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深渊与深渊（2 / 2）

别说心灵扭曲了，他的灵魂武装甚至都碎了，压抑之后的自己只配穿上那件包裹全身的阴影斗篷。

但，这是不幸，也是幸运，至少他还拥有着这一抹坚定不移的黑暗信念，就像是行走在吊桥的人只剩下一根绳索一样，至少还剩下一丝依靠。

他从衣柜中拿出一大张黑布，笑着披在了身上，把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他在镜子前转了转，十分满意，带上帽子后，又转了转，更满意了。

至今我们仍未知道一大坨黑色布制垃圾袋有什么好看的，别说身材了，就是脸都露不出来，活生生一个黑色的晴天娃娃。

但楚南还是打心里觉得这样好看，包裹全身的黑色斗篷，太帅了！

最主要的是，不容易脏，坏了或脏的太厉害的地方，可以直接把那一块剪掉，留着和其他残缺的布缝在一起，非常的省钱。

甚至有时候做完餐厅的暗杀任务后，他还会把黑色桌布带回家，裁成差不多的大小，变成新的斗篷。

以至于那件楚南从研究院带出的窗帘被一直用到了十八岁。甚至在楚南凝聚灵魂武装时作为原型融入进了灵魂之中。

没错，现在的阴影还是那件斗篷。

至于为什么阴影会突然变得华丽了嘛。打个比方，就像是每件装备都是一条河一样，楚南如果拥有三件武器那么就是拥有了三条河，但楚南填平了两条河，他就就只剩下三条河加起来总量的水和一条河道，所以，按理来说，他可以反过来用这些水来冲击那一条河，以此来拓宽河道，从而得到一条足以承载三条河水量的河道。

而只要河道够大，河水自会出现，但上限也仅仅只是三条河了。

但真的会有人自费灵魂武装怎么做吗？答案是否定的，就像买饮料只要瓶一样，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所以楚南本来多方争霸的局面变成了阴影一家独大，至于血誓，它与自生产出的灵魂武装不一样，故不算在内。

如果一份想法被拔高到了不应该存在的高度，那么就到了精神病的极端程度了。

就像是善良与理性之间的互相拉扯一般，当理性消失，善良占据了所有位置后，那便变为了圣母，甚至更为极端。

精神失常，有时会失控，行为冲突，想法不坚定，宁愿放弃也不愿选择，逃避……楚南就像个火药桶，马上就要被点燃了。

但楚南似乎毫不在意，依然欣赏着他的斗篷。

“如果我把自身融入阴影界，那是不是就可以做到“在影与夜中无声的守望了”？”

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在楚南脑中冒出。

哔！地上的八音盒忽然发出了声音，打断了楚南的思路。

这时楚南也反应过来了，融入阴影界就代表丢失意识，完全化作心灵界的一部分，这的确可以做到无声的守望，但那也代表了死亡。

楚南轻笑两声，还是无法压制啊。

可，如果自己不去抓住它，那么就会被撕成碎片，但一旦抓住了它，它又会逐渐强大，吞噬自身。

……一片深渊与另一片深渊……过程都截然不同，最后的结果却完全一样。

在自己失去自主意识后，无论贯彻自己的哪一份意识都好，面对奥古斯汀，做法可能不同，但想要达成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但，“如普通人一般活着”的慢性死亡还是“向死而生”的最后一搏，楚南还是有选择的权力的。

楚南自嘲的笑了笑，铁手的心思他难道还不知道吗？

所以，他从深渊中爬了出来，走进了另一个深渊。

他选择叛逆一次。

也是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

他晃了晃脑袋，继续收拾起房间，把不用的东西分门别类的寄送到兵主和犬叔那，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整理之后，房间终于看起来不那么混乱了。

楚南满意的点了点头，随便挑了一张黑布裹在身上。

穿戴整齐后，楚南便准备去外面逛一逛，毕竟他脑中对“奥古斯汀”这一概念的解释绝大多数来自于铁手，他确实也需要去验证铁手话语的正确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