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总有捆牛的绳(1 / 1)
己的关系来决定提拔人,被提拔的时候都花了银子了,爬上去后就会千方百计地搞回来。提拔人的时候,你要说那被提拔的人有问题,说实在话,这年月,哪个屁股上没有屎呢,就只要你不把尾巴翘一翘的了,只要你会把屁股眼缩一缩的就对了。能干事的人,多数人认为,就像是一条牛样,只要是肯拉犁头,就是偷吃几口庄稼,也不是好大的一个事。姚朋之当然知道赵桂花在这个问题上有三大权力。班子成员动议权,干部提拔初始提名权,会议决定权。
班子成员动议权。你可不要小看这个权力。班首长获得也好、买得也好一个踏踏的班长职务之后,那个地方的一切,就是打捆交给他了。上边的一切,只认他,下边的一切要求最终也会求向他。其他班子成员就是一个个配角了,要是你当配角,龙套没有跑好,比如班长在洗脚的时候,在与情人幽会的时候,在喝酒的时候,在数票子的时候,在剔牙齿间的肉削的时候,在打饱嗝的时候,在放屁的时候,只要觉得你不顺溜,不光趟,有碍观瞻,碍手碍脚,那你就危险了,他会把调整你的意思报告到上边去,理由就还是工作需要。尽管可能出现什么岔子,你没有实际被调整,但是你也是,过堂样,瓷瓦子揩尻子样,一大险,或者就是肉从肉上过,落入进去,就太危险了,就像是坐在飞机上,下边的座椅有人给你拉拽掉了,你失重了。这,会在你的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严重点,就会是心灵创伤,再严重点你就会是抑郁了。因为你吃尽千辛万苦,想尽千方百计,走过千山万水,换来的风光无限的位置,你在上边,阅尽自然的无限风光,阅尽人间的无数春色,睁起眼睛睡觉,闭着眼睛数钱,这时候你还以为你的官位四平八稳,却有人在下边倒腾炉子了。顺溜之,你可以看破红尘,忍声吞气,如同被丢弃的一双旧鞋。你要是仰天长啸,冲冠一怒,那就是惊涛骇浪了。其实,大海有时也风平浪静,可实则是暗流涌动,都快斗争,甚至战争了。
一天区首长赵桂花上找到姚朋之,说:“市上还有一个位置,是研究室主任,是正处级呢,你如果愿意去,我这个下边的头儿愿意去并且有很大的把握去把上边的头儿工作做通,你就回一个话呢”。姚朋之一听,心里瓦凉瓦凉的,他琢磨着,老壳都快挖烂了。他狐疑啊,患得患失啊,还是那句话啊,一盘生姜,吃了,辣人,丢了,又可惜了。那就不是他压着小三的时候,人家小三羞羞涩涩故作矜持地说:“姜还是老的辣呢”。慢慢地,他闷默出来了,他觉得这活人太有意思了,真像那几句诗:“你在桥上看风景,桥下的人却在桥下看着你”,我在动人家的位置饭碗的时候,本来多少还是正常的人事调整,但是现在而今目前眼目下,就像是一个良家妇女本来没有偷人,最多是个瓜田李下,现在却已经是满城风雨了。这都弄到自己头上了,自己屁股眼都在流鲜血,还在给别人意痔疮。说的是,要想富,动干部,只研究,不宣布,这做派,就是把你几爷子的胃口吊起,难怪姜太公钓鱼,直钩钩,不挂诱饵也,守株就可以待兔了,你不给这个老板出卖劳动力,就会给哪个老板出卖劳动力呢,你有选择老板的权力,但是你没有不劳动的自由。哦,还是几句诗说的:“你在收割庄稼,庄稼在收割岁月,岁月在收割土地,土地在收割你”,万事万物都在这条链子上呢,牛大有捆牛的绳子了。讲说,这事情也很有意思,秃子头上的虱子是明摆起的呢,也还是饿虱子摆正样摆起的呢。把他弄走,弄走至少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又可以腾挪一个官空位,官位是可能可以卖个价钱的嘛,人家区首长又可以把自己认为合适的人因为工作需要提拔上来的啊,把你弄走的目的就是可以把其他的人弄来。谁人上呢,女人嘛,日后提拔呢,男人嘛,提钱进步呢。这做派,是要把我老姚束之高阁啊。我日他个先人板板,我又没有把他的娃儿抱去投井了,他为什么要日弄我呢,他日搞我的办法是什么呢,我知道他是舌头尖尖都会日弄人的呢,终究也就是个名升暗降。姚朋之又想,我在县区当副职虽然不是一霸手,但是可以调控的部门多,可以调控的手段也多,但是如果在市上,有些位置,按级别上来说,要高一级,但是没有实权,也就是没有人权,没有财权,没有物权,“一张报,一杯茶,从早晚看到黑”,是无人问津的清水衙门,当然也就不会变成油水干部了。龟儿也有人说,有些干部就是三水干部:“上班喝茶水,工作领薪水,办事捞油水”。官场上也有谚语说:“年轻人,不要急,慢慢往上提,老汉家,不要怕,不到政协到人大”。于是乎,也有人说:“组织的权,财政的钱,大人的手,政协的口”。就是说,在制度上就有让你级别先高一下,也确实是高了一下,你也自认为高了一下,实则是过度一下,最终让你跨退下来的设计。哼,让我这等人不知不觉地舒舒服服地退下来,他人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却又浑然不知,还自以为是长点子了,那我就是傻帽了,又一想,还是郑板桥老先生说的“难得糊涂”方是真谛啊。
但是实际上在领导动议人时,也会考量被动议的人的政治智慧。过了几天,姚朋之就一偏偏地去找赵桂花了,姚朋子有些瘦削了,身子像是一个片片,只要是一有缝隙,他就可以偏塞进去,平常像是个梭边鱼,梭来梭去,人就扁了,要是有个风尘尘,都会掀起他的衣襟,风儿再大一些,人就偏偏倒到的了,你想他独立寒秋,中流砥柱,那是不可能的。他报告说:“我看了庄子的文章,就是说,我比如就是田里的乌龟,如果,叫我离开水田,水沟,水边,把我弄到庙堂,成龟甲在庙堂贡起,下边烟雾缭绕,胜似仙境,那看的不错的很,可那不是我心上的事呢。我觉得我就还是就做一个田鬼,在烂泥巴田里,让烂泥巴糊眼睛,甚至剥开烂泥巴才看得见两个绿豆大的眼睛,两个眼睛一亮一亮的,爬来爬去,尾巴一甩一甩的,自由自在。趴着,缩头,摇尾,俯首称臣,仰起,伸头,抵地,四脚朝天,总之,悠然自在,自己觉得好就中,就好极了。姚朋之说,谢谢首长你的关心了”。赵桂花一听,也不说什么,只是把手背往开里挥了挥。他想,龟儿也是,人家有的干部是打一下,动三下,他这个干部,是打三下,动一下,吐药汁了,但是还是没吐药性,这个紧箍咒,俺赵桂花要像唐僧一样,随时要念着呢。
但是,班首长也没有绝对的权力,除了上边还有一重天,官大一片压死人,就是也要受到横向制约,覆巢无完卵呢。那么他受到的最大的制约是什么呢。就是同是班子成员的默认默契。假设他们有个家踏踏,一个班子就是一个犯罪团伙,就是他们也知道首长屁股上有屎,如果首长不为他们的利益考量,讨口子烤火直是往自己裤裆下边搂,首长的屁股也像皇帝的新衣,就会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中,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若果他再恶的给狗当老子,或者是狗吃烧萝卜,歪泄泄的,斗争就会由此引起了。一斗起来了,就有好戏看了,说不定就会有人鼓捣说:“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可呼”,就有人揭竿而起,那就有人难以独善其身了。班长也会知道自己是啥娃子啥宝子,也知道,除了知道人人心子往下吊,还知道男人裤裆里边都夹着一坨卵子,他就有时候也会内敛地夹着自己前前后后的尾巴。于是乎,在动议时,班长往往要综合考量评估,甚至征得班子成员的同意,讲求稳定。说是:“稳定就是搞定,无事就是本事,摆平就是水平”。要不,就会人没动掉,还平添了一个心腹之患。首长也在狐疑,成员中的个把人,冒包打嗝,一个跳蚤顶不起铺盖,但是如果成员都反水了,载舟的水就覆舟了。所以,首长的功夫最要紧的是,一把尺子量到底,一碗水端平,不患寡而患不均,吃虱子都要给大家分个腿腿。姚朋之也在想,班长都在动议你了,你的地位都活摇活甩的了,赖着也没有意思了,真他妈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实在都不行,爷当个体户”。当然这个也说明,领导已经是不高兴你的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信息。
是故这个行使权力,是危险的游戏。如果你不动议,你不敲山震虎,那么班子的成员就会坐大,就会把你当不了个啥了,你就一颗菜籽落到海底了,甚至你大权旁落,他几爷子,七爷子当家,八爷子理事,认不得人了。让你感觉到不是高山挡路,而是小鞋夹脚了。如果你动议,你自己屁股上有屎,或者方法不当,就会事情正在起变化,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有时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关键是个度,过,犹不及也。
姚朋之还是硬着头皮去找头儿赵桂花说杨福来的事了,恰好在厕所碰见了,赵桂花正抓逮着在尿尿,心想,你姚朋之,还真是,自己屁股都在流鲜血,还在给别人医痔疮,赵桂花把家样两抖,就说:“那就将杨福来安排在辖区最大的一个镇上作镇长去吧,是骡子是马得拉出去溜溜呢,这个还有徐有权也不必再带病坚持工作了嘛”。只是没法说,有上有下,一上一下,你徐有权,油尽灯灭,也该人死如泥,入土为安了。到是杨福来,一辈子都不会知道,是赵桂花提着家样两抖两抖的时候,就定了他去当镇长。
那我们再来看初始提名权。
赵桂花往往是需要用什么人,就在首长办公会议上议一下,就安排组织局长杨显俊安排人去考察。接受考察任务的人接到这个任务之后,他们本能地就会琢磨,这可是首长提出来的考察人选,鸡公不屙尿,毕竟有个窍。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这首长办公会议初步确定的备用人选,我们考察组怎么可以随便去考察一个结论说这个人不行呢,比如人家就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就是是一个麻子,是狗屎一堆,考察回来也都会说,首长你慧眼识珠啊,那是鲜花一朵呢。所以说,这人一般被确定为考察对象,就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假设这被考察的人最终还是被用起来了,后知道你们几个考察的人,打顿了,没有识鲜花于怒放之前,没有扶英雄于困顿之机,想将他扼杀于摇篮之中,想把他整出局,整下去,仇恨的种子就埋着了。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后人家发了,就会轻者给这帮考察的人小鞋穿,重者把考察的人也还整出去,整进去了。官场上本来平布地雷,你又去培养制造强有力的敌人,损人不利己啊,大忌啊。还有,如果考察回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