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恶与善（2 / 2）

“你打不过。”

“我已经可以灵气外化了！凭什么打不过！”

“那只不过是在危机之下潜能爆发，你其实离踏俗境还差点。”

张浮妄说一句，老人便怼一句，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陷入尴尬沉默的局面。

最终，少年长呼一气，询问道：“问什么要阻止我去报仇？”

老人也放下酒壶，清澈的眼眸盯着他，缓缓开口。

“其一，我叫亚伦·伯利克，是你爷爷张程的好友，这次受你爷爷所托，来送你一程。自然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其二嘛你应该见过贫民窟外面的沙蝎了吧？”

张浮妄点了点头，“还交过手。”

“那些蝎子吸收了灵气，不管是体型、攻击性增大，食量也会跟着增大。”

“现在正处于沙蝎食物紧缺的时期，它们饿极了便会去攻击人类，普通的人们怎么可能挡得住呢？”

“这时候，便需要噬恶这一组织去保护贫民窟。”

“这就是其二，就凭今天你杀了这么多噬恶成员，贫民窟的居民也要跟着遭殃咯。”

少年内心受到极大震撼，瞳孔瞪大，他的心里突然酸溜溜的，不知道是不是内疚。

“政府不管吗？”

“利益不大，为什么要管？”亚伦·伯利克有灌了一口烈酒，“现在的统治者都一个样！亚非那边还好些，欧美这边？哼！”

在明白自己杀噬恶一人，便会殃及整个贫民窟后，张浮妄只得放弃杀光噬恶这个想法。

杀害卡伦多姐弟的主谋已经被他亲手斩首了不是吗？如果真的再赶尽杀绝的话，那他的行为和噬恶的作风有什么区别呢？

“那最起码我要把我朋友的尸体拿回来！”

“哦，在那边埋着呢。”

亚伦随手指向一旁，少年顺着看去，顿时大跌眼镜！

几个两米高的人形机器人，正挖着深坑，将两具黑木棺材放入。

张浮妄抚摸着刚立不久的石碑，心中五味杂陈，思索良久后，最终拿起刻刀在上面写下：张浮妄挚友——琳娜·卡伦多之墓/诺克·卡伦多之墓。

“琳娜姐，你安息吧，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善良的。”

“诺克大哥，你比我年长，我就叫你大哥吧！以后，我一定回来找你玩弹珠！”

说到这里，张浮妄缓缓弓腰磕头，卡伦多姐弟是因他而遭受无妄之灾，磕头祭拜无可厚非。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少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难过，此时就像五六岁的孩子般，放声痛哭起来。

“好了，别哭了。时间不等人，该走了！”

莫约三分钟后，亚伦·伯利克挖了挖耳朵，实在受不了张浮妄的哭声。

“亚伦爷爷，你说，什么是恶，什么是善呢？”

张浮妄在痛快哭了一场后，停止了啜泣，轻声询问。

老人明显一愣，目光复杂地看着少年，此时他也想起，张浮妄是在温柔乡中度过了16年，世间的悲苦与欢乐，这是张浮妄第一次经历。

见亚伦迟迟没有回应，张浮妄再次说道：

“如果噬恶是恶的话，可他们守护了莫勒贫民窟几百人的性命；可噬恶是善的话，那琳娜姐为什么会死的那么惨呢？”

“她明明这么善良！诺克大哥也没有冒犯过他们！”

亚伦·伯利克听后轻轻叹息，他决定授予少年社会生存的第一课！

“每个人的心中，对于评定善恶的标尺是不一样的。”

“你认为噬恶滥杀无辜是恶，认为自己是善，所以消灭了他们，是替天行道。那么在贫民窟居民的眼中，你其实也是恶。”

“相同的，那个叫琳娜的女孩帮助了你，你认为她是善；可她毁坏了噬恶的利益，对于噬恶来说，琳娜就是恶。”

“万事万物都具有两面性，我们的看法不同，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张浮妄似懂非懂地望着亚伦·伯利克，内心深处却萌生出一株新芽。

“等会再慢慢想吧！时间真的不等人！”

亚伦按动手腕处的量环，在少年惊愕的目光中，一艘庞大的飞船从山丘后徐徐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