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魂穿(1 / 2)
南域,度云山中,名不见经传的一处小宗门——丹阳宗。
一轮血月穿出云层,更显的平日里险峻的度云山鬼气森森,让人望之生畏。
坐落其上的丹阳宗更仿若森罗鬼蜮,白日里庄严肃穆的传法大殿也被蒙上一层血色,不似人间。
痛!
剧痛!
身体各处传来无法形容的巨大痛苦!
熟睡中的沈渊身体突然像过电一样抽搐起来,像是一只被丢进滚油锅中爆炒的大虾,被搅得筋断骨折,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里是哪?巨大的痛苦使得沈渊快速清醒,周遭仿佛虫豸爬行的淅淅索索声如潮水般退去。
沈渊强忍着身体各处钻心的痛,想要动弹,却完全无法挪动手脚,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眼前是一片漆黑,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只有周身传来的巨大痛苦,还在告知沈渊,你还活着。
“有人吗?救救我。”沈渊想要大叫,可到了嘴边却只有斯斯的声音,轻到沈渊自己都听不清。
漆黑的房间里寂静无声,沈渊却好似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响,令人头皮发麻。身体似乎习惯了阵阵的疼痛,慢慢的积蓄起力量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我在开车,我在上班的路上,我不会被绑架了吧?谁会绑架我,我是好人来的,虽然不是大好人,也还算个良好公民”
身体上的束缚带来的是思想的活跃,沈渊不找边际的苦中作乐,“或许是穿越了也说不定。”
沈渊感觉脸上有温热的粘液划过,带来极端不适的同时,愈发迫切的想再动一动,结果刚刚使出积攒的力气,巨大的疼痛便使他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丹阳宗,传法大殿,山腹之中,不知多深的位置。
在一间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室里,不停的传出诡异的声音,有的是淅淅索索的声音,有的是凄厉的怒吼,有的则是疯狂的笑声,但这些最终都归于平静。
不知过去多久,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苍老而又嘶哑,平静中却又透露出暗藏的残忍。
“结束了?”
随着一位黑衣人点起密室之中的蜡烛,一位身着灰袍的秃顶老者缓缓问道。
“是的,师尊,”灰袍老者身旁的一位黑衣人暗暗吞了口唾沫,道:“甲乙丙丁四号房间的血母蛊炼制都已结束,其中甲乙丙三间房蛊材无一幸存,丁字房血母蛊初步炼成,但是蛊主生命垂危,快活不成了。”
“你是说甲乙丙丁四等资质的蛊材,只有最低等的丁等成了?”灰袍老者的脸阴了下来。
身旁的黑衣人噤若寒蝉,身后的冷汗迅速湿透了背心,这时灰袍老者阴沉的脸上却又闪过一抹欣喜,并迅速消失不见,吩咐道:“不过血母蛊能成就算成功,给蛊主喂颗小还丹,吊住他的命,再把血母蛊炼出来。”末了又顿了顿:“你等炼蛊有功,可去善功殿领赏。”
说完话的灰袍老者再也压抑不住脸上的喜色,欲起身离去,去看看自己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最终炼成的血母蛊。
“是,弟子谢过师尊。”黑衣人向着灰袍老者躬身行礼。
这时,又有一位身着灰衣的弟子出现,“师尊,甲字房发现一个活的,但是没有炼成血母蛊。”
“哦?”起身欲走的老者又坐了下来,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寒光:“之前没看清楚?”
前来汇报的灰衣人身体颤抖起来:“回师尊,之前看的仔细,甲字房六人无一活口,但是不知怎的,又有一个活了,实在不是弟子”
“呵,”老者的眼睛看着眼前不住颤抖的灰衣人,“带我去看。”
“师尊,就在这里。”
黑暗的房间中突然亮起昏暗的火光,灰袍老者看着眼前一团不成人形的烂肉,沉默不语。
不成人形的烂肉胸口位置还在微微的起伏,宣告着它还未彻底死去。
灰袍老者沉默半晌后:“和其他失败的蛊材一样送进血池,若是他能活着出来的话,带来见我。至于你,之前情况不明,便擅自上报,去刑法殿领鞭十记。”
“谢师尊!”不住颤抖的灰衣人终于止住了颤抖,竟心生欢喜起来,对着灰袍老者深深一稽。
老者似乎是想到了已炼成的血母蛊,止不住的欢喜,对着灰衣人挥挥手,道:“去吧。”
说完便转身离去,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血母蛊。
随着脚步声的远去,逃过一劫的灰衣人如蒙大赦,擦了擦脸上刚止住的冷汗,狞笑着一脚又一脚的踢在沈渊的身体上:“小王八蛋,差点害的老子跟你一起进血池。”
跟着老者离去的黑衣人却突然折返了回来,看着正在发泄的灰衣人,轻飘飘的说道:“他要是死在血池,师尊也不会说什么,但要是知道你把他踢死了,那可就不好说了,最近的血子蛊可是缺的很呐。”
眼看着沈渊被踢得是出气多进气少,听到这话,吓得灰衣人赶忙俯下身来将其抱起,匆匆忙忙的向着黑暗更深处跑去。
鲜红的血池映着一轮血月,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血池染红了血月,还是血月染红了血池。
血池是血蛊的起点也是血蛊的终点,血子蛊从中炼出,失败的血母蛊与蛊主则会被丢进血池,开启下一轮的炼蛊、养蛊循环。
灰衣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种邪门的地方没人愿意多待一刻。
灰衣人手上发力,正要将沈渊抛进血池,却又停住。犹豫了一番,竟然从怀中掏出一粒丹丸塞进沈渊嘴里。
“你可别死了,你要是死了,师父再误会我的话,我可就没活路了,我可不想被丢进血池。”说罢,便一把将沈渊丢进了血池。
沈渊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学校外的池塘里和小混混打架,打的是头破血流,然后小混混一个叠一个把他压在池塘底,不能呼吸,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呼出的气泡越飘越高,越飘越高,飘到天空中的红月上。
月亮?红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