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将计就计(1 / 2)
“我确实并不是单纯为了拜一拜佛祖,”杜牧眉间微微皱起,眼神中折射出一丝并不易察觉的忧虑。
“华严寺住持似乎有所隐瞒?”李正言试探地向杜牧求证自己的想法。
“不错,看来你也发觉了不妥,”杜牧看向还有些疑惑的张舒渺,微微笑了笑,“我刚刚进去便发觉了不对,刚刚我说两个月前我来过一次华严寺,那时候,大门中央那雕刻的大佛字还是石雕,可没有镀上金身。”
“这么说……”李正言似乎悟到了什么,“你说过甘露之变后,南衙朝廷权力彻底被北司所夺,也就是说,如今皇家之府库也尽在仇士良之手。”
“不错,所以我刚刚就怀疑,这金身,包括那些新整修的雕塑和屋梁是宦官资助,也就是说华严寺已然被北司所收买控制,”杜牧抬起手,往着樊川一片的佛寺指去,“那樊川之上一定遍布了北司之爪牙。”
“既如此,我们还应当继续前进吗?”李正言担忧地问道,大家其实心照不宣,再想南下必然经过潼关,而此刻潼关必然重兵把守,如果得不到杜的帮助,这件事怕是难以实现,可从杜牧的推断来看,如今樊川已然是危险重重。
“计划不变,”杜牧平静地回头看向两人,“你们应当清楚,明日是什么日子?”
“明日就是除夕了,”张舒渺说道。
“北司既然已经在这里布下埋伏,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明日就是除夕,往年这个时候堂兄一般都会回到樊川的庄园召集族中老幼一同迎接新年,而他作为驸马都尉皇家贵胄又节制城南禁军,仇士良不会对他下手,那他在樊川经营布置的唯一可能就是堂兄必然在最近暂歇于此,他害怕我们成功到达樊川别墅与我堂兄汇合。”
杜牧的分析句句在理,而仇士良自然也是最害怕杜牧逃出他的控制,毕竟此刻刘稹已然回到昭义军中,虽然暂时并未发难,但也仅仅是因为一镇之军难以成事,倘若杜牧再成功逃出去,难免不会将仇士良大杀群臣,软禁圣人的罪行公之于众,到时候再往杜牧头上扣上反贼的帽子便很难了。
“如此一来,实际上若是和你堂兄会和,我们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离开潼关,但……”李正言也是面露难色,他有些许无奈地摸了摸下巴,“现在樊川附近已经布满北司之耳目,我们如何安全到达你杜氏樊川别墅附近。”
“有一种可能,”杜牧神情神秘,“他们其实摸不透我们,毕竟当时我们大闹灵州本来就未一同出城,灵州距离长安距离又远,他们没有完全掌握我们的行踪,他们最害怕的其实是我成功逃出去,之所以要设防于樊川也是害怕我去寻我堂兄,若是我现身,必定能吸引神策军之注意。”
“那这怎么行,”张舒渺急切地打断了杜牧的分析,她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衣摆两侧,“你已经多次赴险,此刻怎么能再入虎口,更何况……更何况若是要取得你堂兄信任,不还是得你亲自去,我不同意你一个人去吸引他们。”
“非也……”杜牧转头看向李正言,“这需要一个配合,只要配合地完美就一定可以转危为安。”
“你的意思是……”李正言似懂非懂地看着杜牧。
“正言,你戍边为将三载,武艺如何?”
“佩剑阵斩四五人绝非难事。”
“神策军纪律严明,武艺精进,你有多大把握。”
“就算如此,以一敌三未尝不可。”