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舞台剧（2 / 2）
『切！人类办事，果然不靠谱，说好帮我们拦下一切信息呢？！』
罗尔萨一阵挟恨，从鼻孔里喷出滚滚黑烟。
『这可不是他们放出去的』西格万隆望着远处的群山，平静地解释道：『奥奇欧夜枭，隶属于“星殿”的特种魔导具，遍布西图斯王国上下，担任传输、收集情报的工作。』
『嗯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西格万隆又将目光对准地上的众人，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那…西格副将，我们应该撤退，还是…？』另一头褐色鳞片龙不安地问道。
西格万隆不假思索地吼道：『他们的增援还需要不少时间才能赶到，足够将军把米亚尔科家族一网打尽了』
随即，它猛震双翼，腥红的竖瞳威严地朝向龙群，血口一张，发出响彻云霄的吼声。
『众位听令！从现在起，原地待命，牵扯住地上的人类即可！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冒然进攻人类！违令者，从万朝谷除名！』
群龙对这个命令略感疑惑，但还是用高亢地吼声回应着。
『为龙神及吾之帝君的荣耀，定不辱使命！』
西格万隆满意地点了点龙首，又将目光聚焦在西帕莱恩几人身上，一语不发。在火光的照耀下，它的身影更显狰狞、庞大。
“事已至此，该现身了提拉狄娜！”斯宾尔特那苍老、愤怒的声音在狭小幽暗的房间内回荡，形成奇特的共振。
他双手撑着法杖，冷峻的目光四处游走，最后定格在茶几与橱柜间的空地处。
“呵，糟老头几年不见，又退步了啊”
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
只见一粒黑色的圆形气体凭空出现在茶几旁，不断地吸引周围的空气，形成黑色漩涡，逐渐凝聚成黑色人影，宛如烟雾般飘渺。
斯宾尔特见到这幕，神色有些难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影凝聚成形，无奈地叹了一声：
“唉，没想到你还是把它给吸收了。”
“哼也只有你这样的老顽固，才会放着这么好的东西不管。”那道人影似乎是伸了个懒腰，语气尖酸刻薄。
斯宾尔特没有接话，他摆正了尖角帽，单手背在身后，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房间，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柳月也被你关起来了吧?然后镇子也被封锁了，是吧？”
“啪、啪、啪”
黑影慵懒地拍起了手。
“脑子还是挺灵光的嘛~”
它随手抓了把木椅便坐下，右手撑着模糊难辨的脑袋，饶有兴致地盯着斯宾尔特，“不愧是术联会的前会长啊~”语气戏谑不已。
“担不起，一介白身而已”斯宾尔特回敬道，背在身后的手不知在摆弄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怕我啊。”
“我倒是很好奇，这种魔术很耗时间，就我印象中的你而言，是不可能一下子完成的。”斯宾尔特的语气变得严肃，碧绿色的眼眸尖利地刺向黑影。
“是这样没错，”黑影坐直了身子，把头歪向一边，“但你不是教过我，“天赋解决不了的，就交给时间”吗？，呵呵~”
听了这话，斯宾尔特一脸恍然，又叹了口气，唏嘘道：“没想到，你的执念这么深啊在这座小镇蛰伏了十几年，就为了你那个疯狂的心愿？”
“啧啧啧，糟老头，这话，可太伤人了啊~”黑影用故作受伤的语气调侃道，“我可是在帮你啊~帮你这个优柔寡断的老头，做出了合理的选择而已。”
“哼，帮我？”斯宾尔特不屑地笑了，掸了掸花白的胡须，“如果你真的会帮我，那斯洛雷撒人都会算数了。”
“呵呵呵~”
黑影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散去，便是长久的沉默。
“所以，”良久，斯宾尔特缓缓开口，“你把我关起来，是为了什么？不仅仅是防止我阻止你的计划吧？”
“确实不止于此。”
黑影站起身，大手一挥，身下的椅子竟然消失不见。
它环抱双手，侧头望向窗，竖起两根手指比划着，“要说原因嘛~有两个。”
“哦？那我还猜对一个喽~”斯宾尔特压低了帽檐，“那另一个？”
黑影没有回答，默默地望着窗外漫山遍野的火海，沉默不语。
半晌，它才缓缓地说起另一个话题：
“你还记得《席恩复仇记》吗？”
“嗯？”
“一出舞台剧，皇家歌剧院演过的。”
黑影没有理会沉思的斯宾尔特，自顾自地说：
“主角席恩·格里芬，本是无忧无虑、安安本本的普通人，在机缘巧合下，与巴索王国的七公主尤琳·桑普森相识，并迅速相爱了。
但好景不长，巴索王国遭到邻国——汉普里王国的入侵，皇族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席恩·格里芬也惨遭陷害，被奸臣布鲁斯特·索托指控为叛国贼，逐出国家。
席恩·格里芬从此性格大变，发誓要向陷害他的人和汉普里王国复仇。在虚妄贤者——阿伯恩·佛理休斯的教导下，实力大增。之后，席恩·格里芬残忍地杀害了布鲁斯特·索托，并孤身一人，杀入汉普里王国的都城，屠光了皇族以及整城的人。
最后将自己钉死在城墙上，化为恶魔德鲁斯继续在人间游荡”
黑影停顿下来，再次张口，语气森然，“现在，所有的角色、道具、场景都备齐了，唯独”
它再次停下，望着神色恍然的斯宾尔特，眼中迸发出冰冷的目光。
“这个指导主角的贤者，不是很让我满意啊”话到最后，其中的杀机陡然迸发。
斯宾尔特却是沉默了，他缓缓地握住杖柄，用坚定的目光望着黑影。一时，房间内再次陷入沉寂。
“呼~”许久，斯宾尔特如释重负般的呼了口气，疲惫地闭上双目，低沉的声音从干涩的喉咙里缓缓传出：
“提拉狄娜，放手吧现在还来得及。我们都不希望“未来”会变成这样
最重要的是奥雷米亚也不希望”
听到“奥雷米亚”，黑影眼中的杀气忽地消失，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眼神变得怅惘。
最后，它缓缓握紧了拳头，正身朝向斯宾尔特，面庞仍是漆黑深邃。
冰冷的声音从中传来：
『那又怎样？』
“”斯宾尔特听闻，不再犹豫，迅速伸出背在身后的手，五指一张，一枚晶莹剔透、纹理复杂的淡蓝色晶体在其中漂浮着。
他一抬手，对准了黑影，散发出绚烂的流光。
黑影双手微张，一大团黑色星云状气体包裹全身，并快步奔向斯宾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