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章 奴仆后代(2 / 2)
“我知道苗氏在哪儿,跟我走。”小蜘蛛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自我打气似地喃喃,“该来的总会来,仇迟早要报,今天我就要把他们杀个满门。”
葛篮儿怕这小蜘蛛胡作非为,于是劝道,“你把白花镇或者附近镇子的苗氏都杀光吗,整个夜华还有那么多苗氏,杀得完吗?你不要冲动,要是你母亲真的在他们手里,那我们肯定也打不过那些人,尽快把它救回来就好了。”
“你说的对,我们先把阿母救出来。”小蜘蛛低头疾速形走,葛篮儿在后面感受到它身上带来呼呼的风啸。
走着走着,小蜘蛛忽然调转了方向,“这边!”
葛篮儿跟上,看见山路边泉水边,似乎有打斗的痕迹,蜘蛛血液在地上留下长而斑驳的痕迹。
“前面是白花镇。”葛篮儿眯起眼睛,看见泉水汇入了一条河流,那河流他很熟悉,仍心有余悸。
那时他水波逐流,竟然没有飘得很远,就被母蜘蛛劫到了山上。
“快跟上!”小蜘蛛着急道。
葛篮儿这才鼓起勇气,重新往那白花镇而去。
“我感觉到了,是阿母。”
小蜘蛛顿时加快了脚速。
然而这时葛篮儿起了个心眼,远远望去镇子里和以往一样,看不出异常。小蜘蛛说过,他的同伴被捕捉后会被拉到集市当街割卖,一刀刀地割,一点点地放卵清,甚至乳汁,直至母蜘蛛撑不住了。
然而蜘蛛和叶海龙一样不会发声,苗氏下手没有轻重,很容易过度榨取弄死蜘蛛,那时候他们就再下血本去找新的蜘蛛。方圆百里的侯蛛,就属它母亲最强,所以它们敢住在离白花镇比较近的地方。那些苗氏肯定已经打母蜘蛛很久的主意了。
一定是知道了它又产了一批蛋,尚在恢复期。
他用内听一探,前方没有御兽人才能听到的异兽哀嚎。
只能说明两种情况,一,母蜘蛛已经死了,二,有诈。
“回来!”情急之下葛篮儿用密诏大喊。
“放开我!你干什么!”小蜘蛛猛烈挣扎。
葛篮儿感觉自己力有不逮,急语道,“你阿母不在那,他们很可能想骗你过去!”
“真的吗?那母亲没事?”小蜘蛛转动黑轱辘似的眼睛,暴露出一脸天真。
葛篮儿见的多了便不觉得那张猴脸有什么可怕,说白了只是一种自卫伪装。
他迎上它的目光,肯定地点点头。
“你母亲对他们很有价值,所以捕捉的时候不敢下死手。我感到集市上没有它的声音,或许她已经逃了。”
“那为什么那里有她的气息。”
“你的母亲肯定受伤了,兵分两路,你快去别的地方找找,我去集市打听打听。”
说完小蜘蛛听话地跑去了别处。
葛篮儿怕暴露走蚁,步行往前走,这才发现身上赤溜溜一条,几个月来习惯了裸着,他竟忘了穿衣服。
于是他溜到一户人家后院,偷了一块花布像浴巾一样裹在身上。他在地上的积水里照了照脖子上的伤,那里已经奇迹般地愈合,但是却留下了一条明显的疤痕,再看身上也是如此。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倘若将来有机会,他一定要报了三刃之仇,还有先生受的那一剑之仇。
他蹑手蹑脚走到街上,不愿引起他人注意。
然而有人在他身后拍了拍,吓得他心惊肉跳,回头一看,一个服饰大胆的人对他点点头,夸到,“小子,你的衣服很好看。”
葛篮儿难堪道,“嗯,你的也好看。”
那路人哈哈哈扬长而去。
葛篮儿抚了抚胸口,我在怕什么?我又不是蜘蛛?青三黄五走了,这里没人认识我。
于是他顿时有了信心,到集市上一打听一个肉摊上挂着半截长枪似的蜘蛛腿。
“卖蛛肉啦,上好的毒。”摊主有气无力地喊。
葛篮儿见了心下了然,果然被他猜中了,那些人没有抓到母蛛,只伤了它一条腿。
他急迫地想要找到母蜘蛛,不料这时猛然吐出一口乌血。
“你中毒了!”屠夫惊慌道。
葛篮儿抹去嘴巴上的血,拿到面前。母蜘蛛果然给我下毒了。
“小孩,我带你去找苗氏,他们有解药。”屠夫冲过来扶住葛篮儿。
葛篮儿只觉得浑身难受,说不上话,任由人抱着进了白花苗氏的祠堂。
葛篮儿感觉到,那祠堂在高台之上,白墙青瓦。
屠夫一脚迈进伺候,大吼道,“苗师父!救人!”
天井花丛中,一个头戴蓝帽,正在摆弄花草的老者缓缓转头,他看了看屠夫手里的孩子,白眉蹙起,微微眯眼。
“张屠夫,莫忘了苗氏的规矩。一不救无可救药之人,二不救夜华国外之人,三不救对苗氏不敬之人。此人是何姓名,来自何处?”
“我不知道。”张屠夫难为道,“可是这孩子还小!不能行行好吗?你可是医者!”
“别忘了苗氏本就不是医门出身,玩弄五毒的乡野村夫罢了。”老者一甩手,“请便!”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