挡谁发财的道,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地球人都知道,你若提携了谁,谁就会延续你的政治生涯。但是你搞的,是帽子公司,小鞋工厂,在我面前不是高山挡路,而是小鞋夹脚了”。二人不和,大家都知道。后来,区上法委会,差一个内设机构的主任,正科级,上一任是法院的民庭何是理庭长去当的,上一任是法院的一个副院长李天乐去当的。这前不久,老牛终于去了。聚会的时候,张小伟就给老牛敬酒了,说:“先开三次全会呢”,老牛说:“你先喝”张小伟就老老实实地喝了三杯,该老牛喝了,可他只是把个酒杯往嘴皮上碰了一下。张小伟气起来了,说:“大家听着,这个牛,这个牛主任的那个算个逑,庭长可以去当,副院长也可以去当,你院首长也屈尊去当,是不是为了软着陆哦,你还欧起,欧起的,坤起,坤起的,又不是不喝酒,也不是喝多了,本来就是个酒口袋,就是个喝烂酒的,再敬你一杯,先干为敬,张小伟正要一个底朝天,牛平和站起来了,身子两拽,将一杯酒泼倒在自己肩后去了,张小伟气一下子上来了,一杯酒泼到老牛脸上,说:“妈拉个巴子,你以为酒是水呢,酒是火呢,给你个脸你不要脸”,老牛尖叫了一声,忙用手捂着脸,蹲在地上了,后,站起来了,两人都往拢里碰,大家就劝着,要他们息怒息怒,后将两人拉拽开。张小伟将杯子往地上一摔,骂骂咧咧地说:“龟儿子,为老不尊,老不落轿,把你当人你不像人,你以为还是过去,隔年的黄历又拿出来翻了,这一篇儿早就翻过去了,格老子,该球遭,便离席拂袖而去”。
且说张得瑜的案子被汇报到牛首长那里去了,他听汇报后说:“这不还就是搞了那个事情吗。好大一个案子嘛,抠细节嘛,适用插入说,还是完成说,还是接触说,是未遂,还是中止,亦或是既遂,用法律的尺子比对事实不就得了。这个有时法院独立就是法官独立嘛,没有法官独立哪儿来的法院独立呢。有些事情,说来也怪。有的男人,不喜欢女人柔情似水,喜欢带刺的玫瑰,就像是说的,手给他,他不要,脚给他,他忙的吼起,好像是只有这种血腥味才能够唤醒雄性动物的嗜血本性。就像人家女人也是喜欢被强迫一样,那是因为一般意义上的强度烈度深度已经是不够刺激了。还有个家人,没有把篱笆扎紧,身体更多的是灵魂,都弄成了一个有缝隙的蛋了,甚至是窟窿圈了,那缝隙,那洞子,火车都可以开进开出了。讲说,一次,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意思,一人,多一人,少一人,又有什么区别了。但是随着社会进步,文明程度提高,法律强势保护女人的性的神圣的不可侵犯的权利了。说是权力分应该有的权力,那像是一条牛样大的了,法律实际给你规定的权力,就像是一只猴子大的了,法律实际能给你保护的权力,却像是一只公鸡样大的了”。牛院首长平常琢磨的最多的就是强奸罪,他就又给刑庭的几爷子打招呼说:“从科学,从精准司法来说,是不是强奸,主要看是不是违背了妇女意志,但是这种违背意志本身是需要客观证据证明的。本案中,是不是强奸还要看这女人是不是分泌了多巴胺,分泌了多少多巴胺,是主动配合,还是被动被强制,是主观能动的结果,还是客观被动的结果,是心理现象,还是生理现象”。他觉得自己的想法荒唐奇妙到了极点,却又吼着说:“这,这些,还要我杆杆说到枝枝,枝枝说到叶叶吗,难道还要我派人去检测,像查酒驾一样,喊人吹,依靠生理指标去判定吗。从办案的社会效果来说,难道上市之前要双方签订一纸合同吗,法律如何才能保护不特定多数人的信赖利益,实现交易安全,这,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讲社会效果,说不定将来人口数量都要下滑哦。说是西风东渐,人家西方一些人搞的还有杯水主义,说归说,这个我们呢,西方法律之花那一套,在我们这里就是橘子树长在淮河南北,水土不服,有的是橘,有的不是橘子。这个要从我们自己的司法文化的土壤中孕育我们的司法之果。这个,从实际出发,哪个喊他好那一口,何况他沾了人家的软,他也没有吃亏,现在却还一个硬脑壳抵起,法不能像不法低头呢,宁枉勿纵,给他判五年嘛”。
校长贾正经在得知张得瑜居然被判刑后,有些诧异,他也只是想要整一下张得瑜,想他有些难堪,没有想到事情搞成这样,而他是幕后始作俑者呢,但是事情后来的发展也是他本身不能掌控的了。他觉得自己有些过火。可也是,说是冤家路窄,就真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在张得瑜被五花大绑绳之以法从看守所押着到监狱的路上过奈何桥的时候,或许是天意,贾正经碰见张得瑜了。四目相对,上帝好像要将这贾校长追求的结果天道酬勤般的展露给他,也好像张得瑜在再一次强化表明他自己走向深渊的原因,唯贾正经一手操作而已。贾正经慌忙跟他打个招呼,说:“等到,等到”,慌忙去路边店给他买了一件棉大衣,呈上,想必是要送点温暖,怕张得瑜受冷,便说到:“老乡啊,老弟啊,哪是老乡见老乡,背后就一枪,真的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个穿上啊,你在监狱里万一有人打抖你时,挨的时候可以缓冲一下冲击力呢”,殷殷之情,溢于言表。像是还想表明你这犯事绝对与自己没有多大干系。张德瑜接过贾正经端递过来的一杯茶水,一口喝进嘴里,漱了几下口,却又一口喷吐到贾正经的脸上,仰天大笑,哈,哈,哈,扬长而去,贾正经摸着脸上的水,在凛冽的寒风中,有些茫然。
没有多久,那万人迷老师就被选派去支教了。
那万人迷一走,这徐曼莎老师就与杨福来也就是闷墩,两个人的被盖卷放在一起了。
检察局长何其峰也爱喝个酒。有道是,一般不喝酒,不喝一般酒,喝酒不一般,三个一般呢。他也是炼出来的了,后就是久经考验了。
他以为他是检察局长,有法律作为自己的武器,就可以也实际上是横着走路了。他们在查办一起职务犯罪案件时,发现犯罪嫌疑人,涉嫌与东方魔都的一军工企业负责人有勾连,他准备安排副检察长黄飞辉与反贪局长刘得意一起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