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绳绳总从细处断(1 / 1)
不会来算卦的,一般都是火烧到屁股上的时候,屎胀到屁股眼的时候才挖茅坑,就才来火烧眉毛顾眼前了”。
狐狸已经出洞了,刘得意开始考虑收网,刘得意将电话直接拨打到了李大炮手机上,说:“李大主任,请你到反贪污贿赂局走一趟,就是你说的贪污贿赂局那哈儿哈”,李大炮说:“我要开会,没空”,刘得意说:“你不用开会了”,李大炮说:“我没空哈”,刘得意说:“我们是请,请你来,有请,如果有请不到,那就是法警出动,五花大绑,绳之以法,在大街上走走,看你那皮脸往哪儿放哈,你估摸着办的是了”。
规定的时间到了,李大炮还是没有来,法警杨得行和波娃他们去了,到了李大炮的办公室,波娃嘴中的一杆烟,歪着拗到天上了,又将手铐在手里旋着圈圈,说:“请哦,请哦,李大主任有请哦,等米下锅哦”。李大炮黑着脸,看拗不过,就乖乖地屁颠屁颠地被带到检察局了。
审讯室是一间黑屋,太黑了。李大炮一进去,还没有看搞清是怎么一回事,就被波娃劈脸左右就是几耳光,他眩晕着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回过神来,就吆喝说:“哎哟,打死人哦,哎哟,打死人哦。咋个,你们还兴打人”。接着几个辅警一窝蜂上去对他就又是一阵锭锭动。等他再回过神来,灯亮了,他被呵斥道:“你可以站起来,你说一下你吃票子的问题”。只见他,斜抵着老壳,像是牛用角隆扺仗,剜起眼睛恨,鼓起眼睛暴怒,吐着带血的口水,用手擦拭着嘴皮边上的血,摸了摸牙齿,摇一下,活动了,总算还在,接着就是温水烫死猪样,不来气了。审讯僵持着。不一会,刘得意进来了,呵斥几个辅警说:“你们怎么搞的嘛,不要体罚他嘛,刑不上大夫的嘛,波娃,他热嘛,你将他的衣服解开嘛”,李大炮一听,慌了,斜着身子,本能地往开里躲避,波娃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一把将他的衣服扯开,露出一道符来。刘得意声色俱厉地呵斥道:“李大炮,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扯开你的衣服,你那是啥东西。你的事情组织上我,反贪上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你不要错误的以为你就是酒桌子的敬酒之不敬惹的祸。假设你本身没事,你就是日我先人,掏我先人板板,喊我在你裤裆下钻二十四个来来回,又算个逑事,但是这回你犯的是国法,这个你要认得到称,你本身就像是一个大脓疱疮,都流脓灌水的样子,多日了,只不过,那天在酒桌子上才出了皮,出了头。你这脓疱疮,迟早是要给你挤掉的。你现在是自己交代,争取从宽处理,还是抗拒从严,走向深渊,你自己决断”。李大炮大汗淋漓了,又装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心想,说是犯人的老壳都是自己说脱的,你刘得意哄老子,我又不是三岁的娃儿,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不一会,李大炮的手机话单分析报告出来了,这话单上有同学,有战友,有领导,有小姐,不一而足。半夜,法警波娃抱上来其他案件的几大本卷宗,刘得意在高高的审讯台上装摸做样的一翻一翻的,刘得意说:“你为什么在肚子上画符,你屁股后边是哪些老板跟着在转,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为什么事,送了你多少钱,这些白纸飞飞上,人家那些老板已经说得清清楚楚的了,已经是记录在案了,已经是查证属实了,你是披上牛皮不认赃,你的抵赖还有什么用呢,零口供也足以给你定案,都零口供了,那就要从重顶格重处”。李大炮纠结了,心想,你几爷子,红萝卜里放辣子,才没有看出来,还真是惹不起啊,老子出去之后屙尿都不朝你这个方向了。可他心里难受极了,要吐样,心脏像是拍簸箕一样簸动着胸脯。又想,看来只有主动认账,才会救赎自己了。于是乎,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人一下子像是瘫下去了,节骨眼上,他舌头又缩回去了。刘得意又审讯说:“你钱是从哪儿来的,钱是到哪儿去的。赃款去向也必须说清楚”。其间,有人又给刘得意打来电话来了,刘得意边接电话边要离开样,却又有意让李大炮踮起脚竖起耳朵听到对方在电话中说话,电话中在说:“这个,这个,东边不亮西方亮,黑了南方有北方,麻绳子从细处断的嘛,从链条最薄弱的地方突击嘛,审讯他家属嘛”,刘得意侧身故作小声说道:“我的首长呢,他家属是他家属的事情嘛,抓住主要矛盾或者是矛盾的主要方面,其他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的嘛,抓住关键少数嘛”。首长又说话了:“哲学的精髓就是活套的嘛,你说的那个是一般意义上说的嘛,这个有时候次要矛盾的解决,或者是抓住了矛盾的次要方面,创造些条件,就会极大地推动主要问题的解决,这个就像是挖树疙瘩样,先要把周围团转的土刨开,才会顺利地截断树根呢,最后才自然而然地放到大树呢”。刘得意说:“首长呢,李大炮自己坦白说清楚,这个情节,对给他李大炮的定罪量刑还是有刑法学上的意义的嘛”。李大炮一听要审讯他家属了,咚地一桩跪在地上了,以头叩地,说:“牛的老子呢,哦,不,先人老子呢,说,我说,我说啊,汉子做事汉子当,这事跟我家属无关,你们不要牵扯她呢,他是个弱人呢”。刘得意说:“这个牵扯不牵扯她,不是由我决定的啊?”。李大炮望着刘得意,说:“先人老子,那是由哪个老总决定的呢”,刘得意说:“这个是由那个下跪在地上的你自己决定的哈”,李大炮一愣,刘得意说:“包庇罪,窝赃罪,共犯,这些你是知道的,弄不合适,你这回是一家人都得到监狱呆起了,监狱就是你的家了,我记得人家哪个说过一句话,什么人是幸福的呢,就是医院无亲人,牢中无亲人。那我问你呢,河坝里挖金挖红了的那些老板,就没有人给你送两坨,送的放在哪里的呢?”。李大炮急着了,用手指叉叉挖梳着头发,但就又不说话了。刘得意说:“你就是铜牙铁齿,我也会给你撬开,你现在是一个落水狗了,老子我在岸上把你往起来搭救,结果,你自己不来气,死猪不怕滚水烫呢。我给你说,你自己认账,方便从轻处理,还可以先出去,你和上边的领导关系铁,上边的领导也十分关心你,事情还有变数。你想想,你认了,你说了,你上边的十分关心你的领导和我们办案部门的领导就会说,啊哈,你们看人家李大炮,态度好,退赃积极,家家养女,户户看鸡,将心比己,谁人又不整两个钱钱呢,人家耿直嘛,担当嘛,这是人性的光辉之处嘛,要保护嘛,就会给你出路,放耙子呢,你说,路在何方,我给你说,路就在你脚下呢”。此时,李大炮的汗水就像是沸腾的豆浆,直是往外冒,却又还是吞吞吐吐,欲说还休。李大炮说:“我说,我说”,但是就是不说。这时刘得意给何其峰打电话报告说:“这李大炮,干脆将他丢到号子里去泡起算逑了”,李大炮一听,跪着走到刘得意面前,要抱刘德意的大腿,浑身像筛糠样,刘得意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下你可知道馍馍是面做的了”。
下班的时间快到了,区首长赵桂花慢腾腾地拨通了检察局长何其峰的电话,说:“小何嘛,哦,晚上喝酒嘛”。何其峰一看是赵桂花的电话,一听是首长叫他小王的声音,立马本能地站立起来,说:“首长好,首长辛苦了,有什么指示,你的指示在我这里是无障碍通行呢,你只要指示批示了,我马上办”。赵桂花说:“你看你,又来了,就是吃吃饭,喝喝酒呢”,何其峰做起谦恭的样子假惺惺地周璇说:“首长,你上级动不动请我下级喝酒,我膏药就贴反瓜了,你领导给我戴一顶红帽子,再给我一副脸壳子,再借给我个胆子,我才敢来哈,干脆我请你的是了”,赵桂花说:“吔,你吃我,还要给我整说个包吊起,油嘴滑舌了,何况这哪是几个饭钱的事,哪是吃饭的事,是君子之交,是聚一下嘛,人活一世,情义二字的嘛”。何其峰应承说:“好,好呢”。何其峰边放下电话边想,赵桂花请我吃饭,在这个踏踏里,这个可是最高规格的了。这饭好吃,也不好吃啊,一定是又关心我们的工作了。
饭局开始了,刘得意也在,他剔牙了,做起好像有些他才是操刀手的样子,由何其峰寒暄摆谱之后,他也就不失时机地插嘴说话了,毕竟在赵桂花这儿,能够搭上话,也是要身份要机会的,这当官的,哪是是人不是人都跟你吃饭呢,哪是是人不是人的都搭得上话的呢。刘得意说:“这个李大炮讲说还是该整,河坝里的金老板咬他说送给了六坨黄金,区首长,局首长,局首长,区首长,二位首长,你们知道,我们有侦查方案,兵分三路,一组外调,一组突审,一组搜查。这个一队人马去他女人张老师处追查账款去向的时候,波娃说,张老师你好呢,我原来是你的学生,你是我的先生呢,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哦,为妈呢,有道是,君命敢抗,师命难违呢,这回子参与办理你们这个案件,我都是回避了的呢。但是我给你说哈,是外人我还不说这话呢,李大炮,哦,叫师叔,都抖起包包交代了,说货是放在家里的呢,我说这个你看是你自己拿出来好些呢,搜出来多不好啊,张老师没有见过这种阵仗,浑身打抖,就说,我给说不要把东西入在屋里,那个杂种,硬是要入放在屋里,说着就在谷子柜子里去翻,拖出两坨黄金,波娃说,张老师,痛快点,还有,张老师说,总不能叫我挖生肉呢,还有几坨他又不是没有给你们说,送给上边了,你们莫非也要去搜查”。古有王顾左右而言他,现有东扯葫芦西扯瓜。这时候,何其峰抢转过话锋说:“你也是哦,哪个石头下边就不藏几个螃蟹呢,说的是要除恶务尽,其实也是除恶勿尽嘛,我们存在的价值就是有猎物存在,都没有猎物了,我们还干嘛呢,还要我们干吗呢,不是说,狡兔死,走狗烹,天鸟尽,良弓藏,水至清则无鱼嘛,人至察则无徒嘛。放水养鱼嘛,放长线钓大鱼嘛,我们与腐败分子的斗争是长期的,复杂的,有时还是很激烈的,功成不必在我,功成一定有我呢,知止嘛,适可而止嘛,过犹不及嘛,真理再往前走就是错误的嘛,我说的是,喝酒,喝酒”,刘得意把脑壳两摸:“哦,心中有数,心中有数”。何其峰直是点着头说:“话在酒中,话在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