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才是真(1 / 1)
瞌睡,到老子家门口找事,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该遭嘛,王师傅哈,万一真是警所的就不要打了嘛,自己人嘛。那你们立马安排给警察局长罗胖打个电话,说,我们这边抓了几个小偷,他们还说是警察所的人,请警察局的首长立马安排人来认人,来领人嘛,哈哈哈”。
后来得知,有人点了水,将警察局局长罗胖安排人到兵役局抓赌的事情悄悄的告诉了兵役局下边的人,褚得高们就落入陷阱了。
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来到罗胖局长面前,又像是喊冤,又像是邀功,没想到却被罗胖臭骂了一顿,说:“几个窝囊废,被打了,还在叫唤。你们没有说你们哪个?”,几个人说:“说了,但是他们说,他们打的就是这个我们几爷子呢”。罗胖局长说:“这回就算了,老子给你们打个招呼,以后要是打架,必须给老子打赢,才好意思在老子这里报奏效,就是把他们给打死了,还不是要老子来收场,老子代表府上也赔得起,要是输了,丢人现眼,你们,去,去,去,给我滚远点,去找点狗皮膏药贴贴”,说话间,几个人还在哎哟哎哟地吆喝着,一瘸一拐地往医院方向去了。
罗胖偷鸡不成蚀把米,锤子尖尖上都是气。他脖子一伸,急得走团转了,说:“这还了得,打人的还叫人打了,没有王法了,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是赌博,就是违法,暴力抗法,必须打掉,以合法的暴力反对非法的暴力呢。老虎的屁股也得摸一下了”,接下来,紧急集合号子吹的一声响,几十个人在楼上跑跑达达的,一会几十个人就在院坝里列队完毕,罗胖吆喝到:“立正,稍息”,大家腰杆上斜挂着手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罗胖用手枪的枪管顶指着帽子的边缘,将帽子往头顶上推了推,又吹了一下手枪枪管,在队伍前边巡视,走了几步,说,我们手里的这是什么,是烧火棍吗,今天大伙不准给老子拉稀摆带,出发”,这些人飞上了几个警车,警灯闪烁,警笛大作,朝着兵役局飞奔而去了。
有人又给何其峰打电话了,说:“夺破天了,夺破天了,来了,来了,大部队来了”。何其峰立马命令兵役局的人说:“都来哦,都来哦,现在就是死人也给老子弄起做顶门杠,这,先把大门给老子顶上,机关枪给老子架起,大炮口给老子对着警察局的大门,一切听老子的指挥”。警车都汇聚到了兵役局门口了,警察在大门外簇拥着,兵役局楼上的高音喇叭响着了,说:“大门外的人给老子听着,我等,不惹事,也不怕事,老子这里是军事禁区,你有手枪,老子有机关枪,你有机关枪,老子有大炮,只要是在老子的家门口,老子从来就不会虚过谁,只要是谁人有狗胆冲击大门,老子机关枪扫射,再把老子惹毛了,照着警察局大门,几炮给老子把它轰端了。预备,要开炮了,丑话说在前边,不要说老子杀人没有先打个招呼,怕死的给老子跑,滚远点”。
警察局的人进不了门,里边的人又是枪枪炮炮的比划伺候着,罗胖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又像是衔着骨头的狮子,提着枪在门外走来走去,正寻思着如何一举冲开兵役局的大门。他虽然嘴硬,袖子挽的老高,做起冲的架势,心里却也在鼓捣着,这万一要是搞出人命来,收不了场,就下不了台了,就还是做起狗吃烧萝卜,歪泄泄的样子,却又不敢开第一枪。就在上不上下不下的这个骨节眼上,市警察局长贯头来电话了,质问罗胖是个什么情况,说:“市头,省头都过问了”,罗胖他本来认为自己是有理由的,是执法,但是一听说,事情捅上去了,一下子就结结结的半天说不伸展了,光头火了,吼道:“罗胖子,哪个给你这么大的权力,这么大的行动你给我报告请示没有,有预案没有,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水冲了龙王庙,你都收不了了,还糊涂着,现在而今目前眼目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你必须给我立马撤回人马,这是命令”。罗胖说:“这,这,这,你看这,气可鼓,不可泄”,贯牧之眼冒金星了,吼道:“啥这,这,这的”。罗胖一听,眼珠一转,也是个台阶,就说:“好,局长,这个我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还要坚决执行,我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罗胖局长放下电话,扯起嗓门,吆喝道:“楼上的给我听到,晚了,老子不给你们玩了,我打个让手,下个矮桩,但是这事没完,迟早是老子刀下的鬼,后会有期。全体都有,归队”。这当儿,何其峰吆喝道:“爬你的吧,自欺欺人了,慢走不送了”,楼上传来一阵阵哈哈儿郎大笑的声浪。
其实何其峰也很色。
他有个特点,就是喜欢与女人们泡在一起。下班时,他吆三喝四,就像是母鸡带着一群小鸡样,要把单位上的那些婆子们,丹丹,娟娟,桃桃,佳佳,东一个西一个的喊上一路儿出去喝酒。喊那个不喊那个,他是有讲究的,两口子爱扯经,爱吃醋的他不喊。就是饭后洗个脚,他也喜欢把那些女人都弄上。安排在一个屋子里,都仰在洗脚铺上,他泡睡在这些女人的波峰浪谷之间,他自己,找个女人洗脚按摩。那些女人,他给人家每一个人招呼个帅哥洗脚按摩。说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呢。在女人们嘻嘻哈哈的声音中,他能嗅到那些女人不一样的的体香。就像牛儿一样,嗅到不一样的体香之后,还抬举起头,望向天空,扑闪着眼睛,做一个深呼吸,再摇摇头,牛胡子上的水滴都滴滴答答地往下掉了。他就是闭着眼,也能根据体香,知道是谁来到了自己的身旁。他喜欢独唱,更喜欢合唱,他喜欢独处,更喜欢群聚。那些女人不同的体香,甚至淡淡的的些许异味,混合在一起,他就在这样的气浪中扑腾着。他喜欢吃火锅,把各种菜都倒到锅里煮,馄饨了,再一盆热喷喷的给他端上来。这时你一眼看过去,那热喷喷的混沌的烟雾之后,带着眼镜眯色笑着的就是他了。他喜邻家家少妇,他觉得他们已经成熟了,大方,不拘谨,一拍即合,就像是吃现成的好饭儿了。
何其峰以前教过书,他特别喜欢女学生冷冰洁。冷冰洁亭亭玉立,少女的青春晦涩朦胧,使他格外关注她,可师道尊严的藩篱却又抑制着他欲望的火焰。他也是哦,有他的一套理论,说人年龄,也是形象化地说法了,年轻的时候关心的是大小,中年的时候关心的是长短,老年的时候关心的是硬软。说是,人上四十五,不分公和母。还说些什么令人费解的话,人上四十八,说没法就没法,人上五十八,有想法没办法。后来他改行了,他安排人家冷冰洁来他治理下也就是眼皮子下的单位工作,呵护着,以观后效。可没有想到,有一个在他看来,就是不学无术的部下,对冷冰洁死缠烂打,冷冰洁也就将人家爱得死去活来了。他向冷冰洁传递了朦胧的爱意,但是在冷冰洁看来,师徒如同父子,人家何老师,何局长不可能为师不尊,为老不尊了。这境况,使他何其峰有些失落,有些悲催,有些愤恨。何其峰的欲望之火,才沸腾冒出锅的边缘,就又收缩回到了锅底。他没法责备人家冷冰洁不跟他相好,说不出话呢,但是他惆怅的情感要发泄。只要他看到冷冰洁稍有不顺他眼的言谈举止,穿衣戴帽,工作失误,他就会在单位大会上将那些现象训斥批驳得体无完肤,言在此,意在彼。他经常说,看牛娃儿打牛,牛就要剜田盖。那天他又在会上说:“有老百姓说呢,我们有些干部是三水干部,工作挣薪水,上班喝茶水,办事捞油水,联系我们这个队伍的实际,有的人呢,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冷冰洁知道又在说她的担心话了,时间一长,呆不住,后负气辞职出走了。冷冰洁的境遇给其他的女人就是警示。要在这单位上混个人模狗样,就要好好的,不说是委身于他,也是要伺候好他,投其所好于他。
最糟糕的就是他这种人,官当到他的这种地步,在一些事上,基本上就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他在那些小媳妇面前,每每人家拿上文稿或者是法律文书,或者是出差费用报销单来找他签字报销时,他总是无不挑逗地说:“又来抱来了,你那个,弄逑得没有名堂”,开始那些女人不在意,也不知道他嘴里嘟噜嘟噜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后来,他就问人家:“你在听没有,你听我给你说的话没有”,哪些小媳妇开始听了,懂了,还一个一个地脸红,一次一次地脸红,红遍了,红透了,后来那些人的脸,也就是城墙道拐加炮台那样厚了,甚至也附和着说:“也是哦,鸭子死在阴沟里,浑身都软完了,就是那个,我说的是那个那个是嘴壳子哈还是硬的哈”,有的还老而不往非礼也,甚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天还顶嘴了:“何局长,我说你哈,逑哦,弄得没有名堂了,逑钱都没有二百了”。一听说这些,他把那些女人家瞄看着,扯起个嘴巴笑,口水似乎又包不住了,有时像是吊多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